第一章 初识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他推开宿舍的门,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烟,点燃了一支,缓慢的走到阳台上,紫云特有的朴质的味道氤氲在他的鼻腔里,思绪游荡过自己生命里不多的岁月。 20年前,世界上多了一个叫范以放的人,名字是从前在私塾当先生的爷爷起的,希望着小孙子能够一生不羁,以诞以放。可天有天意,6岁时,就在他满心欢喜踏入小学的那一天,父亲与母亲离婚了,父亲很爱母亲,但父亲一生没什么本事,母亲是个现实的女人,于是离开了父亲和年幼的他。那天他犹记得,父亲哀求着母亲不要走,母亲眼里是化不开的坚冰,年幼的他手脚麻木,移动不了分毫,只是嚎啕大哭,嘴里一声一声喊着妈妈。母亲漠然的看了一眼他和父亲,消失在破旧而扭曲的小巷里。从此他与父亲漂泊度日,父亲是个温柔的男人,年复一年的奔波,己不果腹也想让他过上好日子,终于是在他15岁那一年,生意成功了,他才结束了四处漂泊的生活。直至他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父亲似乎可算能歇上一歇了。 他捻灭了快燃到烟头的香烟,又点燃了一支,思绪又回到了他初入小学的那一年。失去了母亲的他寡言少语,不爱与人来往,同学们也不喜欢离群之马,这样寡言少语的人正是他们欺负的对象。人们总是难以想象小孩子的内心有多么阴暗,他们把他逼到女厕所的门口,逼他跪在地上。他们用剪刀将他的裤裆划开,露出尚未发育的阴茎,然后躲在远处,眼神里迸射出成年人难以想象的凶光。他害怕极了,眼泪汩汩流出,他担心会有女生从厕所里走出来,然后大骂他变态并去告诉老师,老师会找到他的爸爸,他不想再让爸爸难过了。他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像一只受惊的幼犬,喉咙里不断发出哽咽声。这时,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看到女厕所里面有一间隔间的门打开了!他想逃走,但他也清楚的知道逃跑后更为严重的后果,他认命的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你在着干什么?”他听到少女特有的甜美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但他内心如一团乱麻,他屈辱的开口:“我……对……对不起。”这时他直觉有一双手把自己托了起来,他睁开了眼。好美的一副美人相!只见女孩标致的美人瓜子脸,雪白而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干净的脸蛋上精致而轻盈的两道弯眉,像是两抹弦月。灵动的双眼皮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其下是一双纳尽银河璀璨的眼眸,瞳孔里闪烁着满天的繁星。小巧的鼻子俊俏而富有灵气,下面是任性而倔翠的小嘴。他看的呆了,圆睁着漆黑如墨的两只大眼睛。女孩看着他的眼睛,像两颗亮亮的宝石嵌在男孩精致可爱的小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女孩心里像是发现了什么她这一生必定要握在手里的东西的感觉,女孩慢慢把目光从男孩精致的小脸上挪开转而向下看去,看着男孩一塌糊涂的下半身,女孩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她扶起男孩,男孩受宠若惊的慌忙缩回了被女孩搀着的手,局促不安的背过身去,脸烧的通红。女孩向着周围看了一圈,开口道:“有人欺负你?”男孩听到之后更显得不安,只紧紧的贴着墙。这时厕所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群比男孩略高上一些小孩子带着奸计得逞后不怀好意的坏笑来到厕所门口,他们如愿以偿的看到了男孩在被别的女生发现之后的丢脸的场面。“哈哈哈!饭桶是个变态狂!哈哈哈哈!偷窥女孩子的变态狂!”刺耳的笑声令男孩痛苦的蹙起眉头,眼泪又一次决堤溃出。这时,一旁的女孩扬起雪白的手指,指着那群令她反胃的讨厌的男孩子们:“你们再吵我就去告诉老师了!”这招果然见效,他们顿时噤了声,骂骂咧咧的走开了。女孩回过头来,看着紧倚着厕所墙面不敢动弹丝毫的男孩,走了过去。 “喂,你没事吧。” 男孩不出声。 “问你话呢!” 还是无声。 女孩急了,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男孩的肩膀,用力的把男孩硬转了过来。男孩像受惊的小鹿,下意识的靠着墙面。就这么,女孩手撑着男孩的肩膀,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把男孩按在了墙上。男孩瞪着慌张失神的大眼睛,眼眶里又慢慢涌上了雾气。女孩儿眉头一蹙:“哎呀,你哭什么啊哭!男孩子怎么老是哭鼻子啊!不准哭!”好一番威声厉喝,男孩立刻吓得一激灵,拼命的想憋住即将涌出的泪水,但惊恐又使他的泪腺不断分泌着泪水,于是男孩就死死闭紧抽搐的嘴角,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极为的滑稽别扭。 “噗!”女孩被男孩逗笑了,“你家在哪儿啊,我和你一起走吧。” “我家很远的,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男孩脆生生的回道。 女孩一叉腰,突然逼近男孩,瞪着男孩:“我!说!我!和!你!一!起!回!去!”旋即一把拽上男孩拉出了厕所。男孩慌忙拿起门口的书包,挡在了自己的裤裆前,被拉出了厕所。 女孩就这样,和男孩一起朝着男孩家的方向走去。 残阳初现,如血般的余晖洒在两人肩头,映射出一样的色彩。影子是交响乐的空鸣,不声不响,便将两段乐章巧妙的连在了一起。 女孩扭过头,细细端详着男孩的脸。干净的像一块白玉,看不到一点杂质,从眉峰到颌尾起伏有致,像有人精心雕琢过的璞玉。尤为特别的是他的眼睛,除了不见血丝的眼白以外,尽是黑色,仿佛连虹膜都是纯黑色的。那纯黑的眼瞳每次扑动之间,都闪出点点亮光,宛若眼含繁星。 “喂,你叫什么名字?” “呃.....啊?”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 “哎呀!真烦你!”女孩气结,一把拽过男孩挡在身前的书包,不顾男孩的阻挠,拉开拉链,翻出了一本作业本。 “范......范以......防?” “范以放!” “嗷,好奇怪啊。” “你才奇怪!” 女孩翻了翻白眼,把作业本和书包又扔给了男孩,“你家还要多久才能到啊?”男孩没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指向前方道路的左边一条破败的小巷口。随即,便低着头向前走去。女孩跟着男孩走进了小巷子,男孩停在了一栋外墙都是用水泥糊成的建筑旁,显得古旧也荒败。 “你走吧,我到家了,谢谢你。”压抑的声音从男孩喉咙里挤了出来。 “不,我要在你家吃饭,哼。” “这......不......不行!” “不行?”女孩略带威胁的提高了声调,“那我就告诉大家女厕所变态的故事哦~” “你!不行!” “不行也没用,除非你让我去你家吃饭!” 男孩委屈的盯着女孩,认命的掏出钥匙转身打开了家门。女孩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表情,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喜欢欺负面前这个可爱的小男孩,每每看到他脸上委屈的表情,心里都一阵瘙痒。男孩缓缓推开了门,顺着墙壁点开了灯。 女孩走进了门。 房子是一房一厅,加上狭小的厨房和浴室,不过四五十平的大小。客厅里摆放着一张床,卧室也有一张,一台电视被放置在客厅的角落,电线从电视后面延伸交错,插在被钉在墙上的插座上,像一株株枯藤。房间里的家具很少,除了一台冰箱和几个纸盒子,基本就没什么别的物件了。但是屋子很是整洁,床被铺的平平整整,地板也干净明亮,显得屋里亮堂了许多。 男孩在门边的鞋架换了拖鞋,把自己的运动鞋放到了鞋架上,“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一双干净的鞋。”说完,男孩走到墙角的纸箱里翻出了一双还被没摘下价标的拖鞋,拆开了包装,走进了厕所,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一遍。女孩看着男孩轻轻地把拖鞋放到自己面前,看着弯着腰的男孩,女孩突然把脚抬了起来,鞋面直接接触到了男孩的嘴唇。 男孩受惊的向后一倒,跌坐在地上,惊讶又委屈的看着女孩,“你干嘛!”女孩笑吟吟的望着坐在地上的男孩,充满调笑意味的问:“鞋子甜吗?”男孩顿时满脸通红,“你过分!”旋即立刻爬了起来。女孩心里一阵畅快,两只脚蹬掉鞋子,露出雪白的短袜,踏进了黑色的塑料拖鞋里。 “我们吃什么啊?”女孩走到床边,把书包甩到床上,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厕所问道。厕所的门开了,男孩已经将被划破的裤子换了下来。男孩走进厨房,不一会,拿了两桶泡面走了出来,“吃这个,”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泡面。女孩撇了撇嘴,把一双穿着白棉袜的小脚搭在了床上,无聊的等着男孩泡泡面。 男孩从厨房来到客厅,从墙边拿来一张可以折叠的小桌子,把桌子摆平整了,又转身回到厨房,端出了两碗泡面。 “来吃吧。”说着,男孩又拿来两个小圆凳摆在桌子旁边。 女孩轻巧的跃下床,来到了桌子旁边坐下。女孩揭开泡面,“啊,好香!”男孩一听,憨憨的笑了下,也开始吃起自己那份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男孩吃着泡面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 “你哪里说过了?” “嗷,叶念锦。” “嗷。” 女孩搅了搅碗里的泡面,把叉子叉在碗里,“今天他们欺负你你怎么不告诉老师啊?”她突然问道。男孩显然愣了一下,旋即眼睛里不自的流露出难过的光,眼帘也垂了下来。“不想给爸爸添乱。”男孩嗫嚅着。 “你爸爸是不是很忙啊?” “是。” “嘿嘿,我爸爸也是,那你的妈妈呢?” 男孩低下了头,没说话。女孩显然没看到男孩的变化,她仰起头,脸上流露出喜悦的神色,“我妈妈也很忙,但是爸爸妈妈只要一有空就会带我一起去很多地方玩,平时楚姨也会陪我玩儿,嘿嘿,我们还......” “我没有妈妈。” 女孩的话戛然而止,她兀的低下头,看着眼泪不断涌出的男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女孩突然想到了什么,把自己的书包拿了过来在书包里翻找着什么。不消一会,女孩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mp3,“给你听这个,听了这个就不难过啦。”说着女孩把耳机递给了男孩。男孩湿润的眼睛带着疑惑,接过了女孩递的耳机。优美的旋律在耳中响起。 嘿,意不意外 她背影那么轻快 嘿,要明白 人会来就会离开 世上唯一不变,是人都善变 路过人间,爱都有期限 天可怜见,心碎在所难免 以为痛过几回,多了些修炼 路过人间,就懂得防卫 说来惭愧,人只要有机会 就又沦陷 嘿,别再猜 她可曾想过回来 嘿,醒过来 你很好,她也不坏 快快抹干眼泪,看昙花多美 路过人间,无非一瞬间 每段并肩,都不过是擦肩 曾经辜负哪位,这才被亏欠 路过人间,一直这轮回 幸运一点,也许最后和谁 都不相欠 人对爱和永远,应该有幻觉 路过人间,也才几十年 却为了爱,勇于蹉跎岁月 相遇离别,贪嗔爱痴怨 路过人间,就忙着这些 谁有意见,莫非是心里面 渺无人烟 无人可恋,来这人间,有多浪费 歌曲结束了,男孩的泪珠凝结在了他的脸庞上,他抬起头,看着女孩可爱的脸庞,漆黑如墨的眼瞳里泛出星星点点点亮光,他问: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第二章 主仆 “以放啊。”一声叫喊,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出来。他捻灭了烟,回过头来,舍友 祁无棱正站在宿舍门口,“有电话。”他从 祁无棱手里接过手机。范以放看了一眼号码,面色微微变了一下,转而回头:“哥儿几个,我下楼买点吃的啊,你们吃点啥?” “给我整个锅盔来!” “我要个口袋饼!多给我放点香菜!还有辣椒!” “还要啥不?” “没了没了,快去吧。” “成嘞,我去了嗷。” 范以放,再次推开了门,给 祁无棱使了个眼色,转身闪进了楼梯。范以放从兜里掏出手机——电话是 祁无棱打的。手机里还有一条短信,也是他发的。范嘴角挑了挑,点开了短信,短信是一个地址和时间,“还有40分钟,来得及。”随即,他走出校门,叫了一辆车飞快的驶离学校。与此同时, 祁无棱提着一袋吃的推开了宿舍门,把吃的往桌上一甩,“喏,吃的这儿呢,那小子撇大条去了。”宿舍几个兄弟立刻从床上翻下来,边扒拉着零食边骂骂咧咧道:“害,那小混蛋肯定跑厕所祸害子孙去了。艹!这口袋饼辣椒咋没给我放!” 祁无棱看着吵吵闹闹的宿舍,心底泛起一丝苦涩,回想起一个星期前的晚上。 范以放把 祁无棱从宿舍里拉出来。“你干啥?” 祁无棱满脸疑惑的问道。范点了一支烟, 祁无棱蹙了蹙眉,“你这烟最近真是越抽越凶了啊,你就不怕小锦回来收拾你哈。”沉默,面前的人没有说话,此时 祁无棱意识到事情不寻常。“ 祁无棱,”范以放突然开口,“你知道,四年前小锦出国之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祁无棱没有说话,他知道,话还没说完。可接下来的话却让 祁无棱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奖学金想要吗?我帮你摆平他。”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凝视着 祁无棱了。 祁无棱惊讶的看着他,黑色的眼瞳深邃异常,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他接着说:“你我都知道姓柳的裙带关系,你那成绩拿不到奖学金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怎么回事。 祁无棱很清楚他在说什么,他是孤儿,成年后福利院再没有对他的法律义务,他的确迫切的需要钱来维持生活。但是初中到大学7年的交情告诉他,面前这个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你为啥帮我,这种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祁无棱抬起头,问道。范的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俊秀的侧脸在黑暗的掩映下弥漫着神秘的气息:“兄弟之间帮个忙而已。”“拉倒吧你,就你那尿性。”范讪讪笑了笑,转过头,面对着 祁无棱,神秘的开口道:“上我的贼船。” 范以放在一家酒店前下了车,他的目光在整栋楼身上扫过——一家档次较高的主题酒店,符合那个姓柳的的脾性。他走进酒店,坐在前台侧面的的沙发上,翻阅起桌上的杂志。片刻,走进来一对男女,男人衣着亮丽,面色有点病态的苍白,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学生模样。女人则一脸冷漠,眼角稍稍向上吊起,带着几分不怒自威。范以放放下了杂志,起身走向了电梯。 柳青山怀着急切的心情办理完入住手续,看着前台小姐不紧不慢的样子,柳青山恨不得拿枪指着她让她加紧。他小心地瞄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女人还是满脸的冰霜。他又将目光缓缓地向下挪动,直到最下面的部位,它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呼吸猛然间急促起来。只见那女人的一双绝美的玉足正安静的被包裹在精巧柔顺的肉色丝袜里,脚趾如同粒粒珍珠紧紧贴在一起,透过丝袜仍能看到趾甲泛着柔美的光泽,那光泽灵动的跃上足背,又转而划过足弓,掩映出拿足弓绝美的曲线,像弯曲的五线谱,谱上女神的乐章,这乐章延伸至饱满度足跟,勾勒最后完美的一笔。纤纤玉足踏在Gianvito rossi的系带高跟鞋里,平添几分雍容华贵的气质。柳青山看傻了,只听见头上传来一声轻蔑的冷笑,他抬起头,只见女人正看着他,他的眼里立刻闪出一丝惶恐,别过头去。办完了入住手续,柳青山顺手拿过了身份证揣在兜里。他看了一眼女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女人只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便走向了电梯。 柳青山刚要按下电梯上行的按钮,电梯门便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个长相俊秀的男人,看起来和自己年龄相近。男人开口:“请问你们去几楼?”“7楼,谢谢。”男人旋即按下了一个7,又按下了一个5。柳青山站在电梯门旁,打量着这个男人。柳青山只觉得这男人虽然看似与自己年龄相符,但却让人有种凝望深井的感觉。没错,神秘而危险。他快速眨了几次眼,哎,自己想的也太多了。电梯缓缓上行,在5层停下。门开了,男人朝电梯门走来。“啊!”突然男人绊了一下,向柳青山倒去。柳青山急忙搀住男人,“哎!小心!”男人被柳青山架住了。他迅速站起来:“谢谢谢谢,我......我没太注意,抱歉。”柳青山顺了一下自己笔挺的西服外套,“没事,下回注意点儿。”“一定一定,谢谢您。”男人陪着笑脸走出了电梯。 范以放乘坐另一部电梯来到了一楼大厅,手里拿着一张身份证和一张房卡。他走到前台,拿出身份证:“你好,我刚刚捡到了一张身份证。”前台小姐侧过头眯着眼看了看,便接过身份证:“噢,谢谢您先生,我们会转交给失主的,感谢您。”“没事没事,我先回房休息了。”“好的先生,您慢走。”范转身离开前台,走进电梯,按了一个“7”。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从刚才到我拿走身份证和房卡是两分钟,我从5楼下来大概是一分钟,他们到了7楼,拿出房卡(房卡一般有两张,一张作为钥匙,一张取电)开门到插卡取电大概也是一分钟。那么我把身份证交给前台是他们应该正在房间内,对,就是这样!所以现在我需要上去,到房间时间两分钟左右,这两分钟内他应该会接到前台打来的电话,那么做这种事的情况下他会立刻去拿!没错!他会立刻乘坐电梯去拿他的身份证!那个女人应该会先去洗澡,也就是说,我有两分钟的时间进入房间藏好。 电梯门开了,他走出电梯,与此同时,他看到了,柳青山正踏入另一部电梯。这么快?他快步走到房间,敲了敲门:“先生您的身份证落下了,请您到前台取一下。”没人回应,再洗澡么?范以放打开房门,浴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迅速的环顾四周,墙边立着一个带着百叶窗的原木色衣柜。“果然,和我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酒店介绍是一样的。”他心里想着,蹑手蹑脚的将房卡放在了桌面,随后钻进了衣柜。 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范以放知道,柳青山,回来了。他小心翼翼的从上衣兜里拿出手机,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对准了外面。手机的画面里出现一个男人,男人利索的开始脱衣服,很快便赤身裸体,然后边跪在了床边。跪在了床边?暗处的范以放被这个奇怪的举动慑的一愣,随后他看到浴室的门开了。女子裹着一身洁白的浴袍,赤裸着双足,从沾满水的大理石地砖上踏到了质地柔软的地毯上,玉足上残留的每一滴水珠,都像最纯净无暇的水晶,亲吻着上帝的杰作。女子走到床边,停在了男人面前,男人则把头埋得更低。 “舔。” 范以放与男人同时愣住,随后在范以放圆睁的双眼里,男人颤抖的埋下头颅,与此同时臀部高高翘起,他的舌头卑微而又低贱的抵在了女子不染一尘的足背上。女子朱唇轻启: “贱货。” 范以放只觉得思绪宛若乱流,往昔的记忆排山倒海的涌来。 “跪下。”“舔。”“贱货。”房间里,男孩赤裸着身体跪在女孩面前,手捧着女孩娇嫩白皙的裸足如痴如醉的舔舐着。 孩子们的好奇心与实践能力在极大程度上是呈正比的。叶念锦自从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高高在上的将男人踏在脚下,便有什么在她的心理开始生根发芽了。女人,凌驾在男人之上,用凌虐的方式去占有一个男人,去表达她的爱意。这几乎与叶念锦对那个青涩小男孩的占有欲望不谋而合,原来爱,是可以这样表达的! 他注定是属于我的! 尽管叶念锦也是个孩子,但那种与生俱来的控制欲一遍一遍的敲打着她的心门,而正好,那个最佳的承受体就近在眼前。可以一试! 有趣的是,缘分也站在他们一边。六年的童年挚友,青梅竹马,两人不约而同的考上同一所初中,又阴差阳错的成为了同桌,更巧的是,叶念锦就在这一年,看到了她的天命。 “小范子,今晚去你家吃嗷。” “嗯。” “嗯?” “好......好嘞,锦爷......” 放学后,叶念锦来到了男孩的家里。范以放刚将门打开,叶念锦边鞋也不脱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坐在了沙发上。“姑奶奶,你换个拖鞋啊......”男孩无奈的嚷道。叶念锦却不以为然。男孩提着拖鞋来到沙发前,将拖鞋放到叶念锦脚边,“喏,换吧。”只一瞬间,叶念锦看着范以放弯下腰的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刻意倚在了沙发上,两条腿不断摆动:“哎呀我今天好累,你快点帮我换。”范以放,偷偷翻了个白眼,对她的“奴役”早已习以为常,便蹲下来帮她脱鞋。 范以放将运动鞋脱了下来,露出一对裹在白袜里的玉笋。她的脚型很美。范以放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他握住她的脚,脚上传来了阵阵的热气直扑他的面门。他将袜子脱下塞到了鞋里,这时他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了声音:“我的脚好看吗?”范以放愣住了,他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到她的脚上。好美的一双脚!那脚脱离了自己的手,在慢慢的往上抬。她的脚趾踩在了他的嘴唇上。这是真实的么?不,是虚幻的吧?范以放此刻大脑已经停止运转,甚至分不清虚实真假。他感觉到,脚趾灵活的撬开了自己的牙齿挤进了自己的口腔,正玩弄着自己的舌头!这是假的吧!“噗。”他猛然惊觉,将脚吐了出来,叶念锦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你......你这是干什么!”他慌张的吐字,脸烧的通红。 “喜欢吗?”叶念锦戏谑的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计谋得逞的光芒。 “什么喜......喜不喜欢。”范以放慌忙想要站起来 沙发上的叶念锦猝得一脚踹在了范以放的肩膀上,后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叶念锦看时机已到,忙站起来,一脚踏在范以放的肩膀上,高高在上的欣赏着脚下少年惊慌的眼神。 范以放几乎魂魄离体,他想站起来,但只觉得那只踏在他的肩膀上的脚仿佛有千斤之重,令他一动也不能动。叶念锦从书包里拿出手机,里面是预先下载好的视频,“来,给你看个好东西,嘿嘿。”她已经露出看见胜利曙光的笑。范以放一脸茫然的接过手机,他的大脑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麻木的接过手机,却没想到接下来看到的东西,改变了他的世界。 其实在范以放看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明白刚才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了。但自己这种没有由来的莫名的期待是怎么回事。看到这种东西自己不是应该立刻拿开并要去大义凛然的指责叶念锦不能看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吗?可自己为什么还在看,而且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正侵袭着自己的全身。难道自己真的和手机里这个卑贱下流的男人有着一样的本性吗? “好看吗?” 范以放被吓了一跳,他神经质般将手机塞给叶念锦,“你......你怎么能看这些不......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你在说你自己吗?”叶念锦的眼角勾出一个危险的弧度,旋即一脚踏在他的裆间。“呃……啊!”男孩夹杂着淫欲的呻吟更加刺激了叶念锦的情欲。她抬起脚,再一次踏在范以放的嘴唇上。这一次,男孩捧着那双如羊脂白玉的莲足,带着少年的青涩,疯狂的舔舐。女孩两颊泛红,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脚上传来的柔软的刺激是自己从未体验的,果然,自己爱上了这种感觉。她抽出另一只脚,模仿着视频里的女王,踩在了男孩顶起的帐篷上,粗鲁的碾动着。男孩却被这生涩又毫无技巧可言的动作推进了欲望的爱巢,他更为疯狂的舔舐的她的玉足,舌头划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最撩人的催情剂。终于,男孩忽然一阵痉挛,裆间的异物缓缓软了下来。 叶念锦觉察到了脚下的变化,她倏地蹲下,作势要解男孩的裤子。男孩立刻蜷起双腿,“你干啥!”“让我看看。”“那可是我的……我的……你可是女孩子!怎么能……能看呢!” “腿拿开!” “不……” “你刚才还在浪叫!” “……” “快点!” “小锦……” “我数3下,1,2……” 男孩认命的摊开双腿,女孩瞥了他一眼,露出胜利的表情。女孩扒下了男孩的裤子,看一眼男孩,脸红的像猴子屁股! 男孩的小肉茎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小小的肉茎还是柔嫩的白色,周围干干净净,红彤彤的龟头上仍残留着浊白色淫液,软塌塌的倒在一边。叶念锦试探的把脚踩在了他的小肉茎上,脚下的男孩立刻发出一声憨喘。“舒服吗?”“嗯……” 叶念锦收回了脚,坐回了沙发上,“过来,跪我前面,别穿裤子!”范以放慢慢挪到叶念锦的面前,又扭捏的跪下,两只手始终挡在自己的私处。 叶念锦知道,该进行最后一步了,这个男孩就要是她的了。“你喜欢今天这样吗?”男孩不语,脸色不停变幻着。 “喂,我问你……” “我可以像那个男人一样吗?” 范以放没抬头,脸红的就要滴出血来。叶念锦心底立刻万里晴空。她抬起脚,放在男孩面前,“舔。”男孩的脸更红了,就要伸出舌头。女孩突然一躲,“叫什么?” “啊?叫什么?”“那我走了。”“哎哎哎哎哎,锦哥!锦爷!”叶念锦翻了个白眼,看来这个傻子是真不知道。 “养狗的人怎么叫?” “狗官?” “拜拜!” “别别别,主人……” 那声主人拖的很小声,可叶念锦还是听到了。“我还想听。” “啊……别啊……” “1,2……” “主人主人主人!” “诶。” “……” “以后主人的作业你就包了啊。” “????????” “贱货!还不乐意?” “哦……” 叶念锦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像看着稀世珍宝,她俯下身,捧起男孩的脸,吻了下去。 “范以放,我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 第三章 诛心 世界上有两种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东野圭吾 范以放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下体在迅速的勃起。 女人睥睨着,冷冰冰的命令道:“跪好。”男人立刻用手撑着立直了身子,小腿也在微微抖动着。 柳青山低垂着头,他不敢抬头,他不配抬头,他只敢看着女人的玉足,他甚至觉得直视女神的玉足也是一种亵渎,所以他只敢盯着旁边的地毯,仅用余光去瞟着那美丽的阴影。 “贱根已经硬了吗?还真是个贱货呢。” 柳青山不敢动弹丝毫,下体传来的阵阵快感几乎领他昏厥,但他不得不强打着精神,以争取更多的能够跪在女神足下的时间。 “狗皮脱掉。” “是,主人。” 柳青山立刻褪下裤腰,抬起右腿将右边的裤子捋下,又用同样的姿势将左腿的裤子脱下,最后小腿抬起,将裤子连着内裤一并拽下。整个过程,双膝没有一刻同时离地。女人显然很满意,玉足轻抬,踏在了男人的阴茎上。男人的阴茎立刻剧烈的跳动了几下,连身体都快速的抽搐了一下。女人扬起青葱玉手,在空中划出一到优雅的弧线,伴随着清脆的响声,男人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印痕。 “这就不行了?狗畜生。” “是,请……请主人玩弄贱奴。” 女人坐回床上,“主人没爽你个贱狗就想要了?”说罢便一脚扫在男人的脸上。男人慌忙磕头,“贱狗不敢,贱狗知错。”女人冷哼一声,“滚过来伺候老娘。”男人“受宠若惊”的抬起头,“是,感谢主人赏赐。”便扎入女人的胯下,一时间,淫靡的叫声填满了房间,久久萦绕。窥密者,就在暗处。 祁无棱躺在床上,舍友们都已睡去,他确定没有人再醒着,别无声的爬下了床,钻进了范以放的被褥里。什么叫做上他的贼船呢?祁无棱想不明白,一夜无眠。 人们看到黑夜常常想到黑夜吞噬了白昼,却不曾想过黎明昼夜交替之际,黑夜也在被白昼吞噬。祁无棱看到了,就在黑夜未散黎明已至之时,白昼掩盖了黑夜,也夹杂着黑夜。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他想到了一句话:到底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有标准答案吗? 闹铃声响了,祁无棱把头蒙进被子,蜷缩起来。舍友们洗漱后过来摇晃他,“以放,起床!今儿早上有课!”他闷哼了两声,继续蜷缩着。“害,这臭小子,我寻思无棱老早就跑教室去了,哪跟这小子似的,咱先走吧。”伴随着舍友们的脚步声,门被带上了。 良久,祁无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应该是回来了。他悄悄把被子掀开了一条缝,果然是他!祁无棱从床上坐起来,“怎么样?”范以放把手机递给了他,“自己看。”祁无棱按下了播放键。 “这……这……这是什么?” “污点啊。” “你……你用这种手段。” “嗯?什么意思?” “你怎么能……做这些……这可是违法的啊!” 范以放没有说话,他从口袋抽出了一支烟,“奖学金有着落了不是吗?我就是这么一个肮脏的人,不用点下三滥的手段你能从他姑那把奖学金整来么?你以为你每天努力学习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么?你以为只要一个人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每天努力工作他就能得到朋友的赞扬,领导的重视,社会的认可么?醒醒吧祁无棱,你每天努力学习除了换来那群傻逼一声学霸你拿到了什么?你18岁以来你可曾收到过一分那家孤儿院的钱?你活的单纯善良就能够让周围所有的人对你坦诚友好相待么?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我用这样的手段不磊落他靠关系把你的奖学金截下来就算磊落了?就合法了?就可以被容忍了?别自欺欺人了,你心里面没有抱怨过么?你没有憎恨,厌恶过么?你每天活的都很快乐么?呵呵,难道别人承认你的优秀你就真的优秀了么?你的人生,成功过吗?” 祁无棱完全不知道说来应对前者这一串又一串的反问,没错,范以放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杆杆尖枪直捣他的心脏,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真的有意义吗?十几年的感情在自己成年的那一刻都抵不过那区区几百块钱吗?就真的连往来都断绝了吗?那个他成长的地方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冰冷的机构吗?每天笑脸迎人每个人都给予我应有的尊重了吗?日夜苦读难道不如人家的一道裙带吗? 我的人生,成功过吗? “我话就说这么多,这是我洗出来的照片,地址和邮编都填好了,想明白了你就直接寄出去就行,不想寄就烧了吧。”范以放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扔给了祁无棱,旋即离开了宿舍。 “我这一生,从未确定过自己是否真正存在过”。流星雨来临时,一道道绚烂的光华下是一片片碎片的陨灭。 祁无棱毅然拿起了信封,走出了宿舍。 柳青山刚到家门口,就看到邮递员在自己家的信箱里放了一封信。他走过去从信箱里拿出了那封信,挺厚的,里面应该有东西。他拆开了信封,他的脑子嗡的一下炸了,四周的一切犹如下曳的气流。 他不敢想象信封里面的内容被自己父母看到的后果。他现在只想找到那个人——祁无棱,这是信的落款。他想要奖学金,好,那我就放弃,我还可以让姑妈把奖学金直接给他,只要他不要把这事捅出去。柳青山只觉得自己手脚如麻,脑子早就变成了一团浆糊。等等,信上有联系方式!他想猛然想到什么,又慌忙翻找着信件,果然,那人留了联系方式。柳青山立刻拿出手机也就在此时,手机响了,号码与信件上的一模一样!他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信收到了吧,明天早上9点,我们去校图书馆1号自习室谈一谈。”旋即电话便被挂断。柳青山又将电话拨打回去,却已经关机了。有人要害自己?这是策划好的!柳青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那个人叫祁无棱。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了奖学金吗?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叫祁无棱的。自己看到过他去申请奖学金,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吗。他会把事情透露出去吗?我得堵住他的嘴,对,我得想办法,我得和他见上一面!柳青山又拨打了一个电话:“喂,姑,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我们院有一个叫祁无棱的,对,祁无棱,就是突然发现他人挺好的而且好像学习也挺不错吧,昂对,今年奖学金我就不要了,没有,没事,好嘞,谢谢姑。” 次日,8:30范以放已经坐在了校图书馆。没过几分钟,他便看见一个人走进了图书馆,他的步伐那么匆忙,与这里格格不入,范以放知道,人来了。他朝那人摆了摆手,便见那人疾步像自己走来。他坐在了对面。范以放看着他焦急的表情压抑着惊惧与愤怒,心里倍感愉悦。 柳青山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不是祁无棱啊!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 “我不是祁无棱。”他简短的开口 柳青山极力表现得镇定些,他只觉得面前这个人完全不像一个大学生,漆黑如墨的眼瞳里看不到一丝情绪的波澜。 “你是谁?” “范以放。” “你想要什么?” 男人笑了,为什么他笑的那么真诚?为什么做这种令人憎恨的事情的人还可以笑的这么真诚! “柳同学,这次事情我很抱歉,首先我向你担保,我给你的照片只此一份,我没有留有备份,在手机里的我也全部删除了。”说罢,男人掏出手机解开了锁,推到了柳青山面前。柳青山将信将疑的拿起手机,他想了想,将手机的备份删除,又恢复了出厂设置,这才将手机还给范以放。“奖学金我推掉了,以他的成绩要拿奖学金应该不难。”销毁证据后,柳青山立刻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最令他安心的,还是范以放真诚的笑。 范以放接过手机,一抹冷笑在脸上一闪而逝。“接下来我们进入正题,柳兄弟。” “正题?” “对。” “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是叫汤芸吧。” 柳青山呼吸骤然间断了一下,这才是来人真正的目的吗? “柳兄弟别紧张,我说了今天来这里是和你谈事情的。” “你到底想干嘛?” 范以放露出一个神秘的笑:“Hera!” “你......你在找死!” “成功之后除了汤芸你还将享受到其他s的调教,我可以向你保证。” 这个条件显然给了柳青山极大的吸引力。“放心,这件事不会与你车上瓜葛,我只需要你借我1万,这点钱,对于能住在M城贵府的家庭,这点钱应该不成问题吧。当然,两月之内我会把这笔钱还给你。” “你想干什么?” 范以放只是微笑:“我的条件打动你了吗?” “你怎么保证你可以做到。” “就凭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拍下那些照片。” “......” 柳青山沉默了,他衡量着这些话的真实性,但是,他提出的条件的确非常诱人,并且那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 “我转钱给你。” 范以放递给他一张卡片,一张普通的扑克,“转到这个卡号上。”柳青山这才看到扑克牌上有一串数字。他把扑克牌揣进了兜里。 范以放站起身。 “等等。” “怎么?” “你为什么留祁无棱的名字,这件事是他指使你做的?” “当然不是,我就是想告诉你,他以后可是我们重要的合作伙伴。” “你不会把这事说出去吧。” “害,柳哥,您开玩笑呢,我怎么会做那事儿呢?” 范以放拍了拍柳青山的肩膀,朝着图书馆的门口走去,他摸了摸兜里的一个U盘,销毁证据?呵,小孩子把戏。转眼间消失在图书馆的大门前。 范以放回到宿舍,把祁无棱拉了出来。 “怎么样?” “妥了。” “他......没怎么样吧?” 范以放看着一脸紧张的祁无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笑什么!”“你在害怕吗?”“废话!他要是报警了就完了!” 范以放点了一支烟,“他不会报警的。” “你怎么确定?” 范以放猛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了出来,白色的烟雾缭绕着,他的侧脸深沉而诡秘。 “杀人诛心,屠人灭意。” “嗷对了,你该帮你的船长做点事了。” “什么?” 范以放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个信封,“这里是2000,你拿着。”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当狗。”第四章 取财 “Hera”俱乐部是整个S市最大的sm俱乐部,它从不向外扩展,只是稳稳地盘踞在S市,依靠着S市最大的投资公司——DS资本,逐渐成为上流社会成员消费的高端场所。 汤芸刚下班,回想着先前接待的那个客人,一副少有的害羞模样,好久没看见过这种货色了啊。 “与其说调教,不如说是在教育。”她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过也挺可爱的。” 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汤小姐。”这声音来的如此之近,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汤芸吓了一大跳,钥匙也从手中滑落。紧接而来的便是一阵剧痛,在她刚意识到自己的脑袋遭受了重击后,她便晕厥了。 “嘶......好痛。”这是她醒来后意识到的第一件事。她感觉到自己的双眼上被绑了一条黑布,手脚被绳子束缚着,身体被绑在了凳子上。 “你醒了。” “你......你是谁,不要......不要伤害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全然没有了平时高高在上的姿态。 范以放将整个身子都隐藏在黑色的雨衣里。2000块钱只有15分钟的调教时长,果然很贵,不过能把自己带到这里倒也算一笔划算的买卖。 Hera对员工的保护措施做的果真周全,每一个调教室都有一道暗门,暗门连接着长长的地下通道,员工结束调教后从地下通道离开可以直接离开俱乐部,到达俱乐部隐秘的外围。外围有着专职的司机,会负责将每一名员工安全送回。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纰漏,毫无下手之处。 可范以放不会打无准备之仗。根据柳青山所说的,Hera的员工分为4种等级,由高至低即Artemis,Athena,Aphrodite,Akso,每个等级享受的员工待遇也不一样,汤芸即属于第二个等级Aphrodite。每个等级的工作时长也有明确的规定,第一等级Akso每日有6个小时的工作时间,第二等级Aphrodite每天则只有4个小时的工作时间,第三等级Athena每日则只有2小时的工作时间,而最高等级Artemis每周只需达到4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即可。汤芸则属于第二个等级,也就是Aphrodite。那么当祁无棱结束调教后,却只过了短短的15分钟,便可以确定汤芸的工作时间已经结束了。此时祁无棱发来信息告知汤芸已经下班,那么范以放便可以去到汤芸居住的小区等待猎物落网。此时汤芸自己尚且不知道,无意中已经引狼入室。 狼已经来了,就差入室了。“室”在哪儿呢?范以放明白汤芸从事这个职业到底还是不被社会大众的所认可的,而且汤芸与柳青山私自约定调教的行为是不被俱乐部允许的。因而像汤芸这样的人心理安全区必然不会多大,尤其是她去做这种事的时候,心理安全区会缩小到一个相当的范围。但是她不能选择在家附件的酒店,因为她害怕碰到熟人。而柳青山的心理也是如此,所以两人很有可能选择一家比较高端,距离两人居住地又有一个折中的距离,也就是范以放捕捉到“证据”的那家酒店。从那家酒店到学校的距离,大概就与酒店到汤芸的居住的小区相仿。而像汤芸这种收入较高的群体居住的小区一定条件不错,那么以学校到酒店为半径,反方向移动同样的距离,这样的符合条件的小区有三个——锦云居,盛业华都,阳光花园。三个小区的居住环境都比较相似,但是,以汤芸的个性,她会选择锦云居的,因为这个小区的风格更加眷丽,名字也更为雅致。所以范以放在接到信息之后,便在小区离Hera俱乐部最近的入口等着了。小区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只要等待汤芸下车回家,就能够完成最后一步,“入室。”当汤芸下车回到自己的公寓时,也就在她开门的一瞬间,范以放击晕了她。 范以放点燃了一支烟,房间没有开灯,连烟雾也看不到。他能从黑暗里看到那个被绑在凳子上的尤物,他刻意没有给她戴头套,只是蒙住了她的眼睛,以便自己还可以在黑暗中欣赏到她美丽的面庞。 “这是郊区的一个破场,如果你想呼救的话,可以试试,但我不喜欢吵闹的人。” 他能感觉到每当他说话的时候,汤芸都会微微的颤抖,他心里不由得一阵嘲讽,原来高高在上的女王也会惧怕贱民最原始的暴力。 “我......得罪过你吗?如......如果.......有,我向你.......您道歉,您......要多少钱,我我......我一定给您!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女人说着说着已经带上了哭腔。 “我不会伤害你的,那对我没好处。” “那你.....想要干吗?” “二十万现金,这点对你来说问题不大吧。”说话间,范以放已将女人的脖颈掐住。汤芸立刻颤抖起来,高高的昂着下巴,慌忙出声:“好!好!我给你!就在我衣柜的保险箱里!” “密码。” “5424!” 男人的手松开了。汤芸又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塞上了什么东西,突然耳边响起吵闹的音乐,原来是耳机。吵闹的音乐完全屏蔽住了汤芸的听觉,她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但她能感觉到男人对她没有什么恶意,自己暂时是安全的。没过多久,汤芸就觉得耳机被摘了下来,脚踝处的绳子也被解开了。汤芸确定,这个男人与自己没有过节,他们甚至没有见过。 绳子是范以放故意解开的,任谁面对这么一个尤物,也无法完全冷静的吧。他也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男人。 “我还有一个要求,完成了你就安全了。” “什么?”女人的声音平静了些许。 汤芸听到像是什么硬物碰到地面的声音,旋即她感觉到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了自己脚趾,随后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脚下响起: “玩弄我。” 范以放伸出舌头舔舐着女人包裹在丝袜里的脚趾,丝质细密丝滑的触感和脚上带着的淡淡的汗味夹杂着一股体香冲击着范以放大脑,下体瞬间坚硬如铁。 汤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当男人舔弄自己的脚时,汤芸才意识到,这个男人也是一个m。随着男人的舔舐,汤芸逐渐平静下来,仿佛又一次找到了女王的尊严,局面似乎可以掌控。她开始试着进入状态:“贱.....贱狗,主人允许你舔我的脚了吗?嗯?” 男人立刻停止了舔舐,“贱狗不敢,贱狗知错。”范以放觉得大脑在逐渐的晕眩,五感都变得孱弱,而自己的欲望则被瞬间放大到了极致。 “把你的狗头放在我的脚下。” 范以放的思维完全被下半身占据,他慢慢挪到女人的脚下,把头埋在女人的脚底。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几种快感交杂刺激着他。女人的脚重重的踏在他的后脑勺上,“贱东西刚才还敢威胁主人,嗯?你这个废物,踩你的狗头我都觉得脏了自己的脚!”她用力的扭动着脚踝,释放着刚才受到惊吓之后的愤怒。女人抬起脚,一脚踢在他的头上,“给我跪起来,自己扇你的贱狗脸!”范以放此时仿佛真的觉得自己的一条不折不扣的贱狗,女人的每一个字都给他带来极大的耻辱感,令他沉醉于这种强烈的侮辱里,快感铺天盖地的涌来。他扬起自己的手,开始左右开弓的抽打起自己的脸颊。汤芸听着清脆的响声,完全进入了状态。“贱东西,给我跪近点!”她又命令道。范以放立刻俯下身子,往前爬了两下,又跪了起来,大脑完全被那一道道的命令所支配。汤芸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准确的踏在了男人的阴茎上。“狗东西,主人踩的是什么啊?”范以放在她丝足踏上来的一刹那险些惊呼出声,“是......是我的鸡巴。”颤抖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极致的欲望。汤芸把另一只脚踏在男人的胸口,隔着衣服,汤芸能够隐约感觉到男人的肌肉线条:“身材还挺好,”她心里想到,“不过也是个贱货,哼!”她将男人的阴茎踩到男人的腹部:“贱货,主人踩得是你的狗鸡巴么?” 范以放觉得他的下体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硬度,他扭动了两下,以图获得更大的快感。“是.....是.....主......主人,啊!”汤芸用力的碾了一下男人的肉棒,男人惊呼出声。她轻蔑的笑了:“你的狗鸡巴?你配么?你就是一条没用的贱公狗而已知道么?我踩的只是只是一坨烂肉知道么?你这种废物也有资格说你的我的?贱货!”她一脚蹬在男人的脸上,男人俊秀的脸立刻变了形,“舔!”她高傲的下命令。范以放丝毫不顾脸上的疼痛,捧起了那圆润白皙的玉足 ,疯狂的舔舐起来。女人玉足灵活的上下套弄着肉棒,同时用力的碾压着,龟头在挤压下变得愈发硕大,顶端分泌出大量的液体。女人莲足轻抬,脚拇指扣住了龟头。 “呃啊!”男人发出痛快的呻吟。汤芸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完全沉沦在自己的脚下了。她夹住肉棒,快速的撸动,每一次撸动都剐蹭着最为敏感的冠沟处。她转而又用脚跟狠狠的碾压着男人的肉棒,“狗东西,看到了么,你以后生儿育女还要给你老婆舔的东西正让我踩着玩呢,嗯?你老婆以后舔的都是我踩过的东西,不知道她知道后会怎么想呢?你的子孙后代以后生出来也带着我的脚味儿,永远是让我踩出来的种,一家贱东西!”强烈的侮辱性语言几乎让范以放呼之欲出,他将自己代入那些语言中,用那些语言勾勒出一道道身影,那身影越来越清晰,他几乎能看清那道人影的脸——小......小锦!他猛然惊醒,抬头看着依然沉浸其中的女人。 女人停下了脚上的动作,“怎么?想射么?给我解开,我可以考虑让你那根没用的狗鸡巴射一次。”女人依然趾高气扬。范以放不禁觉得有点好笑,然而性欲依然在燃烧,不过现在做主的可不是她。他猛地握住女人的双脚,幻想着那道绝美的身影,把手中的美足夹在自己的阴茎上快速的套弄,终于在一阵剧烈的痉挛后精液从顶端喷涌而出,喷溅到脚上、腿上,地上。汤芸被男人突如而来的粗暴举动吓了一大跳,:“贱....贱狗,你干嘛!”男人用女人的脚底擦了擦阴茎上的精液,“游戏结束了,汤小姐。”汤芸此刻明白,状况又被那个男人掌控了。不可名状的恐惧立刻袭来,她甚至能感觉到男人周身的气场又恢复了那种令人心悸的阴暗低沉。 范以放起身收拾狼藉,心里略微回味了一下,他看向汤芸:“汤小姐,今天发生的事,建议你不要报警,不然牵扯到柳青山可不好。而且这二十万与你的工作相比,可以说是不值一提吧。”汤芸脑袋嗡的一声炸响,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找过柳青山了么?还有别的人知道这件事吗?汤芸现在一片乱麻,震惊中她又听到那个男人说:“放心,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还有不要找柳青山问这个事,他的定力心性,你比我清楚。噢对了,汤小姐,你的脚很不错哦。”旋即,汤芸听到了开门声,然后是“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汤芸猛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家里。 范以放打车来到了近郊的一个24小时自助存取点,在市里提着这么一兜钱太扎眼了,只能找个荒僻的地方。当他回到宿舍,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来到阳台,点燃了一支烟,给柳青山发了一条短信:钱转给你了。他又把手机揣进兜里,杂乱的思绪令他眉心一阵疼痛。汤芸冒险与柳青山私交的原因是什么呢?她难不成真的喜欢那个一无是处只知道依靠关系和父母的废人?世界上还有这么傻的女人么?就,像她一样。 四年前,在他的家里,女孩把身体交予了他,男孩把灵魂交予了她,燕好之际,春色满堂。然而,就在两人享受着极致欢愉之后的余温时,灾厄悄然而至。门被巨力破开,一个女人带着几名壮汉冲进房间,男孩只听见女孩喊了一声楚姨,便被一个壮汉直接从他的怀里拽了出去,他想要阻拦,却遭受到疾风暴雨般的打击。“楚姨”暴怒的斥责着女孩,女孩却只一心想着男孩,毫不理会,只朝着男孩的方向挣扎,却被几双有力的手紧紧束缚着。“楚姨”让他们停手,走到了男孩的面前。男孩被打的像一个将死之人,瘫软在地上。“楚姨”用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男孩,她重重的一脚踏在男孩的头上:“脏东西!像你这样的贱东西还妄图与锦儿交往,你也不看看你配吗!居然还用你的贱根和她行那事!今天我就在这废了你!”“楚姨!”这凄厉的叫声来自女孩,女孩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的求他们放过男孩。“楚姨”又气又恨,女孩是她带大的,一家人都视其为掌上明珠,本想让她远离那些纷争过上平静的生活,才让她带着女孩来到这个小城市,没想到,却被这个癞蛤蟆钻了空子!“楚姨”连忙把女孩扶起来:“你马上跟我们走!这件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爸妈解释!”女孩梨花带雨:“楚姨,我跟你走,让我再跟他说几句好么?”“楚姨”心中既悲又怒,家里人捧着护着的心头肉,为了一个脏东西,竟然卑微至此!她冷哼一声,离开了房间。女孩把男孩扶起,看着男孩虚弱的靠在床上,她的心好疼!她紧紧的搂住男孩:“我爱你.....等........等我回来,好吗?”女孩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咳咳........”男孩倔强的抬起双臂,强忍着剧烈的疼痛,紧紧的搂住女孩。“小......小锦......咳咳,主.....主人......等着我!”女孩的泪水又一次决堤溃出,“笨....笨狗,等着主人!”女孩一口银牙咬在男孩的左肩,用力之深,鲜血立刻从伤口溢出,男孩吃痛的吸了几口冷气。女孩松开紧紧咬合的牙齿,看着那道深深的伤口,她笑了,笑的凄美,笑的坦然。男孩看着女孩的脸,也笑了,笑的悲凉,笑的倔强。他看着女孩慢慢的离开,走远,模糊,直至消失。他摸了摸肩上的伤口,他又笑了,笑的自信,笑的傲然,她会回来的,她一定会的! 咬臂决意,生死之契,啮臂之盟! 一支烟已经燃尽了,范以放又续上了一支,一支,又一支。他的眼瞳还是那么漆黑如墨,只是再也看不见往时点点的星光,剩下的,只有让人看不透的深邃。 这世间那么混沌,每个人都在不停地奔走,这城市那么喧嚣,每一个故事都会淹没在生活的浪潮。现实把人拖曳的那么疲惫,又有多少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在现实的泥沼里,倔强的前行呢? 第五章 恋爱 祁无棱这两天都昏昏沉沉的。脑海中总是不断浮现那个女人玩弄他时高傲的表情,总是不断回味被侮辱的耻辱感和矛盾的快感。两种情感疯狂撕扯这他,令他几欲癫狂。他觉得自己要找人倾诉一下,不然会憋出问题的。 叮铃铃......手机响了,祁无棱拿起电话,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他按下接听键,“喂,以放啊,啥事儿?”“今晚咱去仁和喝一杯吧,我顺便给你点东西。”真是心有灵犀!“行,那我先把高数作业给赶完。”“诶你待会,大哥,能不能帮我也写一哈?”“......滚!” “啊~”祁无棱伸了个懒腰,他看了看手机,七点了,已经写了3个多小时了。他伸出头,往上铺看了看,舍长玩手机呢。“舍长,我出去一趟啊,高数作业我放我桌面了,你们要想看来拿就行。”舍长:“老祁啊你真是个好人,咱们宿舍要没了你估计平时分一半都拿不着啊!”睡对铺的伟子也插了句嘴:“还是他奶奶的你小子够意思,不跟范以放那小混蛋似的,天天往外跑不带回宿舍的!”祁无棱笑了笑,“害,他就那样没辙,诶?戴哥和成哥去哪儿了?今天没见着他俩啊。”“人家有对象,不跟我们这单身狗似的。”舍长瘪了瘪嘴。“嗷......这样,行,那我先出去了啊。”“好,注意安全啊!”“好嘞,走啦!” 祁无棱推开宿舍门走了出去,夏至刚过,即便已经7点了天边依然黏连着片片晚霞。他往学校的小南门走去,走那边离仁和饭店近。平时哥们几个也会去那家饭店,饭店不大,但很经济实惠,菜做的好吃,菜量也足。没多远,祁无棱就走到了仁和饭店,他推开玻璃门,里面几乎坐满了人,大多是学生。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看见一个人正朝他摆手,在那呢。祁无棱过去坐下了,桌子上摆着几道热气腾腾的菜,显然是范以放刚点的。“喝啥?崂山还是雪花?”“崂山吧。”“哎,老板娘!来一提崂山!”范以放冲着收银台大声喊着。“好嘞,待会给送过去啊!” “来吧,先吃。”范以放已经大口大口的吃上菜了。祁无棱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起来。没一会儿,啤酒就送来了。祁无棱开了一瓶递给范以放,自己也开了一瓶。范以放接过啤酒:“高数作业写完了吗?”祁无棱翻了个白眼懒得说话。“嘿嘿,看来妥了。”范还在没脸没皮的笑着,“这有个东西,给你的。”说着,范以放“啪”的一声把一张银行卡拍在桌子上:“这是五万块钱,应该足够你这大学四年的学费了。”说完,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低下头继续吃饭。祁无棱愣是没反应过来,他拿起那张卡,惊疑的看了看,问道:“你哪来的钱?”范以放拿起旁边的啤酒喝了一口:“跟你没关系,还有你回头把这卡里的钱转你自己卡里,然后记得把卡还给我。”“什么叫跟我没关系!你不会......又做什么违法的事了吧?” 范以放看了看祁无棱一脸紧张的样子,点燃了一支烟:“咱们三个里面属你年龄最小,小锦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四年前小锦出国之后我就得他妈的一个人顾你这个王八蛋,以前还行,现在没了福利院,我他妈的要是顾不好你指不定小锦回来怎么训老子。这钱你拿着,别问老子钱哪来的,总之这绝对是我凭本事挣来的,你就放心花啊!还有你自己现在多缺钱你不清楚么,别干那些没有意义的蠢事。”祁无棱看着面前这个骂骂咧咧的男人,只觉得心里暖了个通透,连鼻头都有点泛酸。他把那张银行卡放进自己的钱包里,笑着来了句:“行啊,反正你的钱不要白不要!”“艹!你个狗日的!”两人相视一笑,温暖来的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诶对了。”范以放咽下一口菜,“感觉怎么样?那个女人。”祁无棱一下被问了个手忙脚乱,他结结巴巴道:“感觉......还......就是挺......挺新鲜的.....”“就是说你不排斥再来一次?”祁无棱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到底想不想呢?他想他的确是想的,但是他不敢说,这种事情,真的可以,再来一次么?范以放最了解这个心思单纯人畜无害的弟弟,他的确是想的,但羞于表达,就像曾经的自己......“害,你这是个啥啊,没点出息,你想去我还没钱让你去呢!”他适时的调侃了一下,结束了祁无棱的尴尬。两人一瓶接一瓶,很快一桌菜就变成了残羹剩饭,又互相搀扶晃晃悠悠的走回宿舍,倒头酣睡。 “以放,起床!早上毛概要点名!” “点名?艹!”范以放一下从床上惊醒,祁无棱正在旁边收拾东西准备上课了。范以放立刻翻身爬起,抓着牙刷毛巾就往洗手间跑…… 两人急急忙忙一路小跑的赶到教室。祁无棱更是着急,这一迟到他的奖学金可就得泡汤了!“快到教室了。”他心里想着,正跑到门口,刚准备进门,就和另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啊!”祁无棱险些被撞倒,“啊!”这是一个女生的叫声。自己撞到的是个女生?祁无棱揉了揉被撞疼的胸口,发现自己面前的地板上正坐着一个女生。他赶忙扶起女生,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跑的太着急了,真是不好意思。”此时范以放也从后面跑了过来,“怎么啦?”祁无棱扭过头简单解释了几句。“没事吧同学,要不要去校医室看看?”范以放听祁无棱说完朝女生问道。女生慌忙拜了拜手,“没事没事,我刚才急着从教室出来,没看到人,不好意思。”女孩说完,便拾捡着地上的书本。祁无棱忙帮着捡了几本,又说了句不好意思,就看着女孩快步走开了。“行了赶紧进去上课了吧。”后面的范以放放推着祁无棱走进了教室。 昏昏沉沉的过了一个上午,总算熬到了下课铃声响起。人流从教室涌出,两人挤出教室,往食堂的方向走去。路上,范以放别过头来对祁无棱说:“老祁,我觉着今儿早上那个撞你怀里的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祁无棱想了想,回道:“啧,我当时没注意看她长啥样,她又一直低着头,没太注意看。”范怪声嘲讽:“哟哟哟,你这大直男还真是坐怀不乱,你要是没注意看我就倒立拉屎。” “我真没注意看。” “......” “你这什么眼神!透!”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走到了食堂。“我今天去二楼吃麻辣烫。”范以放说了一句,就上了楼梯。“那我买完饭在一楼等你啊,喂!”祁无棱朝着范以放的背影喊了句,范以放抬起手,比了一个“ok”,上楼了。祁无棱站在食堂门口扫了几眼,然后选了一条队列比较短的,上前排好队。“嗯?”一道倩影突然闯进他的视线。他细细打量着那道身影。 三千青丝束作一缕慧束,轻盈的披散在香肩上;上身是一件米白色的宽松型的卫衣,上面点缀着点点图案,平添了几分青春活力;下身一条宝石蓝的紧身牛仔裤,紧紧地箍住了其修长的双腿,勾勒出一条曼妙的曲线;脚上踏了一双puma的运动鞋,鞋型小巧而盈悦,令人不住对包裹在鞋内的纤足浮想联翩。女孩抬起羊脂白玉般的素手轻捋了一下发丝,那发丝让别到了耳后,弯出了一道顺从的弧线,弧线顺着娇嫩欲滴的耳垂,划过女孩白皙的肌肤,映出女孩精致可爱的,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小圆脸。挺俏的琼鼻是秀气的青峰,其上是明月清风,郎朗晴目,其下是朱砂绛唇,银牙皓齿。灵气满溢,不浊不染。祁无棱只觉得自己像是看见了一个精灵!是早上的那个女孩! 祁无棱想到一句名谚,“世间诸事,皆为上帝旨意”。但自己,有什么资本,去拥有呢?他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视线吃力的移开,强迫自己去看手中的书本。 “同学,你刚才是在看我吗?”祁无棱被这突如其来问话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正好看见一张美丽的脸就在自己跟前。祁无棱顿时紧张到了极点,一时说不出话来。“今天早上撞到你了,对.....对不起啊......”祁无棱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哈哈哈,”女孩掩嘴轻笑,“你平时都是这样和女生聊天的吗?”祁无棱支支吾吾道:“你......你很漂亮。”女孩笑的更灿烂了,“你挺可爱哈哈,那个,同学你什么专业的?”祁无棱受宠若惊,连忙答道:“呃......我是那个文管3班的......我......我叫祁无棱。”女孩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嗷~咱俩一个系的啊,我是历史1班的,许君绝。”“许君绝......”祁无棱在心里默默记住这个名字。“诶,你不是要买饭吗?到你了。”许君绝指着窗口后面等得有点不耐烦的食堂阿姨,朝祁无棱提醒着。“嗷嗷。”祁无棱连忙打着笑脸把饭买完,当然,少不了听几句唠叨。他苦笑的拎着饭,又看见女孩在掩嘴偷笑。 祁无棱上前走了两步,拿出手机:“呃...许....许君....”“叫君儿更可爱哦~”女孩甜甜的打断了他。祁无棱的脸一下烧的通红,他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又给换回来,比划了好几下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许君绝笑的更甜了,两个梨涡煞是可爱。她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把手机屏幕举到祁无棱的面前:“给,这是我的vx。”祁无棱忙不迭的用手机加上她的vx,加完才想起来,又扭扭捏捏的说了一句“谢谢”。“呀,到我了,我先买个饭。”许君绝笑着转过身去。祁无棱到此时不敢相信之前发生的一切居然都是真实的,他的手在背后使劲儿的揉捏着衣角,揉出了一个小小的褶皱。一会儿工夫,女孩便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小祁,周末去图书馆吧。”女孩走到祁无棱跟前,兀的说上了一句。祁无棱感觉像是突然中了双色球的感觉,他忘乎所以,脱口而出:“好啊好啊!”声音之大,周围的人群顿时安静了,纷纷转过头来好奇的张望着。祁无棱顿时无地自容,当时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女孩几乎笑的直不起腰,夸张的前仰后合。“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笨死了....哈哈哈哈....” 祁无棱气结,一个箭步上去要捂住她的嘴,他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腕,作势就要捂住女孩的嘴。许君绝被他这大胆而无礼的举动惊到,低呼了一声:“啊!”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像一记惊雷劈在祁无棱的头顶。他连忙松开手:“对....对不起..我我我也不是...我也不知道这么就.....”女孩看着男孩窘迫的样子,不禁又露出了笑容,她就喜欢看他害羞的样子!许君绝往前迈了一步,两人的距离瞬间缩小到亲密距离,她朱唇轻起:“周末图书馆见哦,等我通知,小可爱。”说完,朝祁无棱笑了一下,潇洒的转身离开。祁无棱怔怔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良久,“娘嘞......真的假的......” 祁无棱回到宿舍,范以放正在吃麻辣烫呢。见祁无棱回来了,赶忙问了一句:“咋样,成了没?”“什么成了没?”“那姑娘啊!”“你咋知道的!”“我刚才从楼上下去找你,看见你正和今儿早上那姑娘在那唠着呢,我看你俩那表情,我寻思要成。”“卧槽卧槽!什么姑娘!”本来也在埋头吃饭的舍长和宿舍其他几个兄弟也赶忙投来好奇的目光,空气中顿时飘着一股八卦的气息。祁无棱一遍把手里的饭放在桌子上,一边道:“呃......她,周末约我去图书馆。” “卧槽!” “卧槽!” “卧槽!” 一时间,宿舍“卧槽”之声四起,大家纷纷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祁无棱。舍长满脸震惊:“老祁,真看不出来啊,你还真是......深藏功与名啊!牛逼!” “牛逼!” “牛逼!” “牛逼!” 一时间,宿舍“牛逼”之声四起......祁无棱一脸无奈:“只是去图书馆而已嘛,人家又没答应和我交往。”这时宿舍的“炮王”成世美开口了:“哎老祁,这你就不上道了,”他走过去勾住祁无棱的肩,“人姑娘叫你去图书馆,你可以叫人姑娘去宾馆嘛,到时候俩人眼一闭享受完,好家伙,这不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嘛!”说完,还猥琐的笑了起来。“去去去,别给人纯情小处男给带坏了,以为个个人都跟你似的,天天就想趴在女人身上。”一旁的戴磊嬉笑着推开成世美。“诶,老祁,说真的,我觉着你应该整一套像样点的衣服,别穿的吊儿郎当的。”伟子开口说道。一旁的范以放赞同的点了点头:“我觉着这个可以有,第一次约......见面,多少要留点好印象嘛。”“诶对头,我觉着老祁包装包装还是可以的。”“诶我也觉着,老祁长得又不赖”一时间,每个人都成了狗头军师,给祁无棱开始出谋划策。祁无棱哭笑不得,但他挺喜欢这种氛围的,快快乐乐,暖洋洋的...... 祁无棱觉得这一周的时间过得异常的慢,像是齿轮生锈了的艰涩的轮盘,每一次转动都要很久。终于,心心念念的周末被他盼来了。周六早上,他刚从睡梦中醒来,就看到手机上有一条信息,是她的!“今天下午一点,图书馆二楼3排3座,不见不散哦!”后面还跟了一个比心的表情包。祁无棱猛地清醒过来,立刻爬起来穿上前几天精心准备的衣服,脚步轻快的跑去刷牙洗脸。“好像自己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高兴地忘却了前十几年所有的烦恼,“害,想这些干什么......”祁无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挂上了微笑,朝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当祁无棱找到那个座位的时候,正好是10点。他轻轻地将板凳拉出来,开始坐下看起书来。他看着看着,只觉得困意袭来,便将书本合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那个女孩躺在望不到边际的花海中,他枕在女孩的大腿上,嗅着女孩淡淡的体香。女孩则随手采来一束花,调皮的用花枝搔弄着他的鼻子......他隐约觉着有什么东西在搔弄着他的鼻子,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许君绝正侧着脸趴在他旁边,拿着一簇头发搔弄着他的鼻子。他猛地弹起来,但是大腿立刻撞到了桌子,发出了“咚”的一声。“嘶......”他疼得吸了一口凉气,旋即委屈的看着女孩。女孩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领口开放的设计有种欲擒故纵的味道,让人总想一睹春色却只能竹篮打水,白皙修长的玉足踩着一双黑色的船鞋,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黑色的精灵,充满着灵气。女孩笑嘻嘻的勾住男孩的下巴:“哟?还会委屈啦?”祁无棱被这暧昧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整个人僵住愣愣的看着女孩,脸上也攀上了红云。女孩见到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便笑吟吟的收回了手,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呀?”祁无棱揉了揉滚烫的脸颊,答道:“10点左右吧,我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你怎么来这么早啊!”“我在宿舍也没啥事,所以就来了,还可以顺便看看书。”“嗷~来我看看是啥书?” 许君绝拿过祁无棱面前的书,书本的封面印着一个小男孩拉着一个小女孩的剪纸图案,上面写了“白夜行”三个字。“白夜行啊......”许君绝喃喃道,她转头问:“你看完了吗?”祁无棱摸了摸鼻头:“嗯,这是我第四遍看它了。”“喔,这样啊~诶,那我问问你,你觉得亮司和雪穗之间有没有爱情啊?”“嗯.....”祁无棱低头想了一下,“我认为有。”“怎么说?” “因为我觉得能够支撑一个人在那种环境、背景下为另一个人默默付出那么多年,这种情感只有爱情才可以做到。虽然作者不惜用笹垣润三之口说出“他们之间是共生的关系”这种话,甚至在整本书的最后极力描写了雪穗的冷漠镇静,但我觉着这恰恰就是他们之间有爱情的证明。他们之间虽然是共生的关系,但他们也未尝不是在设身处地的为对方而拼尽全力;雪穗虽然表现得极为镇定,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惊声尖叫才不会被警察所怀疑吧,我想雪穗当时的内心一定是极其痛苦的,痛到忘记掩饰,痛到麻木。而且雪穗不是说过么?他可是她的太阳啊!” “啧啧啧啧啧啧啧......”女孩煞有介事的感慨的摇摇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她随手翻开书本,却看到第一页有着这么一行字: 这里尽是化不开的黑魇,是痛苦与绝望的嘶嚎,希冀囿于樊笼,望风捕影,你我皆在迷城。 “这......这是你写的?” “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 “嗷......他看过这本书吗?” “他看过,他认为他们没有爱情。” “为什么?” “不知道。” 许君绝此时被一种负面情绪所包围,她难以想象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就让她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负面情绪,难以想象这个人......她不禁想起白夜行里的一句话: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但桐原全身射出一股由负面能量凝聚而成的暴戾之气。她几乎喘不过气,迫切的想要挣脱。她赶紧把书合上。祁无棱奇怪的看着她近乎慌忙的动作。许君绝立刻露出一副俏皮的模样:“我们去外面的小吃街转转吧。”显然,这也是祁无棱没有预料到的,他的脸马上红了起来。许君绝瘪起嘴:“你不会真打算让我在这图书馆里面坐一天吧?”“没......没有,走,我们去小吃街,走!” 短短的一个下午,许君绝完全颠覆了祁无棱对女孩的的认知。“太tm能吃了吧!”他不止一次在心里呼喊,“幸好奖学金到手了,不然这一个下午还真把我吃穷了。”同时也庆幸道,又在心里感谢了一遍范以放。两人吃完这家吃那家,逛完小吃街又跑去了商业步行街,最后,累了一天的二人在一家西餐店准备进行最后的晚餐。祁无棱看着菜单上的价格,心想这要是搁平时自己打死都不会来这种地方消费的,不过今天......两人喝了点酒,祁无棱看到女孩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红扑扑的,更显可爱,他想伸手捏一捏她可爱的脸蛋。女孩像知道祁无棱心里在想什么一样:“想捏捏吗?”祁无棱被问得不知如何是好。“答应做我男朋友我就让你捏。” 祁无棱真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使劲眨了眨眼,又用手狠命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好痛!不是在做梦!但是一直以来缺乏爱的他突然胆怯了,他害怕,他怀疑,他害怕这爱是瞬息幻灭的肥皂泡,他怀疑自己是否还有资格去接受这么一份爱,于是,他抬起头,凝视着女孩的双眼,他问:“许.....君儿,你.....为什么选择我啊?”女孩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嗯......从哪儿说呢,我想想啊。嗯......其实挺早之前我就注意你了。”祁无棱眉头一挑。“我记得是有一节历史文管会展合堂的大课吧,老师在课上问“怎么理解死亡这个概念?”,当时就有一堆人在那什么从生理概念,社会意义的角度来解释,然后老师就随便点了一个人就刚好点到你了,我还记得你当时的回答是,死亡就是世上最纯粹的痛苦,会失去亲人的 关爱,朋友的关心,会再也体会不到生活的苦乐,会永远的失去意识,会听不见会看不见,人们会慢慢忘记你,直到你彻底从他们的记忆里消失。我不想死。我就是听你说完这些话,就开始注意你了。你活的很纯粹,真实,你不相信性本恶,但你却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拼命努力着,你的成绩一直在院里名列前茅,但你从没有骄傲过,从没有轻浮过,我喜欢这样的你,我喜欢这样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单纯的你,也许你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你有着不可触及的过往,但你的灵魂是干净的,你的每一个情感都是真实,让人感受得到,让人体会得到,和你在一起会让人觉得很自在,很轻松,我喜欢看见你窘迫的样子,我喜欢你害羞脸红的时候,我喜欢你。”许君绝伸手抓住祁无棱的衣领,猛地一把把他扯过来。祁无棱一个趔趄,堪堪稳住了身形,保持了一个单膝跪地的姿势跪在许君绝的面前。许君绝俯下身子,热烈的吻住了他。她的丁香小舌在祁无棱的嘴里疯狂的搜刮着,嘴里的琼浆玉液都顺着舌头一点点流到了他的嘴里,她肆意的捕捉着他惊慌的舌头,享受着这个大男孩真切的羞涩,享受着这最质朴、无暇的,最干净、透彻的...... 从餐厅走出,祁无棱仍在回味刚才那刻骨铭心的一吻,有点出神之间,后脑勺被拍了一下。许君绝俏皮可爱的脸带着坏笑:“怎么?还在回味刚才当小女人的感觉?”祁无棱立刻别过头去,他最经不住她这样的调戏!“诶,宝贝,过来给我听好了啊,作为我男朋友必须要遵守的规矩!”许君绝把他的手挽着,和他肩并肩走在夜晚的路上。“什么.....规矩啊?” “咳咳......听好了啊,以后每天晚上要给我发晚安,早上要给我发早安,中午要睡觉的时候给我说一声你要睡觉然后要说午安,总是我找你的时候除了睡觉时间你必须得秒回我!还有以后出去玩的时候有女生就必须得跟我汇报!绝对不允许单独和女生出去,不管吃饭还是干啥!还有......”祁无棱听着许君绝说了好一大堆,心里叫苦不迭,谈个恋爱也太难了! “记住没?” “记......记住了。” “来,给我背一遍。” “......” “行,看来是压根没听是吧?” “不是不是,你那说了那么多,我哪能一下记住啊!” “哟呵,合着还成我的错了是吧?” “不不不不.....不是不是,我的错我的错。” “知道错了是吧?” “知道了。”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嘿嘿。” ...... 第六章 寻门 是我想得太多,还是这世界越来越疯狂 ——亚瑟·弗莱克 汤芸斜倚在chateaud的真皮沙发上,又喝完了杯中的唐培里侬2002,醇甜的味道在她口中氤氲,心里却一阵苦涩。她的确爱着柳青山,这个学生不同于其他的客人。每一个跪在他脚下的人都是欲望的奴隶,他们疯狂的索取,只求满足自己一时之快,他们的肉体虽然跪在自己的脚下,但是他们的灵魂却在暴戾的指挥着自己去鞭挞,羞辱他们,而使他们能攫取更多的情欲,这样看来,似乎自己才是那个奴隶吧。柳青山不同,他会关心你,他会在你累了的时候适时的绅士的停下,他会说一些学生才会说的甜言蜜语来逗你开心。他俘获了她的芳心。于是她斟酌再三,还是告诉了柳青山她被绑架了。他说他一无所知,而且在当他得知自己遭遇了那些之后,他极其愤慨,便要找那人算账。汤芸回绝了他,并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和自己往来了。那一刻,汤芸才清楚的看到,柳青山眼底迸射出的最肮脏的欲望,她决然起身,离开了那个虚伪之地。这就是男人么?真是下贱肮脏的生物!她又倒了一杯,遂一饮而尽,倒在了沙发上。 课间的时候,范以放接到柳青山的电话。“喂!你是不是去威胁了汤芸!她现在要和我断绝关系!你怎么回事!”范以放不紧不慢走近厕所的隔间,点燃了一支烟:“柳哥,别急,我是去找她了,但我是为你好。”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紧接着:“你...你什么意思?”范以放吸了一口烟:“柳哥,你想啊,Hera是不允许员工和客人建立私交的,我把她的嘴封上了,而她又和你撇清了关系,那你不就不必担心被Hera发现之后的后果了吗?再说了,你这么关心她,肯定也想为她好,你说是吧,柳哥?”范以放张开嘴巴,让烟慢慢的从口中溢出。“那...那当然,我...我当然为她好。”“当然当然,我也很相信柳哥的为人。”“那你之前答应我的.....”范以放把烟捻灭,扔进了厕所马桶里,按下了冲水按钮:“放心把柳哥,这个事一定可以的,只是需要点时间,你可得耐住性子啊。”“那好...我相信你。”“行,那柳哥我先挂了啊,我还有课。”说完他便挂掉了电话。“呼,该干正事儿了......”他走出了厕所。 周四晚。宿舍里大家都躺在各自的床上玩着手机,祁无棱突然收到一条信息:我明天有事要出去,你帮我跟老师请个假,就说我看牙医去了。是范以放发来的。他想了想,回了一条信息:你要去干啥?又过了一会,祁无棱收到了回信: 办点事儿,别问了。唉,祁无棱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没人能逼他说出来。他想了想,又回了一条信息:好,注意安全。 周五早上,范以放背了一个挎包,来到了南方花鸟市场——S市最大的花鸟古玩爱好者聚集地。但对于范以放而言,这里很有可能是他的摇钱树。他走进正门,略过周围的所有喧嚣,径直朝着古玩区走去。一踏入古玩区,便能感觉到与其他区域迥然不同的风格。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嘈杂的声音,只有各色的玉石,瓷器,以及一种浓郁的典雅气息。他继续往里走着,直到来到了一家名为“琼寒阁”的玉石行前,他看了看那块嵌金添锦的牌匾,走进了那家玉石行。屋里的装饰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没有极其刻意的排列布序,各式各样的玉器摆放的错落有致,古人所讲究的雅趣尽显其中。他接着往里走,正眼望见一块屏风,屏风前正坐着一位优雅的美妇,美妇一袭玄衣,从头到脚都透露着风雅之韵,一副面容碧波秋水,雍容闲雅。可谓,额若素玉,眉若远山,目若玉露,鼻若玲珑,唇若点绛,颔若雪藕,肤若凝脂,风鬟雨鬓。美妇正手持一支胡颖,缓缓行笔。“裴姐。”范以放看见美妇,唤了一声。美妇没抬头,却开口道:“哟,还认得我呢?都多久没过来啦?”美妇声音细腻婉转,带着一点嗔怪,传进范以放的耳朵。范以放连忙换上笑脸:“害,您瞧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全S市有几个人不认得您裴衣裴仙子呢,嘿嘿。”“嘁,我看你就不认得我。”范以放笑着坐下,“害,您这么一个大美女谁能不认得啊!”说着,便将手缓缓地往桌案下面探,直到碰到了那冰肌玉骨,他轻轻握住美妇纤细的脚踝,将之抬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裴姨,我今天是来谈生意的。”美妇莞尔一笑,她轻轻挣脱前者的手,将那只被白袜包裹着的玉足轻盈的踏在其坚硬如铁处。“谈生意?你这么心浮气躁,不泄泄火,怎么谈啊?”美妇玉足轻转,笑道。范以放看了看自己胯前的那只美足,心里想到一句古诗:钿尺裁量减四分,纤纤玉笋裹轻云。他朝她一笑,解开了皮带,那巨大的而狰狞的阴茎立刻暴露在空气中。美妇回一笑:“小色狼。”旋即,玉足便踩上了男根,上下揉搓起来。玉足点在冠处,拉出了一丝丝的晶莹,男人的阳具立刻剧烈的跳动了一下,男人发出了压抑的呻吟声。美妇微微一笑,抬起另一只玉足,将自己的白袜褪去,一只白皙嫩滑的玉足便踩在的滚烫的阴茎上。美妇玉足微微下移,踩在了男人的肾囊上,五个如玉葱般的脚趾扣住了其内的阴元,轻轻碾动着。“嗯......”男人不住呻吟着。玉足上下辗转,二趾轻柔缓慢的剐蹭着肉棒上的系带,伴随着每一次剐蹭,红彤彤的龟头都会迅速的肿胀一下,系带上的马眼微微张开着,不断分泌出透明的液体。“裴姨...给我....给我.....”范以放的双眼已经迷离,眼前的倩影也不见踪迹,只剩下对欲的无限渴望。裴衣掩嘴轻笑了,他喜欢看到他这个样子,他太累了,也许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才能放下戒备,露出甲胄之下的血肉之躯。 说起来面前这个少年倒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当时自己被两个流氓围住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热闹的样子,呵,人性真丑陋啊,最后还是一个高中生上来救了自己,还替自己挨了一顿打,那个高中生就是范以放。两人理所当然的成了朋友。后来慢慢的接触,裴衣了解到,原来他的父亲也是做玉石生意的,也就近几年才有的起色。那男人白手起家,能在圈子的打出一片天地,倒也算是有本事。按理说有这样的父亲家庭条件应该不错,性格也会比较开朗,但是这个男孩却完全不同。他像一匹孤狼,总是独自一人在黑夜里行走,身形隐匿在黑暗中,对所有人都抱着敌意;他虽然每日笑脸待人,但那种骨子里的阴暗与狠戾却令人心悸;它有着黑色的眼眸,但那黑色纯粹的可怕,让人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裴衣曾试着了解他的过去,但他完全不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反倒像一个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江湖,结果令她无功而返。唯独在欲这一点上,他是纯粹的,不戒备的。有时她会很心疼他。她希望他不必每天都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不必活在虚伪的面具下;不必忍受这个年龄不该忍受的折磨;不必独自一人。看着面前这个沉溺在最真实最原始的欲望里的少年,裴衣脸上闪过一丝怜悯。她抬起另一只玉足,覆在那根硕大肉棒上。两只玉足夹住肉棒,开始慢慢地套弄起来。范以放的脸涨得通红,他闭上了眼睛,以屏蔽其他感官的方式而使自己的感觉更为强烈。玉足慢慢由缓变急,直到快速的上下套弄。旋即玉足又变换了一个姿势,美妇将一只玉足踏在其小腹上,另一只则将巨大的肉棒踩在先前踏在小腹上的那只玉足的足背上,便以更快的速度套弄着肉棒。肉棒愈发坚硬,顶部液分泌出更多的液体,龟头不断地肿大,终于,伴随着一声低吼,浊白的精液激射而出,美妇立刻踩住龟头,精液在其脚底下有力的喷涌着。伴随着最后几下抽搐,精液尽数流出,全部滴落在美妇的玉足之上。美妇嗔怪的看着少年,把玉足抬至他嘴边:“你看看你的脏东西,自己吃掉!”范以放讪讪笑了笑:“裴姨您别逗我啦,来我抱您去洗洗。”说罢范以放站起身,穿好了裤子,来到美妇身边将其搂起。他用脚推开屏风,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卫生间,墙面横着一面大大的铜镜。里面是一个休息室,也是古色古香的风格。范以放将怀中的美妇抱到洗手台前,拧开了水龙头为美妇冲洗着玉足上的精液。 “好摸么?小变态?”美妇撑着洗手台,调笑着问道。范以放拿起一只玉足,放到嘴边亲了一下:“不仅好摸,还好吃。”“你个小混蛋!”美妇抬腿往他脸上蹬了一脚,笑骂道。范以放拧上水龙头,美妇叫他把她放下来:“你先出去,我去换身衣服。”范以放点了点头,回身将门带上出去了。 过了一会,美妇换了一身素衣,裸足踩着一双编织的草鞋,亚麻色的草鞋 将玉足衬的更加白皙。裴衣款款入座:“说吧,来找我说什么的?”范以放神秘的笑了一下,他取下挎包,从挎包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锦盒。他将锦盒放到桌面,朝着裴衣的方向,缓缓打开。范以放看到裴衣的瞳孔迅速的收缩了一下,他嘴角勾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看来对方感兴趣了。 范以放,将锦盒中的东西拿出,对裴衣说道:“裴姨,有兴趣吗?”裴衣从范以放手里拿过东西——是一块墨绿的翡翠!她反复观察着手里的翡翠,玉只有拇指大小,通体墨绿,其内开着株株玉花,光束射过,通体晶莹。“是墨翠。”范以放看着面前的裴衣说道。裴衣反复观察再三,将玉放回锦盒。她盯着范以放的眼睛:“这种品质的墨翠,哪来的?”范以放张开嘴,做了一个口型,没有发出声音。裴衣怔了下,问道:“B市?”范以放点了点头。“这种品质的墨翠,在玉石市场上不会低于5位数,你哪来的钱?”“不是玉石市场。”“不是玉石市场?”“对,不是玉石市场。”“那是哪来的?”范以放没有说话,而使拿出了一支烟,准备点上。“不准在我这抽烟!”裴衣眼疾手快,一把把烟夺掉,嗔怒的看着范以放。范以放缩了缩脖子,嘿嘿赔笑了两声。“快说,这玉哪来的?”范以放往裴衣这边挪了挪,低声开口:“玉矿。”“玉矿?”“没错,玉矿!”此时的裴衣脸上布满了震惊。作为玉中至宝的翡翠,其能够作为商业级货物进行交易的基本都产自缅甸。因而可以说,谁要是拥有了一座玉矿,便相当于拥有了一座金山!而若是这玉矿中有着墨翠的出现,那么这玉矿称之为钻石矿,也不为过!裴衣平缓了一下内心的震惊,她试探的问道:“你的意思是,B市有一座玉矿?” “没错。”裴衣翘起桌下的玉腿,思考着这件事的真实性。范以放当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于是便继续说:“这个地方是我在B市的时候发现的,那个时候我爸刚离婚,他把我带上了火车,火车停靠的时候,他把我放下了火车,想走,后来可能舍不得吧,又回来了。”范以放平静的叙述着,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然后当时我们一分钱没有,回不去,就沿着铁轨一直走,就到了B市农村那片,就那个时候我发现的。后来我又回去过,发现那是一个很闭塞的地方,交通落后,民风彪悍,经常有着路过那里的货车被村民抢劫的。没有人管他们,因为有一个警察去了那里,就会被全村的人围攻。我回去的时候,先去了当时我发现墨翠的地方,那是一个河床,有干涸的迹象,我当时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干涸了,我估计到现在应该干涸的差不多了。换而言之,但河床彻底干涸的时候,只要有本事率先去开采,那么,想要一步登天不是什么难事。而现在,恰恰具备这个机会。”恰恰具备这个机会。这几个字沉沉的落在裴衣的心坎上。如果他说的都属实,那么这的确是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但是........范以放看着沉思的裴衣,他当然清楚她在顾虑什么。他将挎包提至桌面,拉开了拉链,露出里面一沓沓的红票子,他看向裴衣:“裴姨,这是10万,算是我的担保金,你只用给我个门路,如果出了事,你拿钱脱身就行,这事和你不会有一点关系。”他直直的盯着她,眼神里迸射出难以动摇的光。裴衣瞥了一眼挎包里的钱,说道:“你刚才说来我这儿找门路?我这有什么门路可找的?”“哈哈哈,裴姨,你这简直是欲盖弥彰啊!”范以放突然大笑起来,然后突然压低了声音:“据我所知,你是Hera的人吧。”裴衣脸色剧变,娇嫩的红唇一瞬间变得苍白。 范以放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笑嘻嘻道:“我猜的。”裴衣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透露着一股极度的危险!范以放将桌上的锦盒放入挎包:“其实裴姨你也跟我有一样的想法吧!”范以放看着面前的美妇,言语之间像是在猜测,但语气里却不含一丝迟疑,“你进入Hera应该也没多久,而我猜你进入Hera的原因是为了钱吧。而获得钱的来源,应该是你的一个朋友吧。你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加入Hera应该是你的朋友跟你提的,而且你这个朋友应该是在一次来你这儿买玉的时候和你认识的,她向你推荐了一份工作。一份工作时间短而又高收入的工作,又不会耽误你的生意,你当然会同意。于是你加入了Hera,享受着金钱与地位。但你很快便不满足了,你希望成为成为更高等级的女王,但你被拒绝了,即便你很美,具备了外貌上的资格,但你接触到这些东西的时间太短,你不具备合格的技术,而且我猜你的要求应该挺过分的吧,应该是想从第二等级直接提升到第四个等级吧。”范以放看着裴衣惊讶而不解的表情,继续解释到:“不用惊讶,之前我来找过你,有那么几次你都不在,但是后来又会出现在店里,而且你每次都是离开一整个时间段,偏偏我来的时间也是固定的,你知道我空闲的时间比较固定。那么把这些放在一起,就不难猜出了。至于你为什么想要钱。”范以放轻笑了一下,“谁不想要钱呢?何况你一个形单影只的女子,钱对于你来说就是最好的安定剂。其实你早就不再追求所谓的风雅了吧,刚才我把那些东西射到你脚上的时候你只是让它沾染上去,事后你只是让我洗掉,这与风雅完全背道而驰,古代女子追求一个“四时庭荫重,贞洁在人间”,贞洁都不在了,又何来面颜追求所谓的风雅呢?你想要更多的钱,因为你相信钱比所谓男人给的安全感更可信,你不喜欢平淡的生活,你希望自己的生活绚烂多彩,因此即便你接触到了那些常人无法接受的兴趣与爱好,你却也继续深入着,甚至要求提升自己的等级,我想这其中除了钱的原因还有你个人情感的原因吧。”范以放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裴衣,知道这番话已经是完全动摇了前者,现在,只需要静静等待。其实在说这些话之前范以放也没底,之所以想到来找裴衣是因为祁无棱上次去Hera回来之后,跟自己提到过看到过一个穿着汉服扎着抛家髻的气质美女,眉间还点着三点花钿,气冲冲的走出去。范以放连着之前几次去找裴衣都不在的事,当即就想到了。于是今天这么一试探,恰巧就是裴衣。 裴衣紧蹙着秀丽的黛眉,依然沉默着。范以放知道,只要条件足够充分,没有什么是谈不下来的,裴衣此时只需要一记强心剂。范以放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这事要是成了,我的一分不要,全是你的。”裴衣猛地转过头来,的确,她刚才在心里衡量利益问题,可现在范以放的这么一句话又直接令她计无所出。“害,裴姨,说真的,您心里不用慌,我做这事的确是为了我自己,但我不是为了钱,所以即便我一分钱不要,我也不会有什么感觉,我知道您是觉着天上不会掉馅饼,但是我跟你说掏心窝子话,我这么做,绝对是各取所需,您根本就没占着便宜,因为我根本就没把那些钱当回事。”范以放笑吟吟的看着裴衣,眼神里充满了真诚。裴衣心里依旧权衡不下,他看着范以放真诚的眼睛,没错,眼神的确很真诚,但面前这个男孩不能用常理来判断,只要有一步走错了,那便会满盘皆输。“害,裴姨,您要是心里落不踏实,每个月给我5000当生活费,就当算我那一份了。”范以放见情况有戏,连忙搭了个台阶给她。裴衣自然也是聪明人,她佯怒的看了一眼范以放,叹了口气,幽幽道:“唉,真是输给你了,小冤家。”成了!范以放立刻没脸没皮的嗷嗷道:“得嘞!那以后我的生活费可就得仰仗楚姨您了啊!”“去去去,小混蛋。”裴衣推开死皮赖脸要蹭上来的范以放。 裴衣正了正色:“别闹了,说正事儿!”范以放也配合的坐回椅子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因为接下来的内容,是他下一步能否成功的关键。裴衣想了想,道:“她叫Carla·Ossa,是个西班牙人,我记得她好像是Hera里的“medusa”,就相当于人事部的总监吧,啧,现在也不好讲,晚上我回去整理整理发给你吧。”“行,辛苦裴姨!”裴衣翻了个白眼:“感觉我像个特务似的。”范以放拿起旁边的挎包:“给,裴姨,这十万保证金你可不能不要啊,你要是不要我心里可是真没底了。”“唉,行吧,拿来吧。”裴衣就要伸手去拿,突然她看到范以放奇怪的看着自己。 “你干嘛?包拿来啊!” “......” “喂!” “裴姨......这包花了我300多呢,您就不能拿你自个儿袋子装啊......” 裴衣愣是让范以放气笑了:“你个夯货!去!柜子那有布袋!”“嘿嘿......裴姨您大人有大量哈。”说完便脸不红心不跳的去了。 没一会,范以放便背着一个空的挎包来了。范以放又回到座位,从包里把刚刚的那个锦盒掏了出来,笑道:“裴姨,这个小东西就送给你啦!就当是我们成为合作伙伴的见证哈!”裴衣把了他一眼,手却毫不客气的拿走锦盒:“算你懂事儿。”“哈哈,应该的应该的,那......裴姨您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嗷?”“滚吧滚吧,小混蛋!”“好嘞,这就滚!”范以放起身要走,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转身趴下往裴衣白嫩的玉足上啄了一下,便爬起来就走,活脱脱一个流氓! “走了啊哈哈哈哈......” “小混蛋!”背后传来美妇的怒骂。裴衣看着男孩的背影,好轻快,却又好沉重。 “以放啊。” “怎么啦裴姨?” “你累么?” 男孩没有说话,停下了脚步。旋即,他回头朝着美妇一笑。 “不累。”男孩不再迟疑,走出大门。 下雨的时候,天空会被乌云遮蔽,不论站在哪一栋高楼,都看不见云后的暖阳。人们只好撑起雨伞,披上雨衣,忍着刺骨的寒风,在雨中行走。时而人们能够望见,屋檐下避雨的人们,他们没有伞,没有雨衣,有时他们来不及找到屋檐躲雨,便只能在雨中穿行。你若问他们: 冷么? 不冷。第七章 秋夕 范以放从学校超市走出来,手里提了两瓶啤酒。“回去喝点儿吧。”他回到宿舍,只有祁无棱一人在宿舍,其他人都趁着这个周末回家准备过中秋节了。范以放把酒往桌子上一放,看着床上在和女朋友聊天的祁无棱说道:“好家伙,今年就咱俩一块过中秋了啊。”祁无棱听完面色有点不自然,他坐了起来,吞吞吐吐的说:“以放......我对象叫我去她家过,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吧......”范以放顺手拿过桌上的烟,边找打火机边道:“没事啊,你去呗,难得的机会嘛。我就不去了,你去你对象家还把我带上算几个意思啊?”他从笔筒里翻找出打火机:“没事儿啊,你放心去吧,我出去抽根烟哈。”说完,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宿舍。他不想待在这里,他只想离开。走出了宿舍楼,平时热闹的校园里也变得冷清,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大抵都回家了吧。范以放来到校门,拦下了一辆车。去哪儿呢?这偌大的城市,哪里是自己的容身之所呢?他看向车窗外,对司机说:“师傅,去酒吧。” 不一会,车便停下了。他步行走到酒吧的门口,霓虹灯的光直刺他的眼睛。唉,好久没来这种地方了,在门口站了一会,他走了进去。一进到酒吧里,各种声音就立刻占据了范以放的大脑。酒吧的音乐声,酒杯的碰撞声,客人的喊叫声,以及大脑短暂的轰鸣声。他去柜台拿了几瓶酒,找了个位置坐下。范以放开了一瓶酒,猛灌了一口,一阵凉意穿肠而过。他大概扫视了一圈酒吧,酒吧分为两层,一层酒吧的主要区域都是一桌一桌的小方形酒桌,二层则是一圈宽敞的连廊,连廊上布置着十来桌卡座,一层的最前面则是一个长方形的舞台,舞台侧面是一个点歌台,时不时轮换着有人上去唱歌。这样的布置,环境,他大致的扫了一下其他酒桌,果然,都是些年轻的来客。 一瓶喝完了,范以放又开了一瓶,周遭的喧嚣左右拉扯着他,酒精缓缓麻痹大脑。人们酒池肉林,迷醉在疯狂的浪潮里。舞台上的歌者轻佻而冷淡,像是为了唱歌而唱歌,声音里只有纵情的欢愉,时而带着些许的玩世不恭。还真是年轻人的地盘啊!范以放心里想着,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年龄也不过与他们相仿。他晃了晃手里的酒,凝视着歌台,五光十色的灯光不断变幻闪耀着,交织着。不知道别人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他走向点歌台,立刻引来了一些目光。不少人好奇的张望着,显然对这个长相俊秀的男人的举动有着不小的兴趣。只见男人在点歌台上按了几下,便走上了舞台,站在众目睽睽之下。 范以放深吸了一口气,凝望着灯球。旋即,歌的前奏响了。所有人都楞了,这歌的前奏是那种欢快的小鼓的声音,而且有着快板的声音,很像民歌。在酒吧唱这种歌......男人随着节奏,开始了他的演唱: 二嬢!哎呀二嬢!众人皆目瞪口呆,旋即爆发了一阵一阵的笑声。这唱的是个啥啊!有的人暗暗嗤笑,有的人则拿起手机录像,更有甚者,直接指着男人大声嘲笑。男人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的唱着。 二嬢 你家小娃 沤尿淋我家狗嘞 紧倒淋我家狗嘞 二嬢二嬢 你闻起好香 骂咦二嬢二嬢 今天走我家吃莽莽 二嬢二嬢 我给你讲我家饭杂实香 我阿妈削个洋芋捡点芫荽汇个油酸汤 ho 二嬢二嬢 我穷的响叮当 小嘞时候营养不良 哦 oh 卡角生疮 二嬢二嬢 们俩去跳黄浦江 找个死猪骑起 们俩征服太平洋克 二嬢二嬢 你当我家婆娘 们俩老乡摆老乡 专门两眼泪汪汪 二嬢二嬢 你当我家婆娘 们俩赤脚麻脚打perper然嗨粑粑 不如咋磨砂 哎呀 欢快的间奏开始,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都带着奇异的眼光看着台上的人,笑的前仰后合。男人闭上双眼,他能感觉到四周的讥笑。台下的人在笑台上的人,台上的人也在笑台下的人。 二嬢二嬢 你当我家婆娘不当 你不当不当讲咯不当豆不当 哎呀二嬢二嬢 你当我家婆娘不当 你不当不当讲咯不当豆不当 唱呢二嬢二嬢 你当我家婆娘不当 你不当不当讲咯不当就不当 拐球二嬢二嬢 你当我家婆娘不当 你不当不当讲咯不当豆不当 唱着唱着,男人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真情流露。此时歌曲欢快的节奏不见踪影,旋律突然变成了吉他的弹奏声,那声音细腻而黯然,众人皆一脸错愕,愣住了神。 不当豆不当咯嘛 我要享你一大口 二嬢二嬢 二嬢 你家小娃 又沤尿淋我家狗嘞 我阿狗湿浇浇嘞 粘揪揪嘞 吹风机吹都吹不干 我也是湿浇浇嘞 粘揪揪嘞 其实我不得吹风机 哎呀二嬢二嬢我嗯跟你讲 其实我脑壳头有锅烙锅 们我一天又费又臊又冒憨水 问题是呢 我又不兴害羞 拉们都拿我当哈二苗 这个世界不好 二嬢你也不好 我 也不好 我家阿狗更不好 不对 其实世界很好很好 二嬢你也很好 们唱们我还是不好嘛 唱们我和我阿狗哈是不好嘛 唱们等待归一咯哈是等待 远方的背后都哈是远方 天涯海角去们 都无处是家乡 我嘞二嬢啊 我嘞二嬢啊啊啊啊啊 男人最后竟唱出撕裂的声音,那声音直入脑髓,令人背脊发凉。众人皆悄然无言,只呆呆的看着台上的人。 二嬢结婚咯 小娃七岁半 二嬢结婚咯 小娃七岁半 二嬢结婚咯 小娃七岁半 二嬢结婚咯 小娃七岁半 一曲歌毕,台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这世界还是没变,这世界还是一如往常。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没有一言一语,只有掌声。男人走下了台,重新回到座位。他又开了一瓶酒,这次一饮而尽。 范以放又开了一瓶,这时他看到一个男人坐到了自己的面前。男人一头黄发,穿着一件背心,两边耳垂上坠着两颗腥红的耳钉。男人朝范以放笑着:“兄弟,歌唱的挺好啊。”范以放笑了笑,表示回答。那男人凑近了点:“哥们,你听说过ntr么?”范以放桌下的脚猛地抖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回答道:“没听说过。”那男人没有注意道范以放的反应,继续说着:“哥们,你看那边。”说着,男人抬起了手,指向自己左边对面的一个方向。范以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正有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女人,朝自己打招呼。那男人道:“那女的是我女朋友。” 范以放喝了一口手里的酒,头也不抬的回答:“嗯,很漂亮。”男人嘿嘿笑了两声,又转过头来对着范以放:“兄弟,我想让你上她。”范以放立刻瞪大了眼睛,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你......你逗我玩儿呢吧?”那男人正色,认真的盯着范以放的眼睛:“我没开玩笑哥们,我想让你上我的女朋友。”这时,那个女人也走了过来,她坐在了范以放的旁边,一只手攀上了范以放的胸口:“哥哥,你刚才歌唱得真好,估计这地方也不会太差吧。”说着,女人媚眼如丝,那只放在他胸口上的手便慢慢的朝着下面磨蹭着。就在他即将碰到范以放的下体时,范以放猛地伸手,抓住了那女人的手腕。他直直的盯着女人的双眼,眼中的厌恶与鄙视毫不掩饰。女人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脸上的娇媚烟消云散,一脸愤怒的将手抽处,离开了。范以放又转过头来看着男人。男人的脸已经变得阴沉,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傻逼东西。”便迅速的走开了。 范以放又喝完了瓶里的酒,感到有点恶心。每个人都有欲,不论是占有欲还是被占有欲,不论是控制欲还是被控制欲,它们都建立在欲的基础上,它们是最原始的,最纯粹的表现。正如男女交合,原本只是一种生物繁衍后代,保持种族的本能,但人类给予了它人文的思想,赋予了它爱的定义,所以爱字包含了这种纯粹的欲。不是恶水横流的财欲,不是丑陋猥琐的物欲,是本能的欲,最纯粹,最简单的欲。可总是有人不满足于一种欲,他们以分享为名,冠冕堂皇的将自己的爱人送到别人的胯下,以满足自己的邪欲,又满足胯下之人的脏欲,他们沦落在这种人类自己扭曲产生的游戏里,被自己的邪欲吞噬,被自己的脏欲腐蚀。他们之间有爱么?当然有。没有爱的维持是无法将这场游戏进行下去的。但爱也仅是维持,真正让他们得到快感的是脏欲,是不纯粹的,掺杂了人性黑暗面的脏欲!他们不是兽,不是畜,也许,他们才是真正的人,因为只有人,才可产生这种其他的种族永远无法衍生的欲,那种不纯粹的、邪秽的、肮脏的、丑陋的、黑暗的欲,这才是人。 范以放打开了最后一瓶酒,猛地抽向了自己的喉咙。他站了起来,感觉头脑有点晕眩,四周又恢复了嘈杂与喧闹。他撑着靠背站了一会,快步走出了酒吧。 外面的马路上寂静无人,只时不时驶过几辆车,城市仿佛一下子空了。范以放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了,现在是中秋节了么。 找个酒店住一宿吧,他心里想到。这时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祁无棱打的电话。范以放接了电话,手机里传来祁无棱焦急的声音。“喂,以放,你哪儿呢,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宿舍啊?”范以放蹙了一下眉,不知为什么,今天对他的声音格外的厌恶。他回道:“今晚不回去了。”“你今晚不回来了?你现在在哪儿啊?”呼,范以放压抑下心里烦躁的情绪:“我今晚在酒店住,喝多了,没事儿的。”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以放,你今晚......”“我没事,挂了。”祁无棱还没说完话,电话便被挂断了。“唉。”祁无棱叹了一口气,旋即给许君绝回了一句晚安,把头埋在了被子里。 范以放行走在空荡荡的马路上,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行者,前行之途遥遥无际,根本看不见尽头,来时之路不见乡人,不得归处。 他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个房间,便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范以放睁开了眼,觉得自己的头很重,眼皮也是松垮垮的。他艰难的撑着坐起来,浑身都是黏腻的。他脱去了衣服,准备洗个澡。 温热的水洒下,淋在了范以放的肩上。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左肩上有一道伤疤,他摸了摸肩上的伤疤,不禁笑了起来。谁说我是一个人过中秋!以前叶念锦很喜欢看见范以放赤裸着身体的样子,他的身体是一种流线型,身体上没有那些虬结的肌肉,只是刚好形成轮廓,让人看着很舒服。身体也不是那种特别白皙的颜色,而是一种蜜色,而且看起来很光滑,让人有一种想咬的冲动。 范以放拧上了水阀,披了一条浴巾,走出了浴室。拉开窗帘,楼下的各种商店都挂上的中秋节优惠促销的活动条幅,他又将窗帘拉上。打开了屋里的灯,暖黄的灯光立刻充满了房间。他穿上了衣服,心想再去买几瓶酒吧,便出了门。外面的风,有点凉,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范以放缩了缩脖子,朝便利店走去。 汤芸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开了,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看到汤芸,那张脸一下笑了起来,眼睛里也泛出了点点泪花:“呀!妮儿!你可算回来哩,你娘想你想的可要紧啦!”说着,老人边接过汤芸手里提的行李,“快来快来,你爹俺啊,给你烙了糖轱辘馍呢,那味儿啊,可中啦!”汤芸连忙走进屋里,看着着急忙慌从里屋走出来的目前,心头涌起一阵一阵的暖意,鼻子也酸了起来...... 范以放刚买完酒,打了个车,回到了宿舍。宿舍里没有人,祁无棱也不在。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宿舍,走到桌前拿上昨天晚上买的两瓶酒,又离开了宿舍。 D市东站,一辆动车停靠在站台。车门缓缓打开,车上立刻涌出人流,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回家的喜悦与渴望见到亲人的急切。这时车里走下来一个美妇,她顺着人流朝出站口走去。刚走到出站口,便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小裴!”她立刻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她朝出站口的方向扫视着,突然看到两个人在朝她挥舞着手,她一喜,便快步朝着出站口走去,两个人也迅速的迎了上来。“爸爸妈妈!”裴衣扑倒了女人怀里。女人开心的笑着。男人也在一旁笑骂道:“你都多大了,还像一个小孩一样。”裴衣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此时就像一个青春萌动的花季少女。女人摸了摸怀里女儿的头发:“哎呀,爸爸你不要老是说小裴,她都多久没回来了”“哎呀你就把她惯坏了啊,现在都没个男朋友!”裴衣瘪瘪嘴:“啊呀,妈妈我好累,快回家吧!”女人看了男人一眼:“走啦,去开车去。”男人无奈地耸耸肩,往停车场走去。裴衣看着父亲的背影,只觉得说不出来的轻松。 范以放一步一步的朝着山上走去。这是S市的一个景区,共工山。范以放以前也来过这里。山上有一座塔,4层的。山有二百余米之高,加上山顶的塔,有二百五十米。景区原本人也很多,但是又一次出了一次事儿,一个游客从塔上掉了下来,刚好落在山顶的一块尖石上,当场死亡。从那以后,这景区就没什么人来了。范以放提着几瓶酒爬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爬到山顶,他走到塔前,塔门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忘忧塔”。他笑了笑,走进了塔内。 祁无棱跟女朋友正坐在去她父母家的车上,她家就在S市,离学校也不是很远。祁无棱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范以放打个电话,他想来想去,还是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你怎么啦?怎么感觉你不是很高兴啊?”许君绝搂着祁无棱的手臂,抬着头看着男友。祁无棱温柔的笑了下:“没事,我就是有点晕车,休息一下就行。”说完,他闭上了眼睛,紧紧的握住许君绝的小手。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月亮在蓝灰色的天空若隐若现。家家户户都燃起灶火,为这团圆的时刻准备着。 “鱼来啦诶!”女人端着一道焖鱼高兴的从厨房走出来。汤芸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鱼,夸张的闻了一下:“娘,介鱼这香啊!”女人哈哈笑了两声:“咦!捏鱼豆那样,还有哩!”这时男人从厨房走了出来,端了一盘炒笋。男人朗声道:“妮儿啊!你看俺介笋儿,喷香喷香哩,你娘那不中!”汤芸作势大吸一口气:“爹,你介也中!”“哈哈哈哈哈,妮儿她娘,听着没,妮儿说俺的中!”女人笑骂道:“你可就嘚瑟,还不把你那自酿拿出来去?”“好好好,俺忙拿,俺忙拿!你莫吆喝!”“哈哈哈哈哈......” 裴衣一家人围在餐桌旁,开始享用这餐团圆饭。裴衣爸爸道:“小裴啊,我们单位有个男孩子还挺优秀的,人长得不错,也有上进心,你这个年龄了,要不要考虑一下。”裴衣听完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吭。爸爸连忙瞪眼,对坐在一旁笑吟吟的妈妈说:“妈妈你看,小裴现在这个脾气,都是你惯得!哎真是的,爸爸说话现在都不听了!”妈妈笑着说:“哎呀,小裴,你爸爸说的没错,你都三十多了,是应该找一个男朋友了,妈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你啦!”裴衣吐出嘴里的鱼刺,擦了擦嘴道:“妈妈你当时肯定不聪明。”“为什么?”“不然也不会被我爸爸这个笨蛋坑蒙拐骗就把我生下来了。”妈妈听完忍俊不禁。爸爸气的吹胡子瞪眼:“妈妈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让你惯坏的......” 许君绝带着祁无棱来到了家里,她能感觉到祁无棱的紧张,握着的手心湿湿的。她敲了两下门,然后回头朝着祁无棱嫣然一笑:“没事的,不用紧张。”祁无棱僵硬的咧了咧嘴,手心的汗出的更多了。不一会,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内,开门见是女儿和女儿曾提过的那个男朋友,连忙笑道:“回来啦,来来来,快进来快进来。”祁无棱跟着许君绝走了进去,见到男人,连忙道:“伯父好。”男人笑了笑,拍了拍祁无棱的肩膀,然后冲着屋里喊:“老婆,女儿回来啦。”话音刚落,厨房走出来一个女人。女人看到二人,笑着迎上来:“小君,小祁!饭好了,把东西放下准备吃饭吧!”祁无棱把包放下连忙走去厨房:“阿姨我来拿碗。”“不用不用,我顺便就拿了。”“没事没事,您先去坐会吧,我来拿!”女人欣慰的笑了笑。不消一会,四人便齐齐坐在桌上。男人举起酒杯:“来,我们先走一个!干杯!”喝下一杯,四人便开始动筷吃菜。许君绝夹起一块肉就往祁无棱的碗里放:“宝贝多吃点儿,别客气哟。”祁无棱脸变得通红。女人和男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笑。吃着吃着,男人突然问道:“小祁,我听小君说,你是孤儿吧。”许君绝一怔,旋即瞪着男人,像是用眼神责怪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冒失的说话。祁无棱顿了顿,平静的说道:“对。”男人喝了一口杯里的酒:“嗷......这样啊。”他把碗放在了桌上,看着祁无棱:“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们夫妇俩一声爸妈吧。”祁无棱错愕的看着男人,男人的眼中满是温柔,他又看了看女人,一样,也是满满的慈爱。祁无棱只觉得眼眶发热,视线模糊了起来,他努力的张开嘴:“爸,妈.......” 范以放坐在塔顶,这个位置可以俯视整个城市。他灌下一口酒,嗓子火辣辣的疼。漆黑的夜空里,高悬着一轮圆月。 黑色的天空掠过一只黑色的乌鸦,乌鸦在塔外飞了一会,落到了范以放旁边的木质扶手上。乌鸦灵活的梳理着毛发,站在扶手上看着范以放。范以放看着乌鸦蓝黑色的眼睛,他拿起旁边的花生,扔了一把在地上,乌鸦立刻飞下来啄食。他笑了笑,看着乌鸦,猛喝了一大口酒,眼泪被呛了出来。他开口:“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乌鸦吃完了地上的花生,碰了两下,歪着头看着范以放,仿佛真的在听他说话。 “我6岁的时候啊,妈妈走了,抛弃了我和爸爸。爸爸很伤心,想把我扔掉,后来,他又把我捡回来了。他一直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就像他的翡翠一样。我也想变成那么温柔的人啊,对每个人都那么温柔,对这个世界也那么温柔。所以我跟他学习了很多,他也很乐意教我,他会耐心地告诉我,这是什么玉,那是什么玉,我也很认真的听讲着。”范以放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很美,很美。我们成为了好朋友,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放学。15岁那年,爸爸结婚了,有了新的妻子,新的孩子。我懦弱的不敢说,我不敢问他,不敢胡闹,我怕他抛弃了我,我还是每天像以前一样,问他那些关于玉的问题,但他不再温柔了。他总是经常不在家里,不再像以前一样摸我的头发,他总是离我很远,让我看不到他。那一年,我和别人打了一架,因为他说我没有妈妈。我把他打的头破血流,爸爸被叫到了学校。回家后,我以为爸爸会狠狠打我一顿,但他没有,他没有关心我,甚至没有责备我,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做着自己的事,一言不发。”范以放看着深邃的夜空,仿佛又看到了曾经。“同一年,我学会了偷东西,我更加频繁的打架,我甚至当众辱骂老师,我想换取他对我的注意,但换来的,却是他对我更加的疏远。幸运的是,有一个女孩一直陪伴着我,关心着我,不至于让我太过孤独,还有另一个男孩也会帮助我,会陪着我。但是啊,我16岁那一年,我爱的女孩走了,离开了我,在我的面前,离开了我。”夜空慢慢变得浑浊,明亮的月亮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黑纱,要下雨了。“我变了,我嘲讽那些温柔的人,我讥笑那些懦弱的人。我险些强奸了一个女孩,我偷偷的吸了毒,我加入了黑社会,每天都在打架斗殴,每天都在怨恨谩骂,我变了,变得阴险而狡诈,变得自私而残忍,有一天,我的兄弟给我递了一把匕首,我知道他的意思。我去了,当我要用这把匕首捅进那人的身体时,我被抓住了。他们把我打了个半死,后来扔到了路边。我要死了,但我被救了。是一个司机救了我。我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恢复。有一天爸爸去医院看我,我看到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冰冷和厌恶,就像我6岁那年妈妈离开我们时的那种眼神。那一刻,我绝望了。我回到了学校,开始好好学习,我讨好老师,不再违反校规校纪。我与之前那些兄弟断绝了所有来往,我用了74天戒掉了毒瘾,代价是几乎将我的手指咬断。可能我是比较聪明的那类人,我的学习成绩有了显著的提升,我考上了一所很不错的大学,和我的朋友一起。18岁我生日那一天,爸爸带着他的新的妻儿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以后他不会再给我一分钱了。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我对着他微笑,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背上了行李,离开了那个城市。” “我终于,孤身一人了。” 范以放看着天空,远方传来了阵阵的闷雷声,大雨倾盆而下。他闭上了眼,睡在这雨声中,睡在这夜幕里。乌鸦又飞到了栏杆上,它扑闪了两下翅膀,然后如箭一般,冲进了茫茫的大雨中。 我是一个拾荒者,在这无穷无尽的路上,走遍人间的过场,我不敢细看沿途的风景,我怕,我怕我的悲悯,于我自己。第八章 登堂 “同学们,这两天作业可能比较多啊,因为国庆假期的原因,学校为了完成学时的调配,所以把课程调整的密集了一点儿,大家辛苦一下啊!”老师在台上把ppt展示出来,向同学们解释道。一时间,教室里怨声载道。“这也太多了吧。”“这么多让人怎么写啊!”“就是啊。”台上的老师置若罔闻:“同学们可一定要认真完成作业啊,每次作业都关系到我们的平时分。好,大家下课。”说罢,收拾起书本,便离开了教室。密密麻麻的人也往门口涌去,时不时传来一两声抱怨。 “诶?以放呢?”祁无棱回头一看,见范以放不在,便问同宿舍几个舍友。几人纷纷左顾右盼,见到范以放正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几人连忙避开人群,折回教室。“喂,下课了!”成世美大声咋呼着。没反应。祁无棱上前推了几下,又喊了几声,才见到他有醒过来的意思。范以放睁开惺忪的睡眼,口齿不清道:“嗯?下课了?”几人同时翻了翻白眼,天天在宿舍起得最晚还在课上睡觉!几人手脚并用,“帮助”他“清醒”过来。 几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祁无棱把手机递给范以放,说:“这是今天课上布置的,这个星期四之前要交。”范以放接过手机看了看,道:“怎么最近作业这么多?”“国庆调课啊!”旁边的戴磊接过话茬。 “嗷......” 六人回到宿舍,开始如往常一样吃饭。祁无棱吃着吃着,突然开口说道:“兄弟们,我要和我女朋友搬出去住了。”舍长听完惊讶的问道:“我日真的假的,你们这发展得也太快了!”成世美也连忙说道:“是啊,而且你还这么年轻,我怕你,身体顶不住啊哈哈哈哈。”说着露出了猥琐的笑。“去你大爷的,这事儿咱俩都商量好长一段时间了,她爸妈也知道这事儿。”祁无棱道。“那她爹妈同意了?”伟子边玩着手机便问道。祁无棱点了点头:“嗯,他们同意了。”戴磊笑得像个憨批:“那敢情好啊,可以啊老祁,抱得美人归啊!”祁无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舍长看着正在发愣的范以放,好像完全没听到的样子,骂道:“喂,臭小子,你咋不放个屁。”范以放像没听到似的,只是发着呆,时而转动几下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祁无棱走到他旁边,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以放?”“嗯......嗯?”他反应过来,“怎么啦?”成世美一脸奇怪:“你小子最近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老祁说他要和她女朋友搬出去同居了!”“同居?嗷......钱够吗?”范以放转过头问祁无棱。祁无棱笑了下:“我找了个家教的兼职,应付房租和生活费是没问题了。”“嗷......那就行.......”此时成世美又嘴欠的插嘴道:“我说你小子怎么跟他爹似的,人家可是和一大美女同居啊,你倒问人家钱够吗?咋地,他钱要是不够你还能给他点?”范以放不以为意的笑了下:“害,他跟大美女同居跟我又没关系,又不是我的人。还有你不是还欠我300呢么,要不你替我给他点?”范以放眯着眼,威胁的看着后者。成世美尴尬一笑,话锋连忙软了下来:“害,范哥,你这说的啥话,咱哥俩谁跟谁啊,以后还得仰仗您的是吧,嘿嘿嘿嘿嘿......”“嘁,老皮脸儿......”范以放翻了个白眼,接着朝祁无棱说道:“老祁,你跟我出来一下。”说完,不等祁无棱说话,便揣着烟走了出去。祁无棱看了看几个舍友,便立马跟了上去。 出来时范以放已经点上了一支烟。祁无棱走到他旁边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事?”范以放吐了一口烟:“你什么时候搬走?”后者想了想,道:“还没定,不过大概是这两个星期之内吧。”说完,他又肯定的点了点头,“嗯,大概就是这个时间了。”范以放又吸了一口烟,他没看祁无棱,缓缓说道:“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祁无棱扭过头:“你又有啥事?”范以放摇了摇头。祁无棱急了,道:“你有事怎么总是不和我说,你这都几回了,每次都神神秘秘的,还拿不拿我当朋友了!”祁无棱激动地有些颤抖,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提高。范以放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把手里的烟捻灭,看了一眼因为激动而脸颊有些发红的祁无棱,笑道:“无棱,你听我说,我就是把你当我的朋友我才不想告诉你的,你现在有了一个爱你的女朋友,一个愿意接受你的家庭,是一件非常幸福且幸运的事,我之所以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之前我让你做那种事是因为你一直是孤身一人的,你没有牵挂,而且我之后做的事和那件事不一样,你不能被牵扯。更重要的是你现在有爱你的人,你不能辜负他们,你和我不一样。” 祁无棱没有说话,他知道范以放说的很有道理,但他眼睛里还是带着些许不甘。范以放又点燃了一支烟,他把点完烟的打火机装回裤兜里:“你以后不用再问我这些问题了,无棱,你不是以前的你了,你要学着成熟一点,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范以放转过头看着祁无棱,祁无棱将目光转移到别的地方,不敢和他对视。半晌,祁无棱叹了一口气:“好吧。但是你以后要是有困难可一定要说啊!”祁无棱认真的看着范以放,“我知道我没什么本事,但是该帮的忙我一定会帮的!”范以放笑了笑:“好!我他娘才不会和你客气!”说罢捶了祁无棱一拳,极为洒然的把烟弹掉,转身走回了宿舍。祁无棱看着他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种好意,真是很难让人欣然接受啊....... 天刚擦亮,范以放提着一个箱子离开了学校。路上还没有什么人,他找了一辆共享单车,往裴衣家的小区骑去。大约过了快一个小时,终于骑到了地方。范以放拿出事先问裴衣要的车钥匙径直往停车场走去,他要去一个偏僻的地方。他把车从停车场里开出来,离开了小区,在公路上飞驰着。他要去找裴衣的那个朋友——Carla·Ossa,那个西班牙女人,她是自己筹划这么久的计划能否成功的关键。根据裴衣提供的信息,那女人对中国文化非常感兴趣,她很喜欢追求清静自在的环境,所以她的居所在郊区,是一栋按照中式风格设计建造的别墅——这些都是她在裴衣那买东西是裴衣了解到的。汽车在空旷的公路上疾驰着,窗外的风景飞快的倒退着,范以放坐在车里,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这个女人很不简单。这是裴衣对她的评价。他不是没接触过这类女人,但是像从事这类职业的这类女人,他还真没接触过。 不知开了多久了,窗外的风景已经从繁华变得凉芜,道路的两旁只剩下一排排的路灯。范以放看着导航,往目的地行驶着。范以放打开了车窗,清晨清凉的风立刻灌进了车里,扑在了他的脸上。他看着面前无限延伸的道路,脑海里浮现那个在他年幼时就将他的心夺走的身影。她也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不论笑还是哭,眼睛里总是闪着星星,真美啊! 终于,范以放在面前的大道上看见了一条小岔路,路口竖着一道标志牌,上面用西班牙语写着CALAOS,范以放减慢了车速,看清路边的牌子之后,他心中暗自想到:“就是这儿了!”他顺着岔道拐了进去,车开了没几分钟,就看见了一幢带着歇山顶的中式建筑。他慢慢地停下了车,扫视了一下这栋建筑。别墅大概占地有大约有1亩地,分三层,每一层都是典型的中式风格,飞檐,金顶。他把车停在路旁,便提着箱子下了车。 范以放缓缓走到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轻轻地撞响了门上的兽面衔环。范以放听见门的里面发出了巨大的金属撞击木板的声音,是扣门声!这声音很大,不像是范以放那种轻轻的动作能发出来的。范以放在心里笑了下:看来还结合了智能家居!范以放提着箱子耐心的在门口等着,这种人最忌讳催门,他没敢敲第二下。这时,范以放突然听到自己的头顶传来了声音:“您好,请问您是哪位?”声音是一个甜美的女生,范以放抬头看去,发现头上的墙上有一个隐秘的摄像头和扬声器。他举起手里提着的箱子冲着摄像头晃了晃,道:“是Ossa小姐的一个好朋友介绍来的,我需要和Ossa小姐谈点事情,还希望能够原谅我的冒昧打扰。”扬声器那边沉默了一会,又发出了声音:“好的,我帮您转告一下主人。” 范以放微笑点头示意,却没有错过声音里的那个“主人”。果然着个别墅里不止她一个人。他在心里快速的总结。没过多久,声音再次响起:“先生您好,让您久等了,主人说您可以进来了,请进吧。”刚说完,面前那道厚实的大木门便发出了咔哒的一声,然后缓缓地打开了。范以放心里不禁莫名的觉得有点好笑,怎么像进鬼屋似的!他轻轻迈开了步子走进了别墅。刚走进别墅,他便赫然看见自己的面前跪着一个女子。女子面容姣好,微微垂着脑袋,穿着以往那些大家宅门里的侍女穿的的衣服,一副很谦卑的模样。女子跪地上,仰头对着范以放说:“先生您好,让我先来帮您换鞋吧。”是刚才听到的声音,看来刚才就是她在和自己说话。范以放微笑了下,旋即走到侍女事先准备好的木墩上坐下。侍女朝着范以放甜甜的笑了下,然后挪到的范以放的脚前,把范以放的脚放在了她的腿上,然后熟练地脱下。她动作轻盈的将鞋放到了门边的木质鞋架上,又从上面拿出了一双木屐。这木屐很讲究,通体是紫棕色,前略宽,后略窄,是潮州木屐里典型的只为男性制作的“龙船屐”。绳系也是由布帛所制,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的磨蹭感。侍女同样熟练的为范以放穿上了木屐,并对范以放说:“先生,现在我带您去见主人吧。”范以放从木墩上站了起来,并示意侍女带路。侍女笑了笑,由跪姿转而变为爬姿,便开始往前爬去。范以放心里猛地一沉,这个女人看来很不简单啊! 侍女爬行的速度很快,几乎和人正常走路的速度差不多,显然是经过训练的。范以放跟在侍女后面,四处打量着这栋别墅。 别墅大体是按照中式的风格装修的,但也不乏其他元素。别墅的最顶处是一个巨大的吊灯,吊灯是八卦的图形,材质应该是水晶。一楼连接二楼的楼梯是棕黄色的黄花梨木,二楼到三楼的则是一种乌沉色的硬木,想来价值也不低。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壁灯,各种红木家具摆放的错落有致。整个别墅内氤氲着一股清香,应该是紫藤香的味道,但是范以放没有看到香炉。愈往里走,空间变得愈小,走到一间厅堂的时候,侍女停止了爬行。她又恢复成跪着的姿态,转身对着范以放说:“先生,请您在这稍作等待,主人稍后就会来。”范以放向她微笑示意,便走到了厅堂侧面的一个花梨木材质的宽椅上坐下。侍女见范以放坐下,便又爬行着离开了。不一会,侍女便端着一杯茶过来。那侍女立起身子,用膝盖行进,却稳当而迅敏,茶杯与杯托甚至没有发出瓷器的碰撞声。侍女恭敬的将茶放在范以放面前的茶几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又爬着离开了。范以放粗略的看了一眼茶杯,青花瓷的。真讲究啊!他把箱子放到了旁边的地上,旋即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范以放突然听到了高跟鞋叩击地板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睛,侧了一下头,往外厅的楼梯上看去。只见一道一袭银袍的身影正款款而至,她的头发是披散的,带着自然地卷纹,暗金色的发色平添了几分尊傲;身形是典型的西方女性身形,骨架很大,身高可能有一米七五左右了,皮肤很白,肌肉线条非常的鲜明,给人一种极具力量的美感。脚上踏着一双高跟凉鞋,足弓很明显,黑色的趾甲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整个身体都是挺拔的姿态,行进的姿态也不急不缓,带着一种君临天下的气魄。就这样,女人缓缓地走到了范以放的面前,范以放连忙起身相迎。此时范以放才清楚的看到她的脸。脸型不是标准的瓜子脸,脸颊脸边的下颌骨略微突出,更显一种野性之美,鼻梁很挺俏,嘴唇饱满而红润,白皙的皮肤上点点雀斑,眉毛是棕色的野生眉,奔放而热烈;眉下是一双湛蓝色的眼瞳,眼神极具侵略性。女人微昂着雪颔,眼帘略微下垂的看着范以放,嘴角虽然勾起了微笑的弧度,但却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气。范以放笑着朝她伸出了手,并同时欠了欠身。女人瞥了一眼范以放伸出来的手,没有要握的意思,而是看了一眼自己踏在高跟鞋里的脚。范以放迟疑了一瞬间,便立刻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嘶,还真是一见面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啊!范以放微笑着慢慢跪下,并将身子往后挪了挪,以便俯下去时自己的臀部不会翘的太高。范以放对着那双美脚慢慢俯下了身子,将自己的的嘴唇印在了女人裸露在外的脚趾上。女人看着身下这个青年,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丝赞赏的意味。从自己出现到站到他面前再到他现在的吻足礼,这个年轻人都没有一丝慌乱,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心性和定力。她注视着脚下的青年,道:“起来吧。”是一口标准而流利的中文。范以放将嘴唇抬起,后再次轻吻了一下女人脚前的地面,以示对女人允许他起身的感谢。 范以放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女人对着他坐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后自己径直走到了厅堂正面的主座上坐了下去。范以放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您好,Ossa小姐,我......”“你叫范以放,是裴衣介绍你来的吧。”女人打断了他,并道出了他的名字。范以放微怔,旋即笑了笑:“是的,Ossa小姐,没想到您的中文这么好!”女抿了一下嘴唇,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么?”范以放将地上的箱子提到了茶几上:“Ossa小姐,我是来找您谈生意的。” “哦?” “您看这个。”范以放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正安静的躺着一个美轮美奂的香炉。 范以放将箱中的香炉轻轻取出,然后轻轻的将其放在了Carla面前的桌案上。Carla看了微笑的范以放一眼,然后开始观察着面前的香炉。香炉带着一种古朴的庄重气息,釉色青翠,洁净素雅,其釉光莹润,色泽艳丽。Carla又靠回到座椅上:“青瓷。”她看向范以放。范以放与她对视:“龙泉青瓷!”他看见她的眼波轻微的荡漾了一下,果然,裴衣没骗他。这件瓷器是他从裴衣那拿的,就算准Carla会感兴趣。想想裴衣当时那肉痛的表情,他还觉得有点好笑。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与之对视着,眼神里透露着自信的目光。 “你说这是龙泉青瓷?” “如假包换。” “怎么证明呢?” “胎白釉青,釉层丰润,瓷纹绕而不裂,缺而不憾,美而不娇,这就是最典型的哥窑青瓷的悲剧之美,以您的见识和阅历,不难看出,这是真品。” Carla看着面前这个坦然自若的青年,心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当然知道他的来意,那些事裴衣都说过了。“你对这类东西很了解么?” “略知一二。” Carla笑了笑,朝侍女招了一下手,侍女赶忙端来了一杯茶。Carla接过,抿了一口,道:“我刚来来到中国的时候,听说你们中国人都很有傲气,天朝上国,重视尊卑。但是,好像和我想象的有点差距啊!”说着,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侍女,又笑吟吟的看着范以放。 范以放也喝了一口茶:“Ossa小姐,说的没错,我们中国人向来有傲气,但这傲气,并非来自于天朝上国和尊卑,而是来自于我们自己的傲骨。” “哦,此话怎讲?” “不知Ossa小姐有没有听说过中国一句古话叫“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呢?” “你是在嘲讽我么?”Carla的眼睛里迸射出危险的光。范以放不为所动,轻笑了下。 “我当然不敢,只是您尚不了解我们中国人罢了。中国人的骨气讲究一个屈伸,尊严讲究一个取舍,正如先前我为您行的吻足礼,就表明我是一个没有骨气与尊严的人么?我想并不是吧。我之所以会对您行吻足礼,其一是尊重您,其二,是您明白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会反感或者是讨厌这样的行为。而我现在坐在您的面前,若您叫我再行一礼,我断然会拒绝,因为礼已至,意已到,所以我能和您平起平坐的说话,所以我有傲骨。而我们中国人的傲骨讲究的不是凌驾于他人之上,而是“人敬我敬,人犯我犯”的气节。这与您所从事的职业不相关,因为那是你的职业。而您的每一个顾客都是有着sm的爱好,所以他们对您进行权力的让渡,而不是让您对其尊严,骨气的践踏。况且,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群体,才诞生了这样的职业不是么?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您的顾客都是自愿的,我刚才的行为也是自愿的,怎么能说我的骨气与尊严遭受了践踏或者说我没有骨气和尊严呢,平常人之所以不能理解我们这样的行为是因为他们的非自愿。旁边的这位小姐也是如此。”他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侍女,“她若不是自愿选择这份腐蚀您的职业,她又怎么会选择一直留在这儿呢?况且她是有薪水的不是吗?”范以放看着Carla,等待着她的反应。 “好一个“人敬我敬,人犯我犯”。”Carla站了起来,她缓步走到范以放的面前,抬起一条修长的美腿,“砰”的一声将她的美足跺在了范以放的茶杯旁,“我现在要你吻我的脚。”她俯视着范以放,眼神不容置疑。范以放没有迟疑,单膝跪地,轻轻的在她的脚上吻了一下,然后笔直的站在她的面前,“这是对您美丽的赞扬,Ossa小姐。”他自信的伸出手。Carla看着面前的青年,没有掩嘴,动人的笑了。她也收回了踏在茶几上的美脚,站在这个青年的面前,看着他的脸,上面带着自信的笑容。她握住了他的手。范以放感受着手心里那只温软细腻的手,心中不禁感叹,好嫩好软的手,她的手简直比她的脚更出色。但他深知做人的道理,只轻轻握了一下,便不再留恋,将手抽回。这个举动博得了Carla的好感,一方面她为这绅士的举动而称赞,一方面,她又再一次为面前这个青年的定力感到吃惊。她端详着面前这个青年,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左右,应该有一米八三八四,有一种深沉的气场,让人难以捉摸。 范以放开口:“那Ossa小姐,应该已经知道我来找您的目的了吧。”Carla点了点头,“裴衣跟我说过了。”范以放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紧接着说:“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谈一谈正事了?”Carla嫣然一笑,“当然。”旋即,她微微侧了一下身,“去里面谈吧。”范以放这时才看见在里厅的后面那道墙还有一道侧廊。范以放微微欠身,Carla便走在了前面带路。一进去,范以放便觉得屋子小了许多,像一个小型的办公室。两人在桌前坐下,Carla问道:“范先生,听您的描述,那个村子是一个闭塞的村落,村子里的人都有着强烈的排外情绪,”范以放道:“没错,是这样,唉,关山难越,想在那种地方抢他们的钱确实不好弄。”Carla也点了点头,她看着范以放,他不像在为这件事苦恼的样子,她旋即问道:“那范先生可有办法?”范以放直视着Carla的眼睛:“有!” “什么办法?” “其实我们必须明白一点,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独自占据那片玉矿的。” Carla心里也知道,那么大一片玉矿,凭他们一定是没有办法独占的。范以放接着说:“所以我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玉矿!”Carla没有说话,示意范以放继续说下去。“我们真正的目的,是让更多的人开采这片玉矿!而我们,只需要从这些人手里谋取利益,我们就是最大的赢家!而且,开采的人越多,我们能获得的利益,就越多!”Carla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仔细想了想,旋即猛然发现这是一个多么聪明的计策!“范先生的想法是,让我们把玉矿的第一手消息散播出去,然后和那些开采的人合作,从他们手里谋取利益?” “正是!而且,这可是一片玉矿!即便我们与他们要求四六分成,都丝毫不为过!” Carla感觉到一阵狂喜涌上心头,没错,是狂喜!一步登天的狂喜!同时,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这个青年,非常值得拉拢!她压制下内心的狂喜,面不改色的说:“那范先生,您的条件是是么呢?” 范以放却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Ossa小姐,我没有条件,我只是要你欠我一个人情就可以了,如果可以的话,您多照顾一下裴姨就行了。” “果然像裴衣说的那样。”Carla心里想到。“人情?” 范以放摆了摆手:“Ossa小姐先别高兴,那个村子我得亲自去一趟。” “亲自去?我派几个人去就可以了吧,范先生何必亲自劳烦?” 范以放摇了摇头:“Ossa小姐,我必须得亲自去,这个村子没你想得怎么简单,不是简简单单勘测一下地势了解一下地质环境就能解决的。而且我去的目的也不是做这些事,我本来就不会这些嘛。”范以放笑了下,“Ossa小姐,我的目的只是去看一看我们有没有必要也去分一杯羹,如果那个玉矿有价值更高的于玉石存在,那么我们便可以先行一步再将消息放出去也不迟啊!” Carla听着,默默点头,随即不住赞扬着范以放的周到。范以放谦虚的笑道:“过奖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范以放也不会请别人吃免费的午餐,因为,范以放最初在那里发现的不是墨翠,而是一块老坑玻璃种!玻璃种翡翠,翡翠中的极品,每一块都价格不菲。而那个玉矿居然能够在河床表面形成老坑玻璃种,那就有可能出现,帝王绿翡翠!这类翡翠,基本是有价无市!这才是他要亲自去的原因!范以放又道:“Ossa小姐,您看我这么尽心尽力,您能否再答应我一个要求呢?”Carla笑道:“您请说。” “我想要您的一次调教,但不是调教我。” Carla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想到范以放会提出这个要求:“那范先生是想让我.......” “是我的一个朋友,希望您能答应我。” Carla从刚才的错愕立刻换上了笑容:“范先生这是哪里话,范先生为我带来了这么大的一笔生意,又鼎力相助,我怎么会不帮呢?再说了,范先生是我的好朋友,那范先生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 “哈哈哈哈,那就谢谢Ossa小姐了。”总算把柳青山这个定时炸弹交代了。范以放心里想道。自古以来,都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把柳青山平抚下来,汤芸的事才算是真正的万无一失了。 Carla看着面前的范以放,捋玩着自己的发丝,然后她说道:“范先生,不知您待会是否有时间赏光与我共进午餐呢?我又一场表演想让你看。” “哦?表演。” Carla眨了眨美丽的眼睛:“对,表演。”范以放笑了笑,心以下为收费内容(by http://www.prretyfoot.com)明白她是在拉拢自己,这也正是自己要的:“既然Ossa小姐抬爱,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Carla起身:“范先生先到休息室休息会吧,午餐时间,我会派人去叫您的。”范以放起身点头致意,便跟着侍女进了休息室。他躺在松软舒适的沙发上,啊!终于成功了,寻门后而登堂,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功成!他闭上了眼,享受着这短暂的闲适时光。 他睡着了,一脚踏入了梦境。梦里,他走在长长的小径上,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他就这么走着走着。路边时不时出现一些人,问他为什么要一直往前走,他说,他要找人。他继续往前走着,但那路似乎没有尽头,不论他走多久,走多快,都到不了那路的尽头。他没命的向前跑着,终于,他看到了小径不再向前延伸,他喜出望外,加速向前跑去。他向前一跨,迈出了这长长的小径,然后,他猛地坠落下去! 呼!他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听到敲门的声音,然后,门外穿来了声音:“范先生,主人请您去用餐了。”范以放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道:“好,我马上过去。”他站起来,对着屋里的落地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打开了门,跟着侍女朝餐厅走去。餐厅在二楼,是典型的欧式风格,他走进餐厅,便看见Carla正坐在餐桌前带着微笑看着自己。她又换了一套衣服,是一套金色的礼服,礼服表面映着金色的光,令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金色的光辉里,显得华丽而高贵。范以放走上前去,坐在了餐桌前:“Ossa小姐真是风华绝代,国色天香!”Carla笑了下:“请用吧,范先生。”范以放点头致谢,两人边谈边享用着丰盛的午餐,很快,结束了午餐时间。 Carla优雅的擦拭着自己的香唇,后对着范以放道:“范先生,您再去休息会吧,我会让仆人把甜点送到您的房间,您稍作等待,我去准备待会的表演哦。”说完俏皮的冲着范以放眨了一下眼睛,展现出极致的美。范以放在心里感叹道,这女人真是祸国殃民的妖精啊!同时,他也对待会的表演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他回到房间,静静地等待着表演的开始。 这时,敲门声响起,他知道,表演要开始了。他跟着侍女上楼,来到了三楼,三楼的风格又与一楼二楼有所不同,这里的主色调是暗沉色,墙壁也主要是黑色的色调,他大概猜到了这场表演的内容。他跟着侍女来到一扇门前,那门很特殊,有两个把手,一个是正常位置的,一个则是在门的下面。只见那侍女爬到门前,将下面的把手扭开,然后门的下面便被开了一个小门,侍女便从小门钻进了房间里。原来是这个意思。范以放扭动把手,推开了门。他被震惊了。 这屋子是一个调教室,非常宽敞,各式各样的调教工具应有尽有,刑架,木马,耻辱桩等,被摆放在房间里的不同地方。而房间的中央,正站着一个女人。一袭黑色的皮衣,特殊处理而呈现哑光的质地,不会泛出油亮的皮质反光,更增加了几分神秘。皮衣非常紧致,将女人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凸显的淋漓尽致,那是能够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疯狂的完美曲线!那正是Carla·Ossa!她那紧致修长的玉腿上包裹着一双长筒黑色高跟皮靴,那锋利的鞋跟更显出她那独有的野性之美。就在她的脚下,匍匐着一个赤裸的女孩。女孩白皙的肌肤与周围黑色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Carla缓缓挪动了一下自己的美腿,将自己的脚踏在了女孩面前的地板上。她的另一只脚后退了半步,以寻找一个最合适的支撑点,让自己不会太快疲累。 “母狗,抬起头来。”她睥睨着脚下的女奴,冰冷的命令道。 脚下的女孩分明颤抖了一下,然后颤巍巍的抬起头。 范以放走到事先就特意准备好的位置上坐下,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这场美丽而淫靡的表演。 范以放的位置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那个位置在房间的对角线上,能够清楚地将整个房间一览无余。那女孩的面容很清丽,眼型是典型的小鹿眼,脸边眼角微微的向下垂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很能极其人的保护欲和征服欲。 Carla慢慢地低下身子,伸出被皮手套包裹住的玉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精致的脸,若不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范以放恐怕会以为是一个姐姐与自己的妹妹互相爱怜的温馨场景。Carla的嘴角勾出宠溺的笑容,她轻轻的吻了一下那个女孩美丽的眼睛。女孩迷醉的盯着她那双湛蓝色的眼瞳,眼睛里透出无限的依恋与爱慕。Carla露出了她那西方女性特有的自由的、奔放的笑,然后,下一秒她的表情突然变化为冰山,旋即原本抚摸在女孩脸上的玉手迅速的扬起。“啪”!这一掌突然而迅速,不仅是女孩被吓了一跳,连旁边的范以放都轻微的抖了一下。女孩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来,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与委屈,不明白为什么上一秒还温柔似水的女神下一秒就变得那么冰冷。 “啪”!没等女奴反应过来,又是一巴掌,精准而快速的打在了她了另一边脸上。女奴眼睛里立刻溢出委屈的泪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Carla,令人心生怜爱。Carla不为所动,她用冰冷的声音道:“母狗会哭么?”说完,她用严厉且带着威胁的眼光瞪着跪在她脚下的女孩。女孩立刻吓得昂起了脖子,以避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出来。但是眼眶里的泪水已经积累了不少,随着女孩的一抬头,泪水反而因为晃动而漱漱的流了下来。 Carla眯起了眼睛,眼瞳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和施虐的欲望,她用手轻轻地抹去女孩脸上的泪珠:“小母狗看来很不乖啊!嗯?Little bitch!”说罢,她便一脚碾在了女孩撑着地面的手上。女孩立刻吃痛的叫出了声,另一只手想要去阻止却又不敢,只好在半空中抬起又放下,带着点局促的可爱。最后女孩只好从嘴里挤出痛苦的求饶声:“主人,不要!好痛!”她可怜的看着Carla,企图得到她的赦免。Carla瞥了一眼脚下的女孩,轻轻的抬起了脚,然后又重重的踏了下去!女孩刚露出的轻松的表情立刻被痛苦所替代,“啊!”她发出痛苦的喊叫。Carla像一个无情的恶魔,她几乎是没有感情的开口:“母狗会说人话吗?贱母狗?”女孩身体因疼痛而痉挛,她强撑着自己爬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才可以脱离这巨大的痛苦,于是,她连忙脆生生的叫道:“汪汪汪,汪汪!”Carla见状满意的抬起了先前带给女孩巨大痛苦的那只玉足,然后走向了旁边的黑色的裘皮沙发,坐在了上面。 她大声对着女孩命令道:“母狗,爬过来!”旋即,她从沙发上放着的davidoff香烟里抽出了一根点燃,吸了一口,瞬间便被烟雾笼罩,为她高贵的面容带来了几分妖媚。人们常说一个女孩子吸烟好不好看取决于她的手好不好看。无疑,Carla的手是范以放见过的女性里面手最美的女人。手若柔夷,皙白,纤嫩,指甲放着柔和的珠泽。这让他想起《孔雀东南飞》的两句诗:指若削葱根,口若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Carla玉手夹着香烟,在一片烟雾升腾里看着女孩慢慢的爬过来。当女孩爬到她的面前时,她抬起了修长圆润的玉腿,踩在了女孩的头上,以一个绝对的、霸道的姿态。范以放能感觉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本性,开始有了强烈的反应。Carla踩在女孩头上的脚左右扭了扭,旋即她拿起一个挂在沙发上的软胶球,放在了女孩的鼻子前:“记住这个玩具的味道哦,我的小母狗。”女孩立刻凑上前去嗅了嗅,就像一只真正的母狗。然后Carla将手里的球一扔,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远处的地上。女孩立刻扭着屁股爬着去找那个球。很快女孩爬到了球的旁边,然后用她那红润的嘴唇叼住了球,便朝着Carla方向快速的爬去,将叼回来的球放在了Carla的手上。Carla握住了球,脸色忽然一变:“贱货,居然把口水流到了球上!”便立刻迅速的左右开弓打了女孩几个耳光,女孩吃痛的呜呜哼叫,却不敢躲避,只是将头昂的更高。Carla甩了甩手,命令道:“母狗,去,鞭子拿来!”女孩立刻露出乞求的目光,并用自己被打红的脸颊磨蹭着Carla的玉手,希望自己的主人能够饶恕自己。Carla柳眉一竖,女孩立刻不敢再磨蹭,赶忙爬着去叼鞭子,因为着急,还摔了个狗啃泥。Carla噗嗤一笑,女孩连忙讨好的摇了摇屁股。Carla一看女孩有了点甜头就卖乖,连忙斥道:“还敢磨蹭!”女孩立刻乖乖爬去拿鞭子,而背后的Carla又露出那种宠溺的笑。 范以放看着Carla既陌生又熟悉的笑容,他想起了那个女孩,她也是每次在教训完他之后,总是轻轻地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脸上露出那种宠溺的笑。也许这正是sm包含的那种难能可贵的财富吧,看似一方在对另一方进行着肉体上的凌辱与虐待,实际上包含着对对方深沉的爱意。 女孩有了刚才的教训,这次叼鞭子的时候一直抬着头,不至于让自己的口水流在上面。Carla接过鞭子,摸了摸女孩的头:“这次没有流口水哦,狗狗真乖!”女孩连忙像一条真正的小狗,将手放在胸前作狗爪状,然后可爱的打了两个滚:“汪汪!”憨态可掬,令人心生怜爱。Carla好看的笑了,道:“那主人奖励狗狗舔主人的鞋子好不好?”女孩忙不迭的点头。Carla把一只玉足抬到了女孩的面前,女孩立刻捧住。 “舔吧。”Carla下达最后的命令,女孩便像得到了恩赐一般,开始捧着皮靴舔舐了起来。Carla将另一只玉足,探向了女孩两腿之间的秘密花园,她踢了踢女孩的大腿,女孩立刻将大腿分开,以便自己的主人能够更加肆意的侵略自己的私处。Carla将鞋踏在女孩的外阴上,用鞋尖摩擦着女孩敏感的阴蒂。女孩嗓子里发出了好听的娇喘声,是那种少女特有的愉悦的,清脆的娇喘声。Carla显然对这种叫声也很受用,她开始左右碾动着阴蒂,鞋底纹路的摩擦带给了女孩更大的刺激,她的声音逐渐变大,口水也克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Carla将鞋尖再次下移,蛮横的挤开了女孩紧致的阴蒂,女孩立刻发出了一声吃痛的呜咽。鞋尖开始来回的进出,女孩也由开始的呜咽声逐渐转为了舒服的呻吟声。科学表明女性只有阴道外部的三分之一是敏感的,但大部分的女性快感都来自于一种被征服的感觉。现在,那个跪着的女孩显然体会到了这种快感,她舔舐皮靴的动作越来越大,呻吟声也越来越大。Carla知道,这个女孩已经濒临情欲的悬崖。她猛地停下了脚上的动作,女孩像是突然丢了什么一样茫然无措,她抬起头来,却看见主人冷若冰霜的脸。Carla站了起来,朝着女孩命令道:“屁股撅起来!”女孩脸上的无措又立刻转变为惊恐,她没有说话,只是乖乖的翘起了屁股,因为她知道这样只会招来更为猛烈的鞭笞。她将屁股高高抬起,希望能够让自己的主人满意。Carla将自己水润匀称的秀腿踩在女孩的雪白的臀上,用手里黑色的散鞭轻触臀部光滑的肌肤,女孩的颤抖顺着皮鞭传到了Carla的玉手上。她微微一笑,向后退了几步,优雅的站立着,然后高高的扬起皮鞭,骤然落下,那皮鞭划破空气,发出了破空声,后重重的落在了女孩娇嫩的屁股上,发出“啪”的一声。 “啊!”女孩立刻惨叫了一声,先前的快感荡然无存,剧烈的痛感立刻席卷了全身。Carla又一次抬起了手中的皮鞭,又是优雅,快速的划破空气,抽打在女孩的屁股上,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惨叫。Carla蹲在了女孩的旁边,她轻轻的在女孩的耳边说道:“宝贝,我们最后来一次,这次小母狗不要叫出来好不好,嗯?”她一边说着一边温柔的抚摸着女孩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的身体,她亲亲的吻了一下女孩布满汗珠的额头,又问了一次:“宝贝,好不好?”女孩看着主人温柔地眼眸里流露出来的真实的疼爱,只觉得自己屁股上的疼痛猛然间减轻了许多,她咬着贝齿,点了点头。Carla莞尔一笑,吻了一下女孩略微有些发白的嘴唇:“good girl。”旋即,她又来到了女孩身后,她用指尖划过女孩的伤口,享受着女孩因为害怕而臣服给她带来的快感,她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已经非常湿润了。她亭亭而立,优雅的扬起手中的皮鞭,左腿作为支撑点,右臂挥动皮鞭,身体在挥动的一瞬间绷紧,只有右臂伴随着皮鞭落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身体没有因用力而夸张的移动,几乎只有右臂出现了动作,优雅而随性,冷艳而高傲,与其他的那些所谓的女王狰狞而缺乏美感的动作完全不一样,她的动作让人真正体会到暴力美学的美,让人脱离了这场是sm游戏,不住的感慨:啊!是艺术吧! 皮鞭再一次落在了女孩的臀上,女孩紧咬着牙关,用她那惊人的忍耐力锁住了那一声痛呼,却也香汗淋漓的瘫软在地上。Carla将皮鞭扔到一旁,她走到女孩身边,将她抱到了沙发上。随即,一幕香艳的场景便在范以放的面前上演。 Carla开始慢慢地将自己的皮衣褪下,从上至下,从头到脚,直到一丝不挂,她那完美的身材,暴露在了炽热的空气之中。范以放只觉得自己的下体快要炸开,经过刚才一系列的刺激,现在又见到这一幕,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把持不住!范以放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性冲动,以避免自己露出丑态。这时,Carla却故意的朝着范以放抛了一个媚眼,瞬间,范以放的邪火升腾,直破丹田,往自己的脑子烧去。 而Carla却全然不在意,她转而望向沙发上那个待宰的小羔羊,慢慢压在了她的身上。她将自己如葱段一般晶莹的玉手覆在了女孩的私处,开始玩弄着女孩。女孩不住地发出娇喘。Carla低下头轻咬了一下女孩娇嫩欲滴的耳垂:“贱母狗,满足你的主人。”女孩便也将自己的小手伸进Carla的私处,开始抚摸起来。Carla将手指插入女孩的阴道,开始快速的抽动,女孩立即发出了呻吟声。Carla一耳光打在女孩的脸上:“说!你是主人的什么!” 女孩沉浸在快感中,完全感觉不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嗯......我......啊!我.....我是主人的.......呃啊.....嗯......是主人的.....贱....贱母狗......”Carla又是一个耳光抽打在女孩的脸颊上:“贱货!婊子!下贱的骚货!主人在玩你的什么?嗯!”“呃啊啊啊啊......主人....啊啊....主人在...在玩母狗....母狗...啊....在玩母狗的....贱穴...啊!”Carla听着女孩淫荡的叫声,性欲也被逐渐的推向高潮。她的手越来也快,女孩的手也越来越快。终于,在两声重叠的呻吟中,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Carla趴在女孩身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过了一会,她恢复了一些体力,她爬了起来。女孩也立刻识趣的跪在了她的脚边。她抓住女孩的头发,将她的脸提起来:“口渴吗,小贱货?”女孩的本就因为高潮而红润的脸更红了,她害羞的点了点头。Carla脸一沉,一耳光打在她的脸上:“怎么?母狗不会叫了?”女孩连忙汪汪了几声。Carla坐在了沙发上,分开了双腿,对着女孩命令道:“狗嘴张开!”女孩立刻大张着嘴巴。Carla闭上了双眼,开始让身体放松下来,不一会,她就感觉到一阵胀胀的感觉开始在膀胱酝酿,随即,一道透明的圣水便朝着女孩精致美丽的脸庞打去,女孩连忙张嘴接着,同时喉咙不断的吞咽,饶是如此,圣水还是粘在了她的头发和衣服上。Carla看了一眼女孩,女孩立刻会意的凑上前去舔干净了她的私处。 Carla站起身,朝范以放笑了一下,便带着女孩离开了那个房间。范以放坐在椅子上,Carla一走,他就有想把自己裤子脱下来立刻释放欲望的冲动,但他还是凭借着他那惊人的定力和心性忍了下来。这时,旁边的侍女便开始和另外几个刚进来的侍女收拾着调教室了。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Carla走了进来。这次,她又换上了一袭白裙,整个人像一个落入凡尘的仙子。她走到范以放身边坐下:“范先生觉得刚才的表演如何?”范以放冲她笑了笑:“精彩至极。”这时Carla突然一只脚踏在了范以放的大腿上,她看着范以放:“那范先生想不想置身其中呢?”范以放微眯了一下眼睛,他的手狠命的抠进自己的掌心,旋即轻轻的将大腿上的玉足抬起来,放在了地上:“Ossa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刚才的表演已是让范某大饱眼福,今天范某是没有福气再去享受了。”言语之间,铿锵有力,滴水不露,丝毫没有让她看出破绽。Carla爽朗的笑了:“范先生的定力还真是非比寻常啊,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呵呵,您过奖了。” “那范先生,您看我们是否还需要讨论一下详细的计划?” 范以放摆了摆手:“不必了,计划都建立在我回来之后,所以不必再做讨论。”Carla点了点头。范以放道:“好了,今天来打扰Ossa小姐已久,深感抱歉,我就先告辞了。”范以放起身作别。“范先生,说的哪里话,今天您可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呢!”“哈哈哈,这大礼你喜欢就好。”“呵呵,这是当然。” “好,那我就走了,Ossa小姐不必劳神再送了。”范以放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背后传来声音:“范先生慢着,您是不是忘了什么。”范以放又转过身,之间她将自己的玉足从长裙下露出,调皮的踮着脚尖。范以放笑了笑,旋即单膝下跪,将她的玉足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轻吻了一下,便毫不拖沓的站了起来。他转身打开房门:“Ossa小姐,这一次,是对您请我看表演的感谢,下次见面,我们可就是朋友了哦。嗷对了,别忘记帮我那个小忙,再见啦!”房门被轻轻关上,Carla坐回椅子上。 她舔了舔红润的朱唇:“真有意思啊这个男人......” 眼睛里迸射出征服的欲望。 第九章 同居 祁无棱和许君绝正在家居城里逛着。房子已经找好了,是学校旁边的一个一室一厅的单人小公寓,环境很不错,价格也比较公道。两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在祁无棱的强烈要求下,由他承担60%的房租。搬家的时候,两人发现房子里缺了一些小家具,两人便打算今天来家具城购置一些家具,把家里缺的给补上。 两人互相挽着手臂,像一对小夫妻,缓步走在家具行里,他们时而指向一个方向,露出欣赏的笑容,时而窃窃私语,泛着甜蜜的柔光。许君绝挽着祁无棱,指着前面的一张椅子道:“宝儿~我们买几个椅子回去吧,到时候要是有朋友来我们家吃饭也有地方坐。”祁无棱看了下她指的那张椅子,又低头宠溺的看着怀里的美人,回道:“好,那就买回去呗。”许君绝用力的掐了一下祁无棱的后腰,祁无棱吃痛的皱起眉头,差点叫出了声。“嘶!你干啥!”祁无棱幽怨的看着许君绝。许君绝瞪了一眼他,气鼓鼓的道:“我天天宝贝宝贝的叫你,你也不礼尚往来一下,就会嗯、哦、啊、好的,我打死你!” 这可以说是击中了祁无棱的软肋了,他本来性格就比较内向,而且一直都和女生接触的不多,更何况是女朋友。祁无棱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那我叫你啥,我不是一直都叫你君儿吗?”许君绝气得直跺脚:“啊!你个直男!”她气结,把挽着的手挣出来,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祁无棱赶忙追上去,从后面拉住许君绝的小手:“君儿,别生气啊......你叫我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不好?”许君绝白了他一眼,轻轻地一巴掌打在祁无棱的脸颊上:“你笨死啦!猪头老公!”祁无棱恍然大悟,连忙叫道:“老......老婆,我知道错了,我请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哼!” “老婆我知道错了......” 许君绝转身揪住祁无棱的耳朵,祁无棱轻呼了一声,许君绝嗔道:“学聪明了没?”“嗯嗯!”祁无棱忙不迭的点着头。“噗嗤。”许君绝笑出了声,“傻子,去,把椅子买了。”祁无棱连忙答应,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晚上,许君绝正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祁无棱在厨房里一阵忙活。幼年时的经历令他练就了一手好厨艺,今天算是派上了用场。他一边把被翻炒的差不多的豆角盛出来,转身又在案板上切碎准备好的葱段,开始烹饪下一道菜。他顺手开了一点厨房的门,冲着客厅喊了一声:“老婆,过来拿一下碗。”客厅传来许君绝娇滴滴的叫声:“哎呀我脚好累,你自己拿嘛。”祁无棱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拿着碗筷和刚炒好的豆角放在了餐桌上,又赶忙回到了厨房。他一边做菜,一边想着事情。的确,他听到了许君绝刚刚提到了“脚”这个字。自从那一次经历之后,祁无棱就有意无意的会观察别的女性的足部,尤其是当听到“脚、踩”这类的字眼时,他的心总会不自觉的多跳动一下。他摇了摇脑袋,舀了一勺盐均匀的洒在锅里。 许君绝舒服的瘫在沙发上。这样被人照顾的感觉自己真的好喜欢啊!她看着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祁无棱,心里泛起了甜意。自幼,自己就是家里的小公主,有着清甜可人的脸蛋,父母疼爱,同学喜欢,不论在什么环境下,自己都是备受关注的那个,大家也都会主动照顾她。妈妈总是告诉她,温柔善良的人才值得大家关爱哦。所以她对每一个人都很友善,人缘也非常好。随着你年龄的增长,她也越来越喜欢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她想找一个踏实却又单纯,善良而又温柔的人。直到她遇见了祁无棱,他的周身有一种沉静而内敛的气质,尽管他并不是非常英俊,但是却非常耐看。他像一株苦杨,每日面对着这个世界的撕扯与嘲弄,他的侧脸带着一种苦涩,却也充满了坚毅,他的眉宇间透露着无奈,却不含丝毫怨念,他只是无声地,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与这个冰冷的世界进行着抗争。他像野草一样左摇右摆,但无比坚韧,这个世界杀不死他! 她喜欢甚至于爱这样的他,总能给她带来最为充实的安全感,总让她想钻进他的怀抱。她想被他捧在手心里,无微不至的呵护着。 许君绝看到祁无棱解开了围裙,把最后的菜端上了盘子,然后盛好了饭,又去洗了洗手,最后走到自己面前。“去洗手吧,饭做好啦。”他温柔的说。许君绝盈盈一笑,撒娇道:“老公抱我去嘛~”说着,伸出了胳膊。他无奈的笑了笑,便俯下身子,抱起了许君绝。许君绝开心的在他脸颊啄了一下,便看到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按变得潮红。“哈哈哈,老公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祁无棱没有说话,也不敢看她,只是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把她搂到了厨房。他轻轻将她放下。“老公,我天天这样使唤你你会不会不开心啊?”许君绝看着脸还在红的祁无棱,突然问道。 祁无棱连说了好几个不会,然后又像是觉得不够似的补上了一句:“我喜欢。”话刚说完,他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他看向许君绝,果然,她正在用调笑的目光看着自己。许君绝往祁无棱的方向迈了一步:“老公原来喜欢伺候人家啊,怎么像一个小狗狗一样呢?”祁无棱的脑子猛然闪出那一天的情景,他的膝盖发软,险些没克制住:“那......那是因为我.....我喜欢你好不好.......”说完他便急忙转身,以逃避的方式换取自己理智的归来。许君绝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真是太可爱了!她洗了洗手,坐在了餐桌上。两菜一汤,有色又有香,想必老公做的味也不会差,真是食欲大振啊!她马上开始大快朵颐。 祁无棱看着面前吃得津津有味的女友,心里也是成就感十足:“慢点吃,吃那么快干嘛,又没人抢你的!” “嘿嘿,老公做的好吃嘛。” 祁无棱露出得意的神色。 “哟哟哟,说你胖你还就喘了?” “我哪敢啊,老婆夸我我这不是高兴嘛。” “哟哟哟,你看看你,还学会油嘴滑舌了!” “嘿嘿。” 许君绝给祁无棱夹了一块肉,她看着祁无棱,问道:“老公,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啊?”“啊?”“讲讲你以前的经历。”祁无棱愣了神,他笑道:“我能有什么经历嘛,就每天吃饭上学就长大啦。”“哎呀!你说说嘛,我想听~”祁无棱宠溺的看着面前和自己撒娇的小妖精,他无奈道:“好吧,让我想想。” “我有记忆的时候,就是在救助机构了。”他放下了筷子,刻意回避了孤儿和福利这两个字眼,“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知道一个院长,还有阿嬷,我们都这样叫。小时候,过得挺平淡的,就是我小时候不太爱说话,没什么太多的朋友。”“啊!那一定很苦吧。”“害,没什么苦的,就那样而已。”祁无棱摆了摆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苦不苦?白天面对着人群刻意的疏远,夜晚睡在孤独的破床上,既要忍受身边人的欺凌,还要承担无端的恶意,一个几岁的孩子,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苦的?他看向窗外,继续说着:“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平静的过去了,我也健康平安的长大了。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喜欢上了看书,我看的第一本书是《恶意》。那个年纪看这种书可能太早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看进去了。我深深为书里野野口那来自人性最深处的恶意所震慑,我记得当时书里有这么一句话‘恨不知所起,深入骨髓,是最冷的人性’。我当时还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我拿着书本去问老师,老师看了一眼,叫我以后不要再看这种书。我当时发出了一声嗤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老师听到了,他罚我抄课文,我抄了,我觉得我很冤枉,讨厌这个老师,讨厌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惩罚我,讨他她丝毫不照顾一个孩子需要引导和启发的好奇心,我恨他!那一刻,我骤然间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我讨厌老师,但不是非常讨厌;我讨厌老师,但我更恨他,恨不知所起!我被自己这种没有由来的恨吓了一跳,但是这种转嫁负面情绪的感觉很好,可以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得到很大的缓解,尽管那是不对的。”祁无棱看向窗外,仿佛看到了那锈迹斑斑的过去。 “随着我看的书越来越多,年龄越长越大,我的世界观价值观在这样一本本的书中,不论是好书还是坏书中,逐渐被堆砌,被塑造。我慢慢的讨厌这个世界,这命运,我指责这命运太过不公,我斥骂这世界太过无情,我将一切归咎于他人,同时怜悯我自己。”许君绝轻轻的握住祁无棱放在桌子上的手,希望能将自己的温度传给他。他看了看握着自己的小手,轻轻笑了笑,用另一只手攥住她柔嫩的小手,继续说着。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两个人,他们改变了我的世界,改变了我的一生。他们是两个天使,一个天使在我遭受痛苦折磨是勇敢的站在你的面前,替我挡住迎面而来的疾风骤雨,另一个天使在我独自一人默默啜泣时安慰我,她告诉我要温柔的对待这个世界,不要去讨厌它,更不能去怨恨它,只有自己的心是温柔的,这个世界才会慢慢变得温柔。他们保护着我,改变着我,我慢慢的不再讨厌这个世界,我每天努力的生活,顽强的对抗着这个世界,相信有一天,世界会变的。” 他望着许君绝,道:“现在,就开始变了。”许君绝脸一红,避开了他的眼神,又问道:“然后呢?”说完,她看到祁无棱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果然,他叹了口气,缓缓道:“然后......天使陨落了。”许君绝也怔了一下,她小心的问道:“你的朋友......怎么啦?”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的一个朋友,他小时候,母亲抛弃了他,后来,他的父亲和另一个女人重新组建了家庭,也抛弃了他。就在这之后的第二年,也就是我的另一个好朋友,也是他的女朋友,出国了,也离开了他。” 难于疏淡,难在得失,难是求而不得。从未拥有固然痛苦,可得而复失更让人痛不欲生。 “他开始疏远身边的每一个人,也就和我关系近一点。他变了,他开始仇恨这个世界,是我从未见过的那种怨毒,深入骨髓的怨恨。但是有一天,他突然住进了医院,我问他,他也只字不提,出院之后,他又变了。他变得像以前一样,成为了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大人眼里的好孩子,但是我了解他,他是伪装的,他把自己用厚重的甲胄包裹起来,让人们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吐露心声,他才会剥开甲胄,那个时候我才能感觉到,他还是我原来的那个好朋友。但是一旦在别的人面前,他又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他一定很累吧?每天都要披着伪装生活。” 祁无棱点了点头:“他很累,我也曾试过让他打开心房,但是我觉得我触碰到的并不是他的心门,而是一个深渊。”他叹了口气,“他一直活在迷城里。” 许君绝摸了摸祁无棱的面庞,她有点后悔自己问了这么多问题了。她站起身,用她甜美的声音道:“老公,我吃完啦,你快去洗碗吧!”说完在祁无棱的脸上轻啄了一下,以图将他从回忆里拉回来。祁无棱,愣了一下,道:“嗷,好,我现在去。”于是,他便开始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碟。 许君绝走回了卧室,她打开了衣柜,准备洗浴。衣柜里挂满了她的衣服和祁无棱寥寥的几件衣服。她看了看,选了一件黑色的吊带睡衣,又拿上了浴巾,对在厨房里洗碗的祁无棱打了个招呼:“老公,我去洗澡了哈!”然后厨房里传来了一声回应,她便轻快的钻进了浴室。 祁无棱洗完了碗,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他拿起遥控器,刚想打开电视,就听到浴室里传来了一声尖叫,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他猛地窜了起来,朝浴室冲去。他猛地推开了浴室门。“啊!”又一声尖叫,骇得他立刻转过身去:“对......对不起,我......我害怕你受伤了。”许君绝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拽过架子上的浴巾:“哎呀你快点出去啦!我还没穿衣服!”“哦......哦!”祁无棱连忙关上了浴室的门,又坐回了沙发上。他的心里很不平静,没错,他看到了,尽管只有一瞬间,他还是看到了。少女雪白的娇躯。他感觉到自己胯下的硬物在奋力挣扎,仿佛马上就要突破束缚。这时浴室的门开了,门锁与门阀蹭碰发出“咔哒”一声,险些让祁无棱瘫坐在地上。他深吸了几口气,起身走了过去。只见许君绝抬着一直脚一蹦一蹦的站在门口。“怎么啦?”祁无棱走过去问道。许君绝委屈巴巴的指了指自己的脚:“我的脚踢到墙了,好疼,老公。”祁无棱蹲下看了看,她白嫩的脚背上,有一片红色。那红色显得她的小脚更加白皙,她的脚柔嫩而饱满,看起来肉嘟嘟的却又丝毫不显臃肿,脚趾很是可爱,像一颗颗晶莹的小馒头,足弓欣长而自然,不像那些穿多了高跟鞋的脚狰狞的变形着,足跟小巧而圆润,让祁无棱想到韩偓的“六寸肤圆光致致”。“喂!你看完没有啊,抱我回卧室啦!”祁无棱被 声音惊醒,连忙抱起许君绝朝卧室走去。 祁无棱慢慢将许君绝放在床上,他问道:“脚......还疼吗?”许君绝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脚背,又轻轻按了按:“嗯.....不怎么疼了。”“那就行。那我也去洗澡了。”许君绝点点头,他便拿了件睡衣,朝浴室走去。 温暖的水淋在他的头发上,流到身体上。他的脑子里此刻充斥着许君绝玉足的样子。“呼。”他胡了口气,浴室里缭绕的水雾立刻被吹开了一个空缺。那一天的一幕幕又涌进他到脑子里。黑色的墙壁,美丽的女人,冰冷的皮鞭,愠热的羞辱。膝盖接触到地面一瞬间灵魂的轻颤,脑袋被脚踏住一刹那身体的渴望。他慢慢的跪在了浴室积满水的瓷砖地上,幻想着那一幕幕。那美丽的玉足踏在他的胸膛,轻轻地蹍踩着,他顺着那美妙的曲线向上看去——许君绝!他猛地从幻想中挣脱出来,被淋下来的水呛了下。“咳咳咳......”祁无棱关上了水,穿好睡衣,走出了浴室。 祁无棱刚走出来,就看见许君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也没开。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啦,老婆?”他边关掉浴室的灯边问道。许君绝只说了两个字:“过来。”祁无棱心里有点发怵,他不知道他有哪做错了惹这个小姑奶奶生气了。他走到许君绝背后,想搂住她的脖子。“到前面来。”她又开口了。祁无棱只好乖乖的走到沙发的正面,他有点紧张,甚至没敢坐在沙发上,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站着。 这时,许君绝拿出了一部手机:“过来,跪我脚边。”祁无棱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他看见女朋友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的手机,自己用手机看的东西......看来她什么都看到了。他害怕的弯下膝盖,但是心里却升起一丝莫名的期待。这时,她把手机拿到祁无棱的面前。祁无棱看到,那些正是自己观看sm视频的浏览记录。他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低下了头,脸变得通红。只见许君绝抬起自己的脚,踩在了祁无棱的大腿上,戏谑的问道:“喜欢这样啊?”祁无棱只觉得自己的胯下之物瞬间坚硬如铁,薄薄的睡裤立刻被顶起了一个帐篷。他把头埋得更低了。“哈哈哈,看把你给吓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祁无棱惊讶的抬起头:“你......你不觉得变态吗?”许君绝摸了摸祁无棱的脑袋:“这没什么的,我爸和我妈还玩儿呢,没事儿的啦。”她捧起祁无棱的的脸亲了一下。祁无棱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你爸爸也和我一样?”许君绝捏了一下他的脸,撇了撇嘴:“嘁,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想当狗子啊,他扮演的是个s。”“哦....哦....”他又低下了头。许君绝看着脚下的祁无棱,她抬起了脚,踏在了祁无棱的胸膛上:“不过,我比较喜欢有个狗子伺候我哦!” 祁无棱抬起头,顺着这美丽的曲线向上看去,自己刚才幻想的场景竟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时他感觉得自己的裆被一只柔嫩的美脚托了起来。他顺着那股劲,慢慢站起来,然后面前的尤物突然攀住了自己的脖子,一张娇艳的红唇吻了上来。他迎合上去,感觉到一条香舌游了进来,在自己的口中肆意玩弄着自己的舌头。他贪婪的吸吮着她的玉液,爱欲之火碰上了情欲的干柴,立刻燃烧起来。她将他紧紧搂住,在他的耳畔轻轻吐气,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和轻轻的呻吟,她满意的笑了,在他的耳边道:“小傻狗,想伺候主人吗?”他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旋即他看见一只玉足灵活的把他的裤子褪下,他发出沉闷的低吼:“是的,主人。” 一时间,春色满屋...... 第十章 道墟 贫穷又怎样呢?我周围的人都很贫穷。愚昧又怎样呢?我周围的人都很愚昧。只要我不走出去,我就永远富有。只要我不开口说,我就永远明智。 ——yps0805 范以放检查了一下包里的东西,除了必不可少的一些口粮和通讯工具,他还带了一些特殊的东西,这是他此行能否成功的关键。他打了个点话给裴衣和Carla,告诉他们自己就要准备出发了。今天是国庆假期的第一天,祁无棱和许君绝出去玩了。范以放发了个短信给祁无棱,告诉他自己有事要离开几天。他看了看空荡荡的宿舍,假期一到,舍友们都出去了,回家的回家,玩的玩。唉,忙完这件事之后自己也得在外面找个房子了。他心里这样想到。 旋即,他背上了被赛的满满的大旅行包,离开了宿舍。 外面的天空没有太阳,走在路上一点也不热。反倒是深秋的风带着钻心的冷,刮的人瑟瑟发抖。人们纷纷将衣服的拉链拉到头,不让一点寒冷的风灌进去。他背着大大的旅行包,下了车,进站口走去。广场上有很多乞讨者,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有成年人,也有儿童。他想起一句话:一个儿童跪在街头,陈述的是全人类的罪恶。他看了一眼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小孩看到他正看着自己,连忙抬了抬自己手里的破碗。范以放把手插进兜里,又别过头去,仿佛没看到他一样。这时他听到背后传来的咒骂:“妈个逼,死穷逼东西。” 一股寒风迎面吹来,他缩了缩脖子,加快了脚步。 走进了候车室,人很多,很拥挤。每一个人都是准备趁着国庆假期出去游玩的旅客,毕竟一年之中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范以放找了个空座位,将他背上巨大的旅行包放在了座椅上,顿时感觉轻松了下来。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可以休息一会。范以放闭上了眼,带上了耳机,外界的一切瞬间被隔绝,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这偌大的候车室。 耳机里的歌慢慢的变小,就在一首歌结束后的尾奏间,范以放听到了另一种声音,这声音不是来自耳机之中。他睁开了眼,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往一个地方看。于是他摘下了耳机,便立刻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他循声望去,之间候车室一排排的座椅中间,站着一个一身素衣的女孩,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支竹笛,笛子发出悠扬婉转的乐声。他听着这曲,仔细回想着这首曲子的名字。 笛声清丽婉转,悠扬缥缈,娓娓而来,不绝如缕,像是空山谷涧,细细流淌,听之若饮白堕,品之若饮香茗。旋即笛声缓缓停下,像是青烟袅袅散尽,后曲风再变,化作羽蝶,声音幽戚悲凉,仿佛杜鹃啼血,秋风萧瑟,不见春水东流去,唯碑风损破败尓。曲调又一轮迂回,其风昳丽,凄美惆怅,带着些许灵怨,飘散而去。 广播里传来检票的提示,他背起背包,踏在这笛声里,走上了火车。 这不正是《梁祝》么? 火车里人挤人,尤其他背了这么大的一个旅行包,更是寸步难行。费了好大的事,终于坐了下来。范以放坐的不是靠窗的位置,他靠着走道。一眼望去,走道上塞满了人们各式各样的行李,他有点后悔为了省那一百块钱没有订高铁票。他扭过了头,看着窗外开始变化的景色。 这窗就像一个会变化画布,画布上陈列着各种不同的风景,时而是近在眼前的低矮的平房,时而又是远在天边的绵绵群山。耳边是人生的嘈杂,置身于一列火车上的世间百态,旁边有妇女不加遮掩的大声谈笑声,远处有男人被行李挡住去路的大声咒骂声。范以放感到有一些累,他闭上了眼睛,带上了耳机。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看了看手机,应该快到站了。他背起巨大的背包,站了起来,然后他挤开那些行李,走到了车门旁边。这个城市很小,他的这一节车厢甚至没有一个要下车的。他站在通道处,看着火车在慢慢的减速,火车外的建筑也逐渐多了起来。随着火车速度的慢慢减缓,这条斑驳的巨兽也慢慢滑进了站台,终于,伴着火车一阵轻轻地晃动,车停了下来。随后便是列车广播里传来的声音:“各位旅客,列车已经到达B市站,请拿好您的行李和贵重物品,从列车前进方向的右侧车门下车,下车时请注意列车与站台间的间隙。”面前的车门响了几声,旋即门被缓缓打开,范以放走出列车。 天色渐暗,范以放走出了火车站,打算先找个旅馆住下。这火车站附近全都是小旅馆,出站口也全是拿着小名片揽客的旅馆老板。他走过斑马线,朝着马路对面一家比较大的旅馆走去。 利索的办理的入住手续,范以放便回到房间躺在了床上。躺了一会,便觉得肚子饿了。他顺手拿起手机,便出了门。 街上车不是很多,大多是买完菜归家的行人。他找了个路边的大排档,冲着忙得热火朝天的老板吆喝道:“老板,来碟炒粉!”老板颠了一下手上的炒锅,脸上对着厚厚的笑容,道:“好嘞帅哥,马上啊!”范以放挥了一下手,以示不着急。他坐了会儿,又走到了冰箱前面拿了一瓶啤酒。没多一会,老板就笑着把一碟炒粉给端了上来,他谢过老板,便就着啤酒开始吃。这炒粉挺入味儿啊!他心里夸赞道。 这样的地方总是他最喜欢来的。自由而简单,不必遮遮掩掩,相比于其他地方,这种地方往往能使他得到一定的放松。 他吃完了炒粉,把最后一口啤酒灌进了胃里。“老板,放这儿了啊!”他把十块钱排在桌子上,旋即便起身回了旅馆。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便躺在了床上。“早点儿睡吧,明天还有正事儿要干呢。” 他把身子蜷缩在被窝里,沉沉的睡去。 睁眼时是四点。范以放将东西一并收拾干净,走到楼下叫醒了睡得正香的老板,办理完了退房手续,便一头撞进外面茫茫的夜色之中。 范以放凭借着之前几次到来的记忆,顺着横穿过哪些低矮的平房的铁轨,往记忆中的那个村子走去。 那是道墟。 走到那的时候,已将近五点半,天色还是黑沉沉的。范以放看见了那个村子的村口,村口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那石碑矗立在一片紫色的阴影中,高约七尺,宽约三尺。范以放再走进了些,赫然看见石碑上刻了两个大字——道墟。 好一个道墟啊,却是出了一众恶民。范以放不禁有些唏嘘,往年经常在这个村子里出现过大货车在公路上被拦下抢劫的事。当地的警察也不敢管,人们也不说,这事便就这么了了。人们厌恶疏远这个古老个破败的村子,村子里的人也不屑于外人来往。 范以放站在石碑的后面,将背包里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几分钟后,他从石碑后面走出,此时的他,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道士。戴着高高的道冠,一身道袍,穿着一双布鞋,背上除了那大大的旅行包还背着一把木剑,手里拖着一个罗盘。看起来就像一个江湖骗子。他嘴角不禁咧了咧,估计也想到了自己这副滑稽的模样。范以放往村子里面走去。深秋的天亮的晚,太阳尚未升起,村子的土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范以放暗自思忖,这个村子应该保留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他并不着急,而是继续往里走着。 越往里走,他便越能感觉出这个村子的闭塞。房屋几乎大部分都是茅草屋或者土屋,有极少部分的房屋是用土砖砌成的,想来都是村子里有些地位的人才能住的。范以放走到一条几道小路交叉着的路中间,这里的路最为平整,也最干净,而且位于交叉处,应该是村子里的人流动最为频繁的地方。 范以放看了看四周,便卸下背包,盘起双腿,席地而坐。 这里,最能吸引人的注意。 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他听到了村子里传来的声声犬吠。范以放等待着,等一个人,发现他。 一个男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伸了个懒腰,骂道:“咦,介鬼天,这冷啊!”他准备去屋外的井里打点水上来抹两下脸,突然看见不远处的路中央有一道人影! “诶!妈咧!介是个啥东西?”他朝屋里喊着:“婆娘!婆娘!出来诶!快出来看呐!”这时屋里走出来一个头发凌乱睡眼惺忪的女人:“弄啥啊你,大清早吆喝嘛么吆喝。”她抱怨道。男人抓住女人的胳膊,急道:“咦你介婆娘,你还睡哩,你看看内是个啥子!”说着,男人指向那道身影。女人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没得啥啊!”男人又将女人往前拉了一步,又用力的指了一下那道身影。女人这时看到,在清晨的薄雾里,正有一道身影,盘坐在路的中间。她惊道:“娘嘞!捏是个啥?”男人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你看他动也不带动,慌是个妖鬼!婆娘,你莫怕,俺去瞅瞅,你快去叫老祖爷来看看这是个啥子!”女人听完男人的话,便往屋后跑去。男人顺手摸了一把羊叉,慢慢的朝那道身影走去。 男人离那道身影越来越近了,那身影穿着一袭道袍。肯定是鬼!就在男人离那道身影只有几米远的时候,那身影突然开口:“莫近我!”男人被吓的一激灵,手里的羊叉险些滑落。男人定了定神,心想,这妖鬼好生邪厉,已经能言人语!他高高举起羊叉,心里狠道:“奶奶的,你个妖鬼,今个俺豆是要除了你!”就在他手里羊叉准备刺下之际,之间那身影一动,一道银蛇射出,男人哼都没来得急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范以放出了一身冷汗,他狠狠握了握手里的伸缩电棍,惊魂未定的把他收回背包。差一点,要是自己晚一秒,倒下去的就是自己了。这时他看到远处走来了两个身影,其中一道身影大喊道:“道爷!道爷!手下留命!手下留命啊!”范以放朝那来人大喊:“你们过来,我不伤他!”这是两道身影匆匆跑了过来,一个是刚刚那女人,另一个则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范以放看着两人,作怒态:“你们这人,好生无礼,不讲法度!若非我手下留情,此时他早已一命呜呼!”那老人见范以放发怒,连忙低头:“道爷道爷,你莫气,小儿不明事理,你莫要计较,老叟跟你赔罪。”女人站在一旁,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充满了畏惧。 范以放挥了挥手,没好气的道:“也罢也罢,本来我观你这村墟四盘格局,我一算看是有灾秽侵人,不成想你们这般无礼,也罢也罢!”说完,便要转身离去。那老人一听,脸色忙急:“道爷!走不得走不得啊!你是神算,老叟多有得罪,请道爷莫要计较啊!”说罢,着老人便连忙跪下,旁边的女人也赶紧跪下,求范以放不要走,嘴里不断喊着“道爷莫走,道爷莫走......”范以放看了看这两人,心里想到:差不多了。他转身搀起二人:“莫跪莫跪,我留下,这化灾降魔也是我的本职啊。”两人连忙谢道:“多谢道爷多谢道爷。” 此时范以放蹲下,捏住那男人腋下,另一只手掐住人中,没多久,男人便醒了过来。老人见这一幕,心想,这道士真是神!男人起来喊着有妖鬼有妖鬼,老人大喝一声,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男人才连忙致歉。范以放则是摆了摆手,他又转向老人:“老人家,你们村最近可是总传出什么巨大的怪声?”老人连忙点头:“道爷,你可真神啊!俺们村这些个日子,天天晚上,都能听着那邪叫,不知道从哪来,就是响得很!俺们这些个孩子啊,天天睡不了啊,白天没得力气耕地,你说,这咋弄!我一把老骨头不要紧,那俺那些村里娃儿们,还有女人,那可咋弄啊!还有啊!道爷,你可得救救俺们啊!这些天,俺们村里的小娃挨排挨的得恙,那烧的俺看着心里硬疼啊!”老人声泪俱下,讲述着村里发生的怪事和这些天孩子们接二连三生病的事。 范以放知道,怪声是山里传来的。他之前看过,村子后面被两座长长的山夹着,河床一旦干涸,晚上山坡上辐射冷却,邻近地面的空气迅速变冷,密度增大,沿坡面下滑,形成山风,而地形又是狭管,同时地貌空洞,山风吹过是,便会发出巨大的风鸣声。而那些孩子突然出现的疾病,范以放想了想,还是决定看过之后再做打算。他对老人说:“老人家,你去召集你们全村的人,我来想想办法。”这老人显然在村里地位不低,对着旁边的男人道:“拐棍儿,你去将村里的都唤来,豆说是俺老祖爷叫的!”男人连忙点头称是。老人对着范以放道:“道爷,你随俺去祠堂,马上人就到那!”范以放点了点头,跟着老人往村子里面走去。 到了祠堂,范以放看了一圈。祠堂很简陋,但很宽敞。正里面摆着许多灵牌,都是,都是周姓。老人将范以放让到位置上,开始范以放描述着这些天村里发生的事。范以放认真听着,不时说几句四盘生克八卦六爻的风水术语,老人眼神敬畏之意更浓。期间有人不断进来,除了看到这老人问一声好,便带着惊疑的眼光打量着范以放。过了好一会,先前那男人跑了过来,对老人耳语了几句。老人便对范以放笑着说:“道爷,俺们村里人都来齐整啦。”范以放扫视了一圈众人,点了点头。 这时那老人便站了起来,对着祠堂里的众人道:“弟弟娃儿们,今天介么早把大家召来,是因为老天给俺们村啊,派来了一个道爷给俺们救灾!俺们恩德啊!”说罢,老人便给范以放作了一揖,范以放连忙搀起老人,转身面对众人。 “各位,小道是天师道第六十四代传人张之伦亲传大弟子张德义,本下山历阅世间万象,不想昨日经过此地时,只觉此地煞气极重,阴风寥人,小道观测此地必有阴灵,便以蜻蜓点水法在村口三点,不想无一点白雪盖顶,皆为死灰,小道断定此地将有大劫。可小道却觉有一念力暗中护佑着这村子,小道一看那石碑,便知原来这村必曾与道家老祖有所渊源,这念力应当是你们的老祖。但这念力经历千百载,已颇为薄弱,若不将那阴灵灭了,即便有这念力庇佑,也必遭大难!”众人一听,皆面如土灰。这时,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孩子出来,跪在地上:“道爷啊呜呜呜呜呜,你瞧俺家小娃,介都好些日子啦,烫的吓人,不知中了什么邪,你救救他吧呜呜呜呜!俺给你磕头了啊!”说着,着女人便要下跪磕头。老祖爷连忙斥道:“咦!你这贱妇,这没规矩,俺......”范以放制止了老人,他走到妇女面前,搂起怀里的孩子。孩子大概4、5岁的样子,的确身子很烫。他回头看向老人:“老人家,你这可有里屋,我能给这孩子驱邪。”老人愣了愣,便领着范以放去里祠堂的里屋。妇女急切的像跟进去,被范以放拦下:“我驱邪是你们切记不可出一言,不可窥,否则这孩子的死活我可就管不得!”妇女听完,连忙点头如捣蒜。 范以放搂着那孩子进了里屋,闭上了门。他检查了一下孩子的身体,很显然,是在发烧,而且是急烧。原因很好推测,现在是深秋,风寒,而那河水又干涸了,没有了局部的保温调节作用,孩子顽皮天天在外面跑,冷风一灌,便发了急烧。这急烧来的凶,而村子里没有医生,有什么小病都是自己扛,但这孩子年龄小,发的又是急烧,吹得也是往年没有过的山里的寒风,这样一来,烧退不掉,只能烧着,要是再让他这么烧几天,轻则疯傻,重则丧命。他打开了包里带着的速效退烧药,给男孩服下。 范以放坐在屋里的椅子上,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他起身摸了摸男孩的额头,果然,体温开始下降了。他打开门,妇女焦急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范以放看了看妇女,道:“你进去等候半个时辰,他必定醒来。”妇女一听喜出望外,便进了屋,范以放和众人便在外面等着。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一个与之前那拐棍儿年龄相仿的男人偷偷问道拐棍儿:“哎,你说介道爷,他是真不真?”拐棍儿一听,面色突变,严肃的对着那男人说:“可不管介说!俺一开始以为他是个妖鬼,想上去叉他,没想他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俺叫不出来,豆晕了!俺现在想想,慌是那仙人的掌心雷啊!”“这神?”“那你说!老祖还没和他说话,他就知道俺们这有阴灵,你说,人哪有这神的?”“那可真不得了!”“那你说......”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只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叫唤,那妇女便冲出房间:“诶!醒哩!醒哩!”众人皆大惊,看向范以放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敬畏。这真是个活神仙啊!老人也对范以放连连作揖。这时,人群里又有人出来:“道爷啊!俺家小娃恐是也中邪啦,你也救救他吧!” “道爷!俺的也是,俺那脸都紫啦,先救俺的吧。” “咋先救你的,是俺先求的道爷。” “你算个球,俺那小娃豆快不行了!” “俺那小娃也快不行了!你......你那小娃,那有俺那娃命金贵!” “咋地!你家那烂裸的咋就金贵啦!” “你说谁烂裸,你全家烂裸!” “你个死女人!你该死!” ...... 说着,两人便要打起来。众人只是双手插在袖子里,看着两个泼妇打闹,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还闹!”老祖爷一声怒斥,两人连忙住了手。 范以放看着两人:“两位莫要着急,今晚我就在这祠堂镇着这阴灵,明日正午你们二人将娃带来,我来医治。”两人一听,连忙道谢。 范以放转而对众人说:“各位,你们晚上休息,不论听到什么声音,切莫看,也切莫出门!”众人经范以放刚刚那么一手,皆纷纷点头。 范以放从包里掏出一沓符纸,他递给老人:“这是休魔符,可保不受阴灵侵扰。”老人谢过,便叫人将符纸分给大家。 随后,范以放便叫众人皆去干自己的事,今天不要再道祠堂来,说是阴灵已经察觉到他的存在,会在祠堂布下邪气。众人一听,立刻散尽。 范以放躺在里屋的木板床上,他不禁觉得有点可笑。 鲁迅先生曾言:“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中国人的。”这些人,他们自私,麻木,迷信,恣睢。他们坚守着自以为正确的,却不知手里拿着的,怀里揣着的仅是一块爬满蛆虫的腐肉。他们对兽相者露羊相,对羊相者露兽相。当那人披着神明的外衣宣扬迷信时,他们感恩戴德。当那人带着科学的瑰宝宣扬真理时,他们拳打脚踢。当一个人落水之时,他们站在岸边互相指责,等着那个人溺亡。当天崩地裂,国破家亡,他们躲藏在深山老林,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世道就是如此。 关山难越。 第十一章 逆道 黑夜,席卷了大地。 范以放躺在嘎吱作响的木板床上,寒冷的秋风呼呼的从门下面的大洞灌入,他看了看手机,三点了。 范以放拿了两包面包和一瓶饮料,坐在床上开始吃了起来。他很快地将手里的面包吃完,旋即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屋外看去,一个人都没有。他重重的敲击了两下木门,还是没有反应。他松了一口气,推开了门,朝后山走去。 这破败的村墟没有一个人影,路上弥漫着黑色的雾气,路两旁疯长的野草交相掩映着,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种巨大而诡异的悲号声中。范以放知道,那声音的由来。他望着后山黑色的阴影,继续朝山上走着。 走过弯弯曲曲的小路,穿过没有树叶的树林,终于,范以放走到了干涸的河边。他放下了背包,拿出了一些工具和勘测的仪器,喃喃道:“帝王绿,希望吧......”他准备踏入河床。 “喂!”背后传来一声喊叫!范以放此时只觉得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在瞬间倒流,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来,仿佛被人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他立刻转身。 一个男人,衣衫破烂的男人。 范以放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个人,眼神迸发出难以言喻的危险的凶光,手里紧紧握着腰间的伸缩电棍,提防着那千钧一发的瞬间。 那男人慢慢的走河边走下河床,他弯下腰抓起了一把河床上的土放在鼻前嗅了嗅,自顾自道:“啊!真是上好的翡翠独有的芳香。”他将目光转向范以放,眼神里放出捉摸不透的意味。 这个少年,很危险!他心里瞬间出现了这样的感觉,即便他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还是给了他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这感觉更甚村里的那些畜生。但是,面前的,是一个人,而不是畜生。 男人退后了一步,以示友好。之间那少年立刻从腰间抽出了一根黑色的棍状物,并同时往前逼近了两步。男人无奈一笑,又重新退回了河边。 范以放盯着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浑身的细胞都在绷紧着,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便会毫不犹豫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面前的男人击倒。此时,男人突然开口了: “你是来找帝王绿的吧。” 范以放眉头迅速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心里已是刮风下雨,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去接受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你不是这个村里的人吧。”范以放问道,他用力的挺直身体,背后被冷汗打湿。 男人笑了笑,道:“我不是人,我是畜。”男人缓缓坐在了一堆碎石上,他看着范以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我和你是一样的人,曾经。”他拿起一块小石头,用力的朝对岸扔去,石头在空中飞翔了几秒,便落在了河床上。男人继续道:我和我的妻子都是玉石狂热爱好者,也经营着这样的生意。五年前,我们游玩时来到了这里,那时这条河还没有干涸。”男人指了指范以放脚下的河床,仿佛上面的依然流淌着河水。范以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男人,身体依然如拉紧的弦一般。 “我和妻子惊讶的发现,这是一座冲积洪积形成的小型玉矿,厚度至少有20厘米,而且玉的质量都是上乘。我和妻子欣喜若狂,打算先在这附近找个住处,再慢慢打算,恰巧这附近就有个村子。我们被村民友好的接待了,他们给我们找了个住处 ,我们也安心的住了下来。可没想到,噩梦就这样来了。”男人的表情痛苦的扭曲,仿佛事情就发生在现在。他继续道:“我们沉沉的睡去,可当我醒来时,却发现我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窖里,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妻子不见踪影。我很着急,拼命的拍打着地窖的门,门开了,我被抓了出去。”男人的脸上闪现出愤怒,怨毒和悲痛,他咬牙切齿道:“那群畜生,他们把我像狗一样栓在院子里,每天不定时的给我吃一些残羹剩饭,时不时的虐待我,殴打我,凌辱我,为的就是磨灭我的意志,让我不敢反抗,不敢出逃。而我的妻子......”男人的眼球极度充血,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他的牙齿紧咬嘴唇,鲜血从他的唇间溢出,但他仿佛没有痛觉,他用沾满鲜血的嘴继续嘶哑道:“那群混蛋,那群畜生,他们把我的妻子......抓去......每个人都......”男人发出压抑的哽咽声,那声音透露着无穷无尽的暴虐与怨恨。 范以放知道,他想说的结果。 男人突然不再哽咽,他用力的捶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竟然病态的笑出了声,他拿起一块石头,用力的砸向了自己的小腿。顿时,小腿上的皮肉裂开,鲜血汩汩流出。但那男人仿佛没有了知觉,反而异常冷静的坐了下来,他继续道:“我被像狗一样养着,有一天,他们把我妻子的尸体扔在了我的面前,然后把我关进了地窖,一个月,什么都没给我,于是,我吃掉了,我的妻子。”他的眼神里迸射出茹血的寒光,青筋在他的额头处暴起:“我的妻子活了,她就在我的体内,她每天都陪着我,她一直爱着我,那么干净,那么美丽。她摸我的脸,她想离开这,不行!她不能离开我!不行!我得带她走!对!我得带她走!你得帮我!”他突然抬起头看向了范以放,范以放瞬间绷紧身体,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在男人起身之前扬起手里的电棍,甩在了男人的脸上,男人“哼”了一声,便像死尸一样倒在了地上。 范以放喘着粗气,额头不断的滴下豆大的汗珠。这是个陌生而危险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他的每一步都小心谨慎,每一丝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草木皆兵。他不得不谨慎,他只有一条命。 这时,脚下的男人突然动了一下:“让我......让我......跟你谈....谈谈......”范以放听到脚下传来断断续续的喘息声。范以放连忙退了几步,那男人便慢慢的爬了起来,又跌坐在石堆上,但是却没有了先前的暴戾。 他的精神有问题。 范以放下定论。 男人吃力的问道:“你是来找帝王绿的吧?如果是,那你肯定要失望了,这里的确有不少玻璃种,但是帝王绿在冲积洪积地带,是不可能出现的,不论是压力还是温度,都不可能,这里能有这么多的玻璃种已经是一个奇迹。” 范以放当然明白,这样的环境,是不可能出现的,但是,他还是想碰碰运气,毕竟,帝王绿的诱惑实在过于...... 范以放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问道:“你跟我说着些有什么用?”男人笑了笑:“我要跟你谈一个条件。” “什么?” “毁掉这里,帮我。” “不可能。” “我有一块血玉。” 范以放怔怔看望着他。血玉?这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这时,之间那男人笑了一下,将手插进了自己的裤子里,抠弄了几下然后,便拿出了一个东西。月光下,范以放看见,那的确是一块玉,但却沾染着不少污秽之物。这时男人说道:“这玉被我藏在了肛门里,所以他们从未发现。”说着,他又朝着范以放道:“你有水吧。”范以放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了一瓶水,扔给了那个男人。男人接过水,拧开了瓶盖,喝了一大口,然后开始用水冲洗着手里的玉。随着最后一滴水倒在那玉上,男人同时抬起了手。范以放拿起手电筒走上前去,他一边避开男人的手指,同时警惕的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一边将男人手里的玉拿走。 在手电筒的照耀下,范以放看清了那块玉,的确,用绝世两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玉只有一个指节的长度,呈圆扣状,一半是如同鲜血一半鲜艳的红色,一半是如同琉璃一半翠亮的绿色,两种颜色的交攘处更是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紫色。范以放敢说,这块血玉,绝对能让他这辈子不愁吃喝。 范以放将玉揣进了内袋,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男人笑了:“看来你是答应我了。” 范以放坐在了旁边的碎石堆上,看着男人道:“说吧,怎么做。” 男人看着范以放道:“当你来到这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唯一的机会,所以,你可以帮我毁掉这个村子。” “我帮你,对不起,我不会杀人的。” “不,你不用杀人,你只要把我带出去就可以了。” 范以放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确,他什么都没了,如果说有什么能够支撑他到现在,那就是仇恨了。而自己呢?这次的目的寻找帝王绿虽然没有达到,但是却找到了更有价值的血玉,而自己也不是来为Carla那批人开路的,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本来以为还要在这里多待上几天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离开了。范以放吸了一口气:“行,我带你走。” 三个小时后,天色已经大亮,范以放和男人已经出现在了火车站旁边的旅馆之内。 与此同时。 “老祖爷!那.....那道爷...还有那贼人不见啦!”拐棍儿慌忙的跑道了屋子里冲着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老人喊着...... 范以放将背包里的东西全部扔掉,背包给了男人。男人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看着范以放,问道:“你叫什么?” 范以放抬了一下眼皮,道:“你没必要知道。” 男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好吧,还是谢谢你把我救了出来。”范以放点燃了一支烟,缓缓道:“交易而已,各取所需。” 男人点点头,又问道:“你知道那里为什么叫道墟吗?” 范以放摇了摇头。 “那个村子背靠着两座山,又傍着一条河,前是方,后是圆,正呈阴阳之象。道家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而那个村子,颇具道家风水所述上宝品相,姑所谓道墟。先人为他们立下那么大的一座石碑,定想是能镇住风水不逝,灵脉不息,却不曾想后人坏事干尽,败尽阳元,损尽阴德,饮干那河水,才生鬼鸣之象。阴气太重,万物又怎能负的动,更妄论抱阳,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其阵必破,其气必散,其运必凋,而最后导致那个结果的人,必定是我!”说罢,男人的眼神里又射出难以言喻的凶光。范以放摇了摇头,他推开了房门,离开了。 这世间再多悲欢离合,又与我何干呢? 我本为人,生而性善,奈何道不容我,唯可逆道。 范以放坐上了回去的列车,他揣着那块血玉,看着窗外飞速移动的风景,看着风景里出现的一个个村庄,他心里不禁想到:这样的事情,又有多少呢?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句话:世界从来不是光明的,只是黑暗被掩盖了。他拨打了Carla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了:“喂。”电话那边传来她特有的慵懒而高傲的声音。“Ossa小姐,派人来吧,具体的位置我已经发给你了,记得,要让他们带好防身的工具。”电话那边安静了一秒,旋即传来银铃般的笑声:“真是辛苦范先生了,不过您的效率还真是高呢。”范以放笑了笑:“哪里哪里,分内之事,既然Ossa小姐已经知道了,那我便等您的好消息了。”“呵呵,那是当然,范先生,再见。”“再见。” 挂了电话,他摸了摸怀里的那块血玉,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离目标更近了一步啊。 我会堂堂正正的站在你面前的,等着我。 第十二章 极乐 范以放趁着国庆假期剩下的几天赶忙在学校旁边找了个房子。是一所比较老的小区,小区的房屋很陈旧,住户也不多,同学之类的就更看不到了。他将东西全部搬进了自己租的房子,又费了相当长的时间去打扫自己的房子。忙活了一整天,可算把屋子打扫干净了。 他去楼下买了两提啤酒,又买了点零食。范以放躺在沙发上,享受着这短暂的闲适...... 柳青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女人打来的,不,应该说,是一个美女打来的。从她的声音,柳青山就能够大致想象出她的长相。 “范以放。”那女人只说了三个字,然后就发给了他一个地址。他几乎高兴的背过气去,因为他知道这个电话意味着什么。柳青山压抑着内心的冲动,那高贵而不可一世的声音已经令他胯下之物迅速膨胀,他已经开始幻想着见面之后的种种快乐。他立刻拿起了手边的钥匙,按照手机里的地址疾驰而去。 当柳青山看到那块CALAOS的路牌后,他知道,要到了。顺着路牌的指向拐了进去,便远远的看见一栋豪华的中式风格的别墅。他将车停在了别墅前,迫不及待的叩响了那兽面衔环。 少顷,便传来了侍女清甜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是哪位?”柳青山搓了搓手掌,朝着大门笑道:“呃我我是那个范以放的......朋......兄弟,你不是打电话叫我来的吗?”门内停顿了几秒,旋即又传来声音:“好的,柳先生,请您稍等几分钟,我去和主人报备一下。” 主人?嗷,原来这是个侍女啊。他在心里想到。 又过了一会,门内传来了声音:“柳先生,您可以进来了,但是主人要求您在门外将自己的衣服鞋袜全部脱光才可以进入。”柳青山眉头迅速的抖了抖,他试探的问道:“内裤也要?”“是的。”侍女的声音平静而自然,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柳青山愣了几秒,开始脱衣服。当他将所有的衣服尽数从身体上褪去时,他胯下炙热的肉棒便毫无遮挡的挺立在空气中,他极力的想控制这失态的表现,但是却是力不从心。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背后,没有人。旋即,他对着门继续说道:“我脱完了,现在可以进去了吧。”门里再次传来侍女的声音:“当然可以,不过主人要求您爬行进入,请你准备好,我给您开门。”柳青山只觉得自己的下体像是被填充了什么,更加的胀,他几乎是扑倒在地上。跪好后,他又着门说道:“好了。”声音里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和颤抖。 门打开了,侍女正笔直的跪在门边,朝着柳青山笑了一下:“跟我来吧。”柳青山立刻便跟着前面的侍女,爬着进了门。门自动关上。 柳青山跟在侍女的后面,看着侍女扭动的臀部,心中不禁燃起一阵邪火:“这侍女也挺不错。”他在心里想到。侍女在前面不紧不慢的爬着。爬上了楼梯,穿过了餐厅,又开始爬楼梯。柳青山只觉得膝盖传来阵阵的疼痛,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是一直在他前面的侍女却显得游刃有余。柳青山停下来揉了揉自己的膝盖,他想在后面偷偷走几步,这时,前面传来侍女的声音:“柳先生,请您一定要遵照主人的要求哦。”柳青山一个趔趄,险些趴在地上,他嘀咕了几声,又往上爬着。楼梯看起来只有短短的十几级,但是爬起来却格外的费力。累死老子了。柳青山在心里骂道。因为性欲而勃起的阴茎此刻已是软踏踏的耷拉在胯间。 终于,在经历了又一次艰难的爬行之后,他跟着侍女来到了那间偌大的调教室。柳青山在心里暗自惊叹,这样的手笔是他从未见到过的,而惊叹之余又开始幻想接下来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胯下的阳具又开始逐渐的抬头。前面的侍女停了下来,她转过了身,对着柳青山道:“柳先生,您就在这儿等候,主人稍后会来的。”说完,没等柳青山回应,便离开了黑色的调教室。 柳青山见侍女离开,便立刻站了起来。他使劲的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略有些红肿的膝盖,骂骂咧咧道:“真他娘的费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之间调教室的里面有一张沙发,他朝沙发走去,刚要坐下,便听见了一声冷喝:“贱货!”柳青山吓得一激灵,连忙直起弯下去的腰。柳青山立刻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他朝调教室的门口看去,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绝色美女。只见她上身一件黑色的运动紧身吊带,下身一条黑色的运动紧身热裤,脚踏一双decathlon的运动鞋,香汗淋漓,俏脸冰寒,光滑的腹部隐约可见两条性感的马甲线,修长而紧致的小腿没有一丝赘肉,这是完美的身材。女人迈着高傲的步伐来到了柳青山面前,她用她那美丽的蓝色眼瞳冷冷的看着柳青山。柳青山和她差不多高,但是被盯得不自觉得弯下了腰。这时,他突然感到胯下吹来一阵烈风,紧随其后的事从下体直到肠子里的剧痛,他大喊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使他的意识模糊,模糊之中他听到头顶传来声音:“这是对你不遵从我的命令的惩罚,现在给我站起来。”柳青山抽搐着,他觉得下体的疼痛一直贯穿到他的肠子里,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他满头大汗的望着女人的玉足,在女人面前佝偻着。这时,他看到女人那修长美丽的右腿又一次扬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想躲,但是没想到这玉腿来的如此之快。只一声闷响,他就再一次被剧烈的疼痛所淹没。他扑通的跪在了地上,旋即倒下。“这是对你这条贱狗不知贵贱妄想玷污你没有资格触碰的东西的惩罚。”女人冷冷的说道,随后走到了那张裘皮沙发上坐了下来。 女人将一缕发丝别至耳后,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却流露出无尽的风情与魅惑,能散发出这种独一无二的气质的人,赫然便是——Carla! Carla翘起了腿,她摇晃着自己的玉足,对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柳青山命令道:“给你5秒,爬到我脚下。”柳青山此时只觉得世界天昏地暗,自己的眼前也是一阵一阵的发黑,但是Carla的命令却像如穿云裂石一般,他立刻挣扎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她爬去。当柳青山将自己的头放在Carla的脚前时,头顶又传来了声音:“居然真的用了5秒,难道你这条狗就没有一点上进心吗?”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责备,但是却令柳青山浑身颤抖,他连忙磕了几个头,声音之大,调教室都传来轻微的回声。柳青山在Carla的脚下颤抖道:“贱狗知错,贱狗知错,求求......主人原谅......”Carla轻轻挑了挑足尖,勾起了柳青山的下巴。也是一张英俊的脸。但是,同样的年纪,为什么和他就是天壤之别呢?Carla用鞋底抹去柳青山脸上挂着的泪珠,然后踏住了柳青山的嘴,轻声道:“小贱狗,你不可以叫我主人哦,因为你没有资格当我的狗,你只能称呼我为女王,明白么?哦还有,你又犯错了哦。”这轻飘飘的声音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的捶打在柳青山的心脏之上,他立刻惊恐的磕起了头,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女王不要!贱狗错了,不要不要!女王饶命,女王......”Carla将柳青山的头踩在了地上,她能感觉到自己脚下的这个少年正在疯狂的颤抖,正在散发着一种来自于其内心深处的,真正的恐惧。她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她很享受这种恐惧,所以她要让他更恐惧!她冷冷的开口:“起来。”声音平淡的几乎没有一丝波澜。 柳青山剧烈的颤抖着,他当然听到了命令,但是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他楞在了原地。 “加一倍。”还是那么平淡的声调,却像最冷冽的严风撕裂了柳青山的反抗。他呆滞的站了起来,将自己的两腿分开,希望这样能够得到一点女王的垂怜。Carla盯着柳青山胯间那丑陋的男根,将自己的脚背贴在了上面。 柳青山腿猛地一抖,几乎就要倒下,他能感觉到运动鞋里传来的热量,那是因为运动鞋里包裹的那双玉足刚刚运动完,一定很美丽吧!但是,就是这样一双美丽的玉足,却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他来不及想什么,就看见Carla扬起了修长的玉腿。 他立刻紧紧的闭上双眼,1秒,2秒,3秒,嗯?预期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正准备睁开眼睛,这时突然那种熟悉又陌生的猛地席卷而来,他没有叫出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当柳青山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个特殊的架子上。他的四肢被呈一个大字固定,头倾斜的朝着地面,屁股则高高翘起。他挣扎了,两下,架子纹丝不动,倒是他的两颗睾丸传来了阵阵的刺痛,他疼得轻哼了两声。 “醒啦?贱畜生?” 声音从背后传来。柳青山想转过头去,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脖子也被固定住了,自己的头根本转动不了丝毫。这时,他看到Carla从他的余光里走到了他的面前。 Carla手里正拿着一支粗大的针筒,里面装满了透明的液体。他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了,但是他的眼睛里还是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慌张和恐惧。Carla笑了笑,她抬起了自己的手,上面套了一副黑色的皮手套。Carla将中指和无名指放在了柳青山的嘴边,柳青山立刻会意的含住,吸吮起来。皮质手套特有的皮革味道在他的空腔里弥漫开来,他用舌头仔细的扫动着女王玉葱般的手指,他能隐隐的感觉得那完美的曲线,他甚至觉得她的手比她的脚更加美丽。 Carla抽出了手指,她将柳青山的下巴抬了起来。柳青山吃力的昂起了下颔,嘴巴不自觉得张开,发出“昂昂”的声音。这时Carla低下了头,朱唇轻起,一丝玉涎便从其口中落入了柳青山的口中。柳青山连忙闭合嘴巴,将其咽了下去:“谢谢女王的赏赐!”Carla笑了笑,拍了拍柳青山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有一句年轻的肉体陈放在她的面前时,她的心里都在一刻不停地衍生出虐待的欲望,她想要在这些肉体上留下痕迹,留下伤疤。她缓步绕到了柳青山的后面,看着他微微闭合的后门,Carla将刚刚被柳青山吸吮的两个手指插了进去。 柳青山立刻发出了沉闷的喘声,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涨涨的感觉,同时,更让他觉得清晰的是那种令人羞耻的排泄感。 “爽吗?贱婊子!”粗暴的言语,似乎更具刺激,柳青山胯下的肉棒立刻挺立起来,还伴随着睾丸阵阵的刺痛。他此刻算是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 “是......是的,女王.......”他艰难的回答道,随后只觉得后门被那两根手指快速的抽插了几下,他呻吟了几声,便感觉道手指猛地抽了出去。一时间,柳青山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然后,他便感觉到又有一个硬物插进了自己的肛门,隐隐还有着温热的液体流进去的感觉,他知道,他现在正在被灌肠。 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后来他便觉得胀,然后是痛!对!是痛!快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能感觉到的只有折磨。他不禁在心里暗骂起范以放,但很快,便被强烈的胀痛感侵蚀。 “贱东西,你要是敢流一滴出来,我保证让你体验到什么是生不如死!”Carla拔出了针管,并冷冷道。 柳青山五官此时已经扭曲在了一起,他用力的收缩着自己的括约肌,以避免液体流出,然后他艰难的答道:“是....是,女王。” Carla此时坐回了沙发上,她拿出了手机,对着柳青山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翻找着自己的好友列表,但她找到范以放的时候,她发了过去,并附上了一句话,“答应你的事做到了”。随后便放下了手机。Carla脱下了运动鞋,玉足立刻接触处凉爽的空气,让她的脚舒服了不少。她褪下了雪白的运动短袜,短袜还是如同没有被穿过一样的白净,并没有出现因为运动而导致的污垢。她抬头看了看柳青山,正好发现他的目光正偷偷的朝这边撇着。她冷笑了下,拿起那双雪白的棉袜,裸足走向柳青山。 柳青山看着迎面走来的女王,不禁看得有些呆了。大胆暴露的着装,富有侵略性的眼神,嘴角似有若无的冷笑,不染纤尘的绝世玉足,浑身上下无时不刻的散发着一种野性而霸道的美。 Carla走到柳青山的面前,命令道:“狗嘴张开。”柳青山立刻大张嘴巴,果然,那双棉袜被塞了进去。柳青山连忙发出呜呜的声音,表示万分感激女王的赏赐,他费力的轻轻摆动了两下屁股,再次表示对女王的感激。Carla没说话。看来他以前玩过这样的sm游戏。不知为何,Carla的心头涌上了一种莫名的厌恶感,那是一种类似于自己还没用过的东西被别人先用了的感觉。她的俏脸立刻笼上一层冰霜。她去拿来了一根皮鞭,这皮鞭约莫1米2长,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光泽。此时的柳青山完全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他只是在细细品味着口中的棉袜。Carla站在了柳青山的背后,她看着柳青山的脊背,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Carla跨立站好,裸足给了她比高跟鞋更稳定的下盘,以便她尽情舞动手中的鞭子。她扬起手臂,猛地挥下。皮鞭撕裂空气,重重的落在了柳青山的脊背,瞬间将他的皮肤撕开,鲜血顷刻间从裂开的伤口里溢出!柳青山爆发出巨大的吼叫,口中的袜子没有起到任何的阻拦作用,他的喊声响彻整个调教室。这吼声更加激起了Carla心里的施虐欲,她如同一个威严被挑衅的女王,再次重重的挥动长鞭。又是一声蕴含着无限痛楚和愤怒的吼叫,他开始疯狂的挣扎,但却无济于事。Carla当然能够听出那吼叫声中的愤怒,但这也令她更为愤怒,一个贱狗,一条畜生,居然还敢生忤逆之心!她一次又一次的挥动长鞭,她的汗水一次又一次的滴落,他的吼叫一次又一次的响起。不知多少打了多少鞭,柳青山的后背已经是血肉模糊了,他的叫声也没有了开始的愤怒,而是凄苦的讨饶,后门灌进去的甘油已经混杂着排泄物流了一地,后门也在剧烈的张合着。 Carla走到柳青山的面前,她抬起柳青山的下巴,这个青年已经满脸的脏东西,鼻涕和泪水混杂在一起,在脸上。她厌恶的看了一眼,一耳光甩到了柳青山的脸上。 她扔下鞭子,坐在了沙发上。 “你们这些下半身动物真是恶心啊。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的主人,要将灵魂也一并奉献,可是当你门的性欲得不到满足的时候,你们却对自己的主人施以愤怒,在你们的眼里,那些所谓的主人,不过是你们泄欲的工具罢了。” Carla挥手叫来侍女:“把他处理干净,让他滚吧。”说罢,便离开了调教室。 范以放躺在沙发上,喝着啤酒,吃着东西。他突然看见手机闪了一下,拿过来一看,是一张Carla发来的图片,图片里正是被五花大绑的柳青山。范以放笑了笑,回复了两个字,“感谢”。旋即放下手机。 有反应了。他看了看自己胯下顶起的帐篷,的确,刚刚在看那张图片的时候,他也有了反应。自从她离开之后,他险些忘记,自己也是个m,也是一只需要主人抚慰的狗。但是,流浪狗在这无情的城市里太过弱小了,周遭的任何存在都和把他拖进屠宰场,所以他成为了一匹孤狼。形形色色的人试图驯服这匹孤狼,但是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他们认为这匹孤狼不可驯服,殊不知这匹孤狼早便是那个女孩的牧羊犬。 范以放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冲动,他猛地灌下一大口啤酒,啤酒流进了他的喉咙,流进了他的鼻腔,他剧烈的咳嗽了几下,终于清醒过来。 又在沙发上躺了会儿,便觉得困意袭来。范以放洗漱了一番,便躺在了床上。外面的凛冽的寒风呼呼作响,他往窗外看去,外面又下起了冰冷的秋雨,拍打在窗上,像是有人在轻轻的呓语。 他将被褥盖在身上,然后钻了进去,蜷缩着,沉沉睡去。 地狱就在心中,我们看到的直线只是无限大的圆圈的一部分,我们看到的是下雨的街,看到的是雨落地时的瞬间之花,却不知道这条路不仅向前,而且向下。 ——《十宗罪》第十三章 晚宴 上 有时我梦中惊醒,不知身在何方,我看了看我的枕边,未敢妄想。 ——yps0805 睡醒时,天已经大亮。范以放拿起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发现有一个未接电话。是Carla打来的。他起身洗漱一番,然后回到房间拨打了Carla的电话。手机里传来几声忙音,无人接听。他将电话挂掉,坐在床上,呆呆的望着洁白的墙壁。 闲下来了,反而不知道要干什么了,既没有方向,也没有归属。 他看了房间的角落处,那里摆放着一把吉他和一些音响设备,那是他以前参加的社团闲置和多余的,被他用低价买了下来。他拿起那把吉他,上面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范以放将吉他抱起,轻轻地拨动了两下,声调已经不准了。 范以放将吉他放下,走到外屋,拿了一块湿抹布,又在大大小的抽屉里开始翻找着调音器,最后在用来摆放客厅电视的长抽屉里找到了调音器。他走回卧室,轻轻的用抹布擦拭着吉他,直至吉他变得一尘不染。随后他拿起顺手放在床上的调音器,把它夹在吉他上,一根一根的,一个音一个音的,将之校准。最后,范以放将调音器拿下,熟练地弹了几下,吉他发出清亮的声音。范以放笑了笑,还能弹。 范以放背上吉他,提起了设备,走出了门。这百无聊赖的时光里,正好可以把自己之前一直想做的事情做了。 推开门,被寒风卷的寒冷的阳光透过枝叶之间的缝隙射下,在碎石上,在深草中。 范以放挺喜欢这个小区的,一是比较老了,二是绿化做的很不错,道路两旁都是与楼房同高的树。他提着音箱,背着吉他,朝小区外走着。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虽已是深秋,但是稀疏的阳光也添了几分温度,冷暖适宜。路边的景色慢慢映入范以放的眼帘,又慢慢的离开,人群来来往往,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不绝于耳,时而传来一两声尖锐的鸣笛声,惊得那稀稀落落的树枝上的几只鸟兀的飞走。 走过长长的马路,转过几个路口,又是一段长长的马路,再过一个红绿灯。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四十分钟了,刚好走到市中心的人民广场。 广场上有玩滑板的少年,也有追逐打闹的孩童,有眯着干枯的双眼喂鸽子的老者,也有说着家长里短的妇女。范以放找了个空位。 他支起了麦克风的撑杆,调好了音响设备,背好了吉他,吸引了几个孩童好奇的目光,引起了几个女生花痴的惊叹。 他深吸一口气,往事如潮水般回流,涌进他的脑海。 过往皆已成空,除了留下甜或苦的回忆。 他拨动了几下吉他弦,发出了他想听到的声音。 于是他开始了前奏。带着若有若无的苦涩,还有着细若游丝的回忆的味道...... 南去的雁啊 披覆着黄昏 它已经飞了太远 它何时疲惫 它何时返乡 没有人来告诉我 当我再踏上 那北归的列车 面对远去的 青春的城 总有什么 在我不经意中 已经随着时间 改变了吧 秋风萧瑟,像一层层看不见的洪波,他想起柳永的雨霖铃,他想起秦观的鹊桥仙,他想起自己色彩斑斓的童年,但不敢回望。吉他在指尖的拨动下演奏着不长不短的间奏,像是浓浓的雾,平静而孤寂,却带着独特的、令人远观而不可亵玩之美。 人们欣赏的是莲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但我更想拨开淤泥,好好看看它的根茎。范以放闭上了眼,他听,他觉,他活着他自己,他在他自己的故事里,他也演奏着他自己。但是,却是给别人看的。 他唱: 再见到儿时 最好的玩伴 已有张父辈的脸 在他世界里 他为何沉默 没有人要听他说 当我再踏上 那北归的列车 面对挥别的 梦的故事 总有什么 在我不经意中 已经随着时间 改变了吧 他没有睁开眼,他不愿睁开眼。他想起儿时母亲慈爱的笑容,那么真切,那么温暖。他想起儿时父亲温柔的抚摸,那么敦厚,那么安心。 当我再握住妈妈的手 当我听懂爸爸说 在我经历很多事以后 当我猛然一回首 当我再踏上 那北归的故事 面对离散的 陌生人群 总有什么 在我不经意中 已经随着时间 改变了吧 范以放睁开了眼,他看了看,自己的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他不想看他们的表情,神色,他索性再闭上了眼睛。 南去的雁啊 披覆着黄昏 它已经飞了太远 它何时疲惫 它何时返乡 没有人来告诉我 没有人 来告诉我...... 第十三章 晚宴 中 七天的国庆假期,不长不短,很快便结束了。 范以放看着手机上的课表,准备去上课了。他的心情很不错,因为Carla告诉他玉矿开采的很顺利,那就意味着自己这次做的一切都是有用的,他具备了和这些上流人士谈判的筹码。 但是,Carla还在电话里提到了另一个情况。那个村子的人,全部消失了,就在两天前,采矿队到达那的时候,那个村子已经是空无一人。范以放完全没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结果,但他也很快地想到了一个人,那个男人。 一定和他有关。 呼。他吁了一口气,这些事现在去想也解决不了,还是先老老实实上课吧,这个学期可不能再挂科了,有两门刻可还得重修呢,真烦啊! 他把手机揣进兜里,顺手拿起桌上的钥匙,出了门。刚走到教学楼,就碰到了几个舍友。 “嘿,以放!” 他循声望去,成世美正朝他挥着手。他笑了下,朝他们走了过去。成世美一把勾住范以放的肩:“你小子,咋也跑出去住了?也不给弟兄们打个招呼,问了老祁才知道你搬出去了。”范以放讪笑着:“害,这不是打算开学告诉你们么,没成想你们就先问了。”“嘁,去你的吧。诶,对了,你搬出去住干啥啊?你又没有对象。”范以放看了一眼他那一脸好奇的样子,无奈的耸了耸肩,心想非得把这个二傻子顶的屁都放不出来才行。他说道:“出去租房子好约炮啊,不然跟你似的天天用手?” “哈哈哈哈......”另外几个舍友都爆发出笑声,成世美气冲冲的捶了他一拳:“干你大爷的!”五人笑着走进教室,果然,祁无棱已经在靠近前排的位置坐下了。范以放“嘿”了一声,打了个招呼。祁无棱回过头,也朝着他和几个舍友摆了摆手。几人走到祁无棱旁边坐下,拿出书本,等待着老师开始上课。 范以放习惯性的用右手撑住自己的脸,慢慢的感知困意的到来。以前他也有着对这种填鸭式教育的愤慨与不满,但现在不会了。 他看了看一脸认真并且时不时做着笔记的祁无棱,轻叹了口气,也许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能够从中汲取道学习知识的快乐吧。他百无聊赖的将头转向窗外,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灰沉沉的,要下雨了。这种一场秋雨一场凉的季节,下一场雨还真是让人难以忍受。他又强迫自己去听课,毕竟挂科的代价实在是大啊,既要费时又要费钱。 时间在缓慢地流逝着,过了许久,终于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与此同时,外面穿来了淅淅沥沥的声音。 学生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卷起自己的书,往外走着。范以放也跟着自己的几个舍友,走到教学楼的门口。 “我去!这雨下的这么大?”伟子惊呼道。几个人谁也没带伞,只好干巴巴的站在屋檐下面。这时,雨中走出来一道身影,撑着一把淡蓝色的雨伞,朝着几人的方向走来。 “老公!”这声音穿过密密麻麻的雨,传到祁无棱的耳朵里,他也朝着那道身影看去:“这儿呢!”那身影渐渐在雨幕中清晰,正是许君绝。她撑着伞走到祁无棱身边,将伞微微朝他那边挪了挪。 “我就知道你个笨蛋没带伞!”许君绝气鼓鼓的道,还可爱的敲了一下祁无棱的脑袋。祁无棱讪讪笑了笑,然后朝着范以放和几个舍友打了声招呼:“哥几个,我先走了哈,嘿嘿嘿。” “你看看那小子贼样,奶奶个腿。” “就是,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 几个舍友一阵抱怨,一副狗粮吃饱的样子。范以放看着雨中两人远去的背影,他打脑海中猛地闪过一道身影,穿着玄色的长裙,在他的生活中出现,在他最痛苦的时候给予了最温暖的的拥抱。他猛地闭了一下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她的事。他走到屋檐底下,用手感受了一下雨大概的大小,还好,虽然下的多,但是不快。 “走吧,哥几个。”他说了一声,随后头也不回的跑进那雨中。 祁无棱用钥匙打开了门,和许君绝一起嬉笑着挤进了家门。 “哎呀,累死我了。”许君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道,“老公老公!快帮我拿个拖鞋嘛。”祁无棱刚换上拖鞋,听到许君绝这话,又折回去把鞋架上的拖鞋拿了起来,放到了许君绝的脚边。许君绝左右摆动了几下自己的小脚,撒娇道:“老公~”这酥麻的声音几乎令祁无棱的骨头都软了,他连忙蹲下:“好嘞好嘞,我这就给你换。”许君绝开心了笑了笑,并伸出手摸了摸祁无棱的脑袋:“嘿嘿,小狗最乖啦。” 祁无棱将许君绝的鞋带解开,拉扯了几下鞋舌,便握住许君绝纤细的脚腕将那双玉足从鞋子里拿了出来。因为下雨的缘故,鞋子里进了点水,又在运动鞋的封闭包裹下,祁无棱能隐约的问道,自己手里这双可爱的小脚正传来轻微的酸臭味。他不动声色的嗅了几下,这味道,他不讨厌,甚至是喜欢。与此同时,他能感觉到,自己胯下的阳物,再一次敏感的勃起了。祁无棱不禁感到脸有点发烫,换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边看见许君绝正戏谑的看着自己。祁无棱脸猛然烫了起来,连忙将拖鞋套在了许君绝的玉足之上。他正准备站起来,这时一直玉足踏在了他屈着的右腿上,一用力,祁无棱便单膝跪在了许君绝的面前。 许君绝看着自己脚下的这个男孩子,脸红扑扑的,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就像一个可爱的小羊羔啊!她微微俯下身子,美目盯着祁无棱慌张的双眼:“宝贝,味道时不时挺好的呀?”她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祁无棱连忙错开自己的眼神,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嗯.......” “嗯?脚臭味儿也好闻呀?” 祁无棱的脸更烫了。唉,每次一面对这个女孩子的调笑自己就会立刻束手无策,缴械投降。他侧过脸去,不敢回答她的问题。 许君绝笑吟吟的抬起了自己的左脚,踏住了祁无棱的另一条腿,稍一用力,便将他的膝盖踩到了地面。随后她看着窘迫的祁无棱,抬起了自己的玉足,轻轻地点在了祁无棱的鼻子上:“闻闻它,宝贝。” 祁无棱感觉到自己的听力在渐渐的模糊,周围的声音都在慢慢的消失,只剩下许君绝刚才的那一句话,就像是给机器人添加了一道指令,祁无棱此时也被许君绝的这道指令所役使,他捧起了许君绝小巧可爱的玉足,鼻尖贴着包裹着玉笋的白袜,轻轻的,反复的闻了起来。他想起一种叫做蛊毒的东西,他想,自己手里这双玉足或许就是天下最为致命的蛊,而现在在自己鼻腔里飘散的味道,就是最烈的毒,只不过,这毒是那么的甜蜜,又那么的令人神往。祁无棱的裤子被高高的顶起,显然,裤子里的那个硬物已经膨胀到极致了。 “把袜子脱掉,宝贝。”这声音像是沙漠里将要渴死的行者走进了绿洲,祁无棱强行压抑着自己一把将那白袜拽下来的冲动,他捏住许君绝的脚跟出的袜边,然后轻松的脱了下来。一双精致而白嫩,晶莹而细腻,灵动而美丽的玉足,就这样,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下。祁无棱的呼吸猛地变得急促,没等许君绝开口,他便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足上淡淡的汗味儿和那隐隐的清香慢慢充满祁无棱的口腔,他激动的含住那颗宛若珍珠的大脚趾,用舌头清扫干净透亮的趾甲,细腻光滑的趾头。他用自己的舌尖感受脚趾上的每一道纹路,舌头轻扫过脚趾缝,将其中些许的污垢尽数卷入腹中,仿佛那不是什么泥垢,而是稀世珍宝。祁无棱一根一根的将脚趾舔完,随后他向上侧着自己的脸,开始舔舐着柔嫩的脚心。 许君绝感受着脚心传来的阵阵酥麻的感觉,只觉得自己浑身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包围。那感觉不似交和时那种热烈而迅猛的冲击性快感,而是一种绵绵的,延续不断的阵阵酥麻,让人深陷其中欲罢不能。她将自己的左手放在了自己挺俏的乳房上,轻轻地揉捏着敏感的乳头,另一只则伸进了自己的私处,配合着另一只手缓缓的撩拨着自己阴蒂。 祁无棱的舌头愈发热烈,他又开始舔着那光滑的脚背,,细腻的皮肤上没有一点其他的杂质,他一寸寸的舔着,不愿意放过任何一片肌肤。最后到许君绝那性感而纤细的脚腕处,他用舌头在突出的踝骨上打转,仿佛在舔舐着美味的糖果。 祁无棱使劲的咽了一下嘴里的唾沫,又捧起了另一只玉足,开始舔舐起来。随着快感一阵一阵的袭来,许君绝只觉得自己的私处愈发火热,她解开了皮带,褪下了裤子,迷离的抓住了祁无棱的头发:“老公,给我.....嗯.....快点......”祁无棱赶忙用膝盖朝前行进了两步,旋即一头扎进那幽深而美丽的花丛之中。 祁无棱用力的将自己的舌头伸了出来,用力的顶在她阴道的上壁处,一下一下的前后摆动着脑袋,以为许君绝创造快感。 许君绝用力的摁着祁无棱的脑袋,眼神慢慢的涣散,不住发出了让男人为之疯狂的娇喘:“嗯.....嗯.....老公....嗯...啊..使劲儿舔....啊...”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情欲。祁无棱开始上下顺着耻骨的走向用力的用自己的舌头拱着,说起来,这还是从许君绝当时一脸坏笑给他看的小电影里面学到的。但显然,效果非常的好。许君绝立刻发出了更大的呻吟声,甚至有些破音,每一次舌头用力的划过耻骨她都要长长的喘一口气。 这时,祁无棱感觉到自己头发上的一股牵引力,他顺着那牵引力慢慢的爬了起来,压在了许君绝那曼妙的娇躯之上。旋即一朵朱唇便吻了上来,香舌有力的在祁无棱温热的口中索取着,追赶着他的舌头。突然祁无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到了自己的口中,他愣愣的看着正笑嘻嘻的看着他的许君绝,情欲的火焰瞬间被点燃。他蠕动了一下自己的喉咙,将许君绝的玉涎咽了下去。随即有感受到胯下传来一阵巨大的快感和刺激。之间那许君绝正用她那美丽的玉足,轻轻的搔弄着祁无棱的裆部。 许君绝将祁无棱的头压在自己的肩膀上,咬着他红红的耳垂:“小东西,快进来吧!好好伺候你的公主。”祁无棱冲着她一笑,便三下五除二的脱下了裤子,然后掏出了平时放在钱包了的避孕套,火急火燎地套了上去。当他正要弯下身子准备大战一场时,许君绝的一只玉足却顶在了他的胸口,他疑惑的看着许君绝。许君绝看着祁无棱一脸的无辜和错愕,不禁笑了出来:“噗嗤。”旋即她又将自己的纤纤玉足踏在祁无棱胀的巨大的阴茎上:“想要伺候本公主,难道不需要先征得本公主同意么?”祁无棱这下被弄傻了,尴尬而茫然的半跪在沙发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好一脸委屈的看着许君绝。许君绝白了他一眼,把玉足高高抬起。祁无棱立刻恍然大悟,连忙搂着许君绝的玉足,舔了起来。那种持久的快感再次袭来,她闭上了眼,沉醉在其中,感受着自己脚上温热酥麻的触感。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同时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干柴碰上了烈火,猛的烧了起来。许君绝只道了一声:“准奏。”祁无棱便猛地扑了下去,将自己胀的不能在胀的阳具,蛮横的插入了她的花心。 “啊啊!”瞬间出现的疼痛和充实的快感同时交织在她充满淫欲的身体之中,使她尖叫出声。 祁无棱此时犹如一头野兽,疯狂的征伐着胯下的尤物,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啊啊!宝.....宝贝....别....别......啊!嗯.....好快....好大!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许君绝不断地泛出淫荡无比的叫声,这令祁无棱更加兴奋,抽插耸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宝.....宝儿......啊.....嗯......好.....好棒啊.....宝.....” “快.....快点用你的......大....大......大鸡巴干.......啊!干我......啊!” 祁无棱越战越勇,每次当他听到这种淫荡不堪的话从自己清纯可爱的女友嘴中说出的时候,他都无比的兴奋,男性的征服欲在这一刻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更猛烈的动作,去回应这些淫荡的叫声。 “嗯啊啊啊.....老公....老公....快点.....快.....快点用.......用你的......的大鸡巴......日我...唔.....啊啊啊.......日.......日你的......老婆.....唔......” “老公快!你......敢......敢....不把我.....啊啊啊.....伺候舒服了....看我...嗯......我怎么收.....收拾你.....嗯嗯.....啊啊!” 祁无棱持续高速抽送着自己的阴茎,只感觉有着不尽的快感从自己的每一个毛孔渗了出来,他看着自己面前这具雪白的身体,视觉上的冲击立刻转变成心里上的震撼,尽管上次自己已经看过了这具美妙的肉体,但是这并没有丝毫的令祁无棱心中的感叹与爱恋减少。这具胴体,依旧的将祁无棱的情欲搅动的波涛汹涌。祁无棱压在了许君绝的身上,臀部由前后变成了上下耸动,同时他主动的向满嘴淫言秽语的许君绝索吻。他将自己的舌头努力的挤进她的玉口之中,带着些许的笨拙,与她的丁香小舌疯狂的缠绵着。祁无棱努力的吞咽着她口中的那些玉涎,这些都将化作他的催情剂。 许君绝闭上双眼,用手慢慢探知着祁无棱的手,随后她将自己的手指紧紧的与他的手十指相扣,而玉口中的丁香小舌也更为热烈的迎合上去。 两人的动作也来越剧烈,越来越贴近,仿佛就要融合在一起。终于,随着一声极具魅惑的呻吟声和低沉的嘶吼,两人终于停了下来,都大喘着气。 许君绝擦了两下自己的额头上的汗水,拍了拍祁无棱:“起来起来,快抱你的公主去洗澡!”祁无棱缓了缓,旋即一个公主抱把她搂了起来,谁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啊!你个笨蛋!敢把我摔伤了你就完蛋!” 祁无棱讪笑了下:“嘿嘿,我错了,老婆。” “哼,还不快去!” “遵旨,公主殿下!” “哟,会用尊称啦?” “嘿嘿,您教导的好。” “嘁。” ....... 范以放回到家刚洗完澡,本想看场今天76人打灰熊的比赛,谁知道刚坐在沙发上,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看号码,是Carla打来的。 “喂,您好,Ossa小姐。”他接通电话。 “您好,范先生。” “Ossa小姐这个时间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他开门见山的问道。 “有。”对方也非常直接,“我想邀请您参加‘Hera’的周年晚宴。” “周年晚宴?” “对。” “那是什么?” 对方沉默了两秒:“范先生,您这个周末有空吗?” “有的。” “那可以劳请您莅临寒舍么?我会告诉您这个晚宴的相关信息。” 范以放想了想,答应了下来。随后又跟Carla客套了几句,便挂了电话。他笑了笑,他怎么会没听过Hera的周年晚宴呢?这可是难得的盛会啊! 当然,也是自己登云梯。 他点燃了一支烟,透过缭绕的烟雾,他的眼神锐利,仿佛看到遥远的未来。 第十三章 晚宴 下 星期六的早晨,天刚擦亮,范以放便出了门,目的地很明确——Carla的别墅。那里应该会有他想要的。 还是那般冗长的道路,还是一样的风景,只是天气变得更冷了。 坐在车上,范以放的思绪飘荡着。他在想,除去自己平时想的所有的事情,自己想的最多的,就是叶念锦了吧。他有时也会想,想她那样耿直而善良,眼里容不得一丝沙子的女孩,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么?但他也会有不知从何而来的自卑,他日日夜夜的意脏水洗身,用淤泥来遮掩自己本来的面貌,躲在一层层面具下的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一株不染纤尘的梦兰呢? 范以放抽出了一支烟,摇下了车窗,白色的烟雾被风吹走,消散在风中。汽车行驶了不知多久,终于再次来到了那个路口。。范以放拐进路口,在那幢巨大的别墅旁停下了汽车。他下了车,来到门前,叩响了门上的衔环。 门内静默了十几秒,随后门打开了,还是那个跪着的侍女。 “范先生您好,主人已经恭候您多时了。”侍女正跪朝着范以放,盈盈一笑道。范以放快速的扫了一眼门内的侍女,同时迅速的将视线掠过侍女望向了屋内,果然,Carla正坐在那。旋即,范以放立刻收回了目光,他朝着侍女点了点头,微笑示意侍女带路,侍女也十分礼貌地回以微笑,同时欠了欠自己的身子,便转过身开始以一个匀速的节奏朝屋内爬去。范以放跟着侍女朝屋内走去。 Carla正坐在沙发上,微笑着看着她。当范以放快走到她身边是,她站了起来。范以放知道她的意思,对她绅士的一笑,旋即单膝下跪。Carla同时笑着将自己的玉足踏在了范以放的膝盖之上,范以放俯下身子轻吻了一下Carla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脚趾。Carla将脚收回,范以放才站起来。范以放对着Carla道:“Ossa小姐,别来无恙。”Carla对他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然后自己坐回沙发上:“范先生不必多言,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即可。”范以放哈哈笑了两声,坐在与之相对的沙发上:“既然Ossa小姐这么爽快耿率,那便轻Ossa告知我一些关于您所提到的晚宴的事情吧。”范以放收起笑脸,略作严肃。同时他在心里想到,自己其实挺喜欢和这类人打交道,要做什么事就直接说明白,不用先来来去去客套一番,倒是给自己省了很多事。 Carla优雅的翘起了性感而修长的玉腿,道:“以范先生的见识,您应该听说过Hera的周年晚宴吧。”范以放点了点头。Carla继续道:“那您知道这个晚宴的具体内容或者具体的形式么?”范以放摇了摇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Hera的周年晚宴,可以说是一场盛大的交易会。” “哦?交易会?”范以放微皱起眉头,这个消息倒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对,交易会。”Carla轻点了一下头,“所谓交易会就是Hera利用自己的号召力和裙带关系,吸引上流人士、大企业家、当权者这些生活在社会顶层的人,然后在这样的一个条件之下,与他们达成一些交易,以图取更多的利益,当然,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是Carla的客户。” 听完Carla的叙述范以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旋即轻笑着问道:“那Ossa小姐的意思是,我能够在这一次的晚宴中,和某个人或者某些人达成交易?”Carla答道:“没错,但是有一个前提,”Carla竖起了一根手指,“就是必须是由我来引荐。”范以放微微愣了愣,他的身子向后稍稍倾了点:好家伙,原来这女人打的是这个算盘,这样一来,自己可算是被她牵制住了。Carla继续解释道:“范先生,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因为您在s市尚且还没有什么名望,所以由我来引荐,您才能够进入晚宴并且去达成交易,而且我相信,如果由我来引荐的话,成功率会提升不少哦。”Carla直直的注视着范以放的双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范以放连忙笑道:“Ossa小姐严重了,范某从来没有想过别的什么,Ossa小姐能这般为范某着想,我是感激万分啊。况且Ossa小姐说的句句在理,以您的名望和地位,交易达成,不成问题!” Carla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我就跟您说一说这次要为您引荐的人吧。”说罢,她让侍女拿来一张照片,递给了范以放。范以放接过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男人,大约五十岁的样子,一身黑色的西装,眉宇间透露出一种凶戾的桀骜之气。范以放看完照片抬起头问道:“这位是?”Carla看向范以放,开口解释:“这是s市最大的黑道集团之一的头领,唐建国。生于1949年,为人杀伐果断,重情重义,在文革时期当了红卫兵,却也用着这个身份暗中发展着自己的势力,一手创建了山云会,屹立于s市几十年,未露疲态,可以说在整个s市的黑帮里,山云会是最具潜力的。” 范以放手轻摸着自己的下巴,他似乎发现了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变被动为主动的机会。这时Carla继续说:“这次我们开采玉矿的资金和设备绝大部分都是他出资提供的。”听到这,范以放突然眼前一亮,他找到了一个契机,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契机,就看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他抬起头,问道:“Ossa小姐,您了解这个唐建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么? ”Carla一下被问住了,她略作思索,回道:“我跟他也还不是很熟悉,但是他在道上的风评很不错,讲究义气,有原则,很有老江湖的气派。但是因为他的做事风格比较刚硬,也得罪了不少仇家。”范以放微微点了点头,他突然话锋一转:“Ossa小姐,最近玉矿的收益,可以说是让你盆满钵满吧?”这又一次把Carla问住了,她有点搞不明白面前这个青年到底想说什么,于是她老实回答道:“收益非常可观,这还得多谢了范先生。”说完,她微微一笑,看向范以放。范以放摆了摆手:“Ossa小姐不必多谢,这都是作为一个合伙人应该做的,不过,范某到是有一事相求。” Carla瞳孔猛地一缩,果然,他有着什么企图。心里这样想着,但是Carla面不改色的道:“您请说。”范以放诡秘的一笑...... 到了s市最大的sm俱乐部Hera的周年晚宴举办的日子,这件事,可以说在整个上流社会都是一件大事。Hera虽然从未真正的站在公众的视野之下,但是Hera对整个s市的经济影响力却是不容置疑的,这里是权贵者的瓦肆,统治者的酒池,无数的钱财在这里流过,这也造就了它极高的地位。因而,每一次的周年晚宴,都会盛大无比。 Carla从一辆豪车中款款走下,华贵的衣着更显她的高贵。这时,车里又下来了一个人。不,准确的说,是爬下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被Carla用一条链子牵着的,那个人被裹在黑色的皮衣之内,完全看不出面目。Carla就这样,牵着那个人,信步朝着如宫殿一般的Hera俱乐部走去。 Carla的出现显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路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的身上,认识她的人一脸恭敬的上来问了个好,不认识的则远远的在一旁看着,眼中透露着惊艳的神色。当Carla走进Hera的大门时,立刻便迎上两个长相俊美的青年,他们快速的爬行至门前,并用力的将厚重的水晶门拉开,后跪伏在两旁。Carla连看都没看二人一眼,径直走进了俱乐部,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模样。 “好大的手笔。”那被Carla牵着的人,不禁在心里感叹道,他扬起自己的头,俱乐部里闪动的灯光照在他漆黑如墨的双眼——正是范以放!他环视了一圈,俱乐部里每一个女人都牵着一个人,看体型是有男有女,但是站着的人里面,没有一个男人,就连那些服务生,也是女性站着,男性跪着,他不禁在心里想道:“果真如Carla说的一样啊。”Carla之前便给自己透露过,这周年晚宴的形式十分特殊,在晚宴上,男人是没有权利站着的,自Hera建立以来,这就是亘古不变的规矩。因而以范以放的身份和地位想要参加这场晚宴的话,就只能......他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链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头没脸,就只能爬着呗。 范以放被Carla牵着继续朝俱乐部内走着,忽然眼前豁然开朗。没错,这种豁然开朗指的是在他二人进入水晶门之后,走过长长的甬道之后的豁然开朗。他看见一个会堂。之所以用会堂来称呼,是因为这个厅堂过于庞大了,以至于他在看到这个厅堂的一瞬间,就在脑海里想到了会堂这个词。 他环顾了一下,这应该说是Hera的内堂。整个内堂呈环状,中心是一个填充着碎裂琉璃的圆形舞池,溢放着各种颜色的流彩。环形的墙壁是紫色的玻璃,映射着紫靛色的光,同时设置了壁灯,更令这紫华充斥满了整个内堂。墙壁上凌空架着小半圈的石台,石台上设置着 一张张的座位,朝着内堂深处。那里有一个被八根连接着墙壁的石柱撑起的金色锦台,锦台上垂着长长的厚重的红色幕布。幕布的顶部,是一盏价值连城的巨大的水晶灯,散发着尊贵的光辉。 好大的手笔!范以放不禁在心里感叹道。这样的布置简直就是把钱堆砌在了墙上,每一寸都是用金钱铸成的。与此同时,他还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那个锦台的位置。锦台离坐席大约有11仗之远,这使得坐席之上的人能够看见整个锦台的全貌,但是,那个锦台是比坐席的位置要高的。没错,在这些非富即贵之人的上方,换而言之,每一个走进这个内堂的人,都要以一个仰视的姿态去看那个锦台。这是何等的身份与地位才能有这样的资格。 Carla牵着范以放继续朝内堂走着,范以放看到身边也有人走过,不过都是同样的模式,男人爬着,女人走着。又往里走了一些,范以放这才看见了上到坐席处的楼梯。其实应该说是缓坡,在他面前的是一条朝着锦台而往坐席方向迂回的缓坡,有点像那些有好几层的停车场,那些迂回的车道。范以放跟着Carla,慢慢的爬上了那缓坡,然后顺着缓坡的延伸的方向,继续前行着。当二人快走到坐席处时,范以放这才看清坐席的样子,是宽大的皮质沙发椅,看上去便价格不菲。每一个座位之间的距离都十分的充足,因而每一个座位的后面都加上了带有着浓郁的中国色彩的屏风,可即便是这样,座位之间宽敞的间隔也使得坐在座位上的人不会被前面的屏风挡住。显然,这时经过精心设计的。又走进了些,他又发现了一个细节,这里的座位,似乎是有所不同的。 这时,Carla拽了一下手里的链子,范以放被拉了一下,他看向Carla,只见她朝着靠前的第三排座位坐下了,范以放也立刻爬了过去,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伏在Carla的脚边。而就在他爬上来的过程中,他确定了心中刚才闪过的疑惑,坐席之上的座位的数量,是由最靠近锦台的第一排一次向后递减的,而且,范以放刚刚在爬到座位的过程中发现,每一排的座位,都有一层台阶,也就是说,坐席是由前往后向着后方倾斜的。那么,坐在后排的人在仰视着锦台的同时,也仰视着坐在他们前面的那些人,这就在无形之中划分了不同的地位和等级。 这就是Hera么? 又过了一会,下方的舞池也陆续出现了形形色色的人,显然,他们是没有资格坐在座位上的。范以放不禁看向了Carla,这个女人在Hera的分量还真是足啊,能在靠前的位置坐下。 渐渐,着内堂的空间逐渐的充斥着此起彼伏的谈笑声,下方的舞池也已经站满了人,坐席也已经坐满了。范以放隐晦的扫过坐在前排的座位,当然,在屏风的遮挡之下什么也看不到。他看向了最前排的一个座位,刚才这个座位的主人上来的时候,范以放透过屏风与屏风之间的间隙,看到了她正在上楼的样子。就在范以放透过那缝隙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他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个女人,似乎在哪儿见过?她是谁?他的心头缠上了疑问。但他很快便将之抛之脑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并且不容有错。 正在范以放思绪纷杂时,突然,他感觉到脖子上的链子被扯了一下,他抬起头来,只见Carla正认真的看着前方。范以放顺着她的方向看去,登时愣了一下。 幕布,正在缓缓揭开,内堂里,传来了典雅而悠扬的奏鸣乐。 主角登场了,范以放心里想到。 果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此时聚焦到一个地方,并且无一例外的用着仰视的姿态。那幕布已经揭开了一道一人宽的窄缝。 范以放极目望去,只能看见那道窄缝里露出的金色闪光。.他再次昂了昂头,以便能更清楚的看到幕布后的景象。终于,随着窄缝的慢慢扩大,范以放能确定,那金光,是幕布后一块巨大的屏幕发出来的。就在那块巨大的屏幕前,有一个女人,站在锦台之上。那女人身着一袭金色的抹胸礼服,衣袖、裙摆等处,都用红色的玛瑙点缀着,而那屏幕上,映出的正是她。 女人款款而立,颇有一副凤仪之态。她美目轻扫过内堂里的人,整个内堂都寂静无声。她微微一笑,举起了手里的麦克风。那麦克风显然也是精心准备的,银色而小巧的设计,使之完美的融入在氛围之内。那女人正持着这麦克风,稍提了一口气,道:“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今天,是我们Hera......”范以放扭了扭脖子,他实在是没兴趣听她的那冗长的开场词。 他在心里反复确定着一件事,今晚自己将要做的事。一旦成功,自己可能就真正拥有了上流社会说话的资本,这对他而言至关重要。然而,一旦失败,他堵上的,可能是自己的性命。就像时钟转了一圈又一圈一样,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今晚的事,一定要做的万无一失! 这时,台上的女人走向了幕布后面,范以放听到好像是有什么节目。他也有点好奇的看向了锦台,毕竟像Hera这样级别和类型的会所,它的节目,可是范以放从未接触到的。 就在那女人走进幕布后的一瞬,锦台上的灯光猛的熄灭,只剩下锦台边的水晶在闪动着。两侧的幕布,也开始缓缓的朝着中间闭上。 约莫过了三分钟,幕布再一次的被揭开。这一次没有了先前耀眼的金光,而是从幕布的缝隙里,射出了几缕微薄的蓝靛色光辉。范以放再次微微抬了下头,眯着眼朝那厚重的幕布后望去。 是一根绳子。 范以放清楚的看到,蓝靛色的灯光从锦台上方的前侧照下,有一根绳子从锦台的顶部顺下,而绳子的末端正缚着一个人,一个少年。这时,又一个人从蓝靛色的阴影里走出,一个少女。 两人皆是一身舒展宽松的衣袍,少年为玄色,少女为素色。只见那少年被绳子缚住身体,在其背脊结成一张巧妙的绳网,少年则以一种完全放松的姿态躺在空中,手脚皆无力的垂着,头也向后仰去,黑色略长的头发轻轻的散在空中。 仿佛一个溺水者。 范以放被这样的开场吸引了,他认真的看着锦台,巨大的屏幕能使他清楚的看到台上表演者的一举一动。 少女缓步走向被缚在空中的少年,她的脚步如此轻盈,仿佛不是踏在冰冷的地上,而是踏着那蓝靛色的光。她走到少年的面前,轻轻的抚摸着少年的面庞,缓缓的吻在了少年的额头上。 少年此时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他看向女孩,眼神那么空洞,就像一个盲者。渐渐的,他的眼睛里有了色彩,像是初到人世的好奇,又像是大病初愈的欣喜。他看着少女的飘动着的发丝,轻轻摆动了几下垂着的手臂。这时女孩又走到少年的腰腹处,灵巧的将缚在少年腰臀处的绳子解开。少年的双腿轻轻地落在了地上,旋即随着少女将另一处的绳结解开,少年的上身也落在了地上。他枕着少女屈着的腿,望着她。少女的嘴角幻化出一个迷人的笑,她素手轻抬,从袖袍中变出了一捆缚绳。 她将那绳解开,绳子轻轻打在少年的脸庞上;她引着绳子绕过少年的脖颈,灯光变成了淡淡的紫色;她将绳子引至臂弯,少年顺从的将双臂抬起;她起身跨过了少年的身体,淡淡的体香流淌过少年的胸膛;她柔荑轻抚那缚在少年身躯上的绳子,在寂静里悄悄的传递;她再将绳子绕至臂弯,在心口打了个结;她捋着绳子向下,少年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她用绳子环绕住他修长的腿,柔滑的袖袍不经意扫过少年的体肤;她娴熟的打好最后一个结,安静的躺在少年的身边。 突然,灯光骤灭。 少顷,惨白的光圈打在少年单薄的身躯上。 少女早已不见踪影。 他惊起,环顾四周,企图从黑暗里看到带着戏谑的少女。他站了起来,大张着嘴巴,像是在疯狂的呐喊,但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朝着那惨败的光圈喊着,朝着观众喊着,朝着周遭的黑暗喊着,这呐喊寂静无声,却又震耳欲聋。少年终于疲惫不堪的跪倒在光圈里,悄然无声的起舞。 少年的猛的站了起来,用力的舞动着手臂,后快速的往前踏了几步再一个高高的抬腿,在空中画出了美丽的弧线。他又在黑暗中快速的旋转着,时而无力的倒下,又激动的站起,从舞台的一端,舞到了另一端。最后,回到了舞台中央的光圈内。他高高的昂起头,看着虚无的深空;他拼命的伸着手,捕捉深空的虚无;他慢慢的倒下,沉在惨败的光圈里;他缓缓的闭眼,陷在无边的黑暗里。 此时,那光圈忽然消失不见,淡淡的紫色光芒,又一次出现在了舞台上。之间那少女,正朝着少年的方向,从空中缓缓的落下。少年猛的坐起,竭力的伸着自己的手臂,渴望与之相会。可是,少女就在少年的上方,就在那个看起来触手可及却也怎么都碰不到的地方,停下了。少年目眦尽裂,两行浊泪划过面庞。 灯光再次熄灭。 白光照下。 只有倒在光圈之内的少年。 幕布缓缓拉上,内堂里传来第十四章 败局 上 范以放此时已经一身帅气笔挺的西服和Carla站在待客室内。这就是晚宴的第二个环节,也是最重要的环节。“我们待会去23号桌。”坐在一旁的Carla突然道。范以放紧了紧领带,点了点头。这才是晚宴的真面目,各路精英汇聚于此,和拥有共同利益的人,进行商谈,每一个人会光鲜亮丽,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仿佛先前跪伏在地上爬行的那个人根本不曾存在。 范以放看向面前的落地灯,开口道:“Ossa小姐,这次的成败,可就要靠您了,可不能失败啊!”范以放的余光看到Carla放在沙发上的手明显的颤了一下。Carla美目轻抬,望向范以放:“这可真是一场豪赌啊!”她微微笑了笑,“我会把握好的。”范以放转过头来,看着Carla的眼睛,“我相信您,”他笑道。眼中透着隐晦的幽光,看不见底。 Carla再一次打量着这个青年,实际上她也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用这样的眼光看他了。但这种隐约的不安感依旧存在,即使知道他不是在针对她。没错,可以说,这个青年,是顶级的掠食者!但是他的身上总是存在某种违和感,这样的感觉她也不知道由来何处,就只是因为她的作为一个女人的第六感? Carla伸了个懒腰,曼妙的身材被她雅致的晚礼服衬托的淋漓尽致,她看着范以放的背影,缓缓开口道:“我们现在算是不错的朋友了吧。”范以放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平光无框眼镜,将之戴上:“当然,Carla!”这小子反应可真快,Carla不禁在心里想到。她又道:“叫你小放可以么?”范以放扶了一下眼镜,灯光透过镜片闪射出凌厉的青光:“叫小范吧。”他转过头,朝她笑着:“Carla姐姐。”Carla翘起了腿,也朝着他回笑了一下。怎么回事?这种莫名的违和感又出现了。Carla玩弄着手里的发丝,突然问道“你有女朋友吗?小范。”Carla摇晃着自己修长的双腿,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惊异,她分明看到了在刚才自己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范以放的身体微微抖了抖。她继续道:“像你这样的条件,在学校里应该会有很多女生喜欢的吧。”范以放走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笑吟吟道:“Carla姐姐,其实我现在都还是个单身狗啊,就不知道为什么,不怎么想谈恋爱。” 又是这种违和感!唯独涉及到这样的话题,Carla能感觉出他身上透露出的那么一丝丝的异样。来自于他情绪的细微波动。这之中一定有什么!旋即,Carla猛然觉察到刚才出现这种违和感的地方,好像就是她对他的称呼上。难道是因为她的女朋友曾经这样称呼他,所以他才会要求我叫他“小范”么?能够让像范以放这样的人做到在精神上如此坚贞的女子,真的存在么?自她与范以放认识至今,可以说这个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操纵性人格和极端的诡秘主义者也是一个“易容大师”。这样的一个怪物,真的有人能够驾驭么? 虽然心里对范以放产生了诸多猜疑,但她还是笑着道:“怎么?是找不到心动的吗?”“哈哈哈,算是吧,毕竟学校里不是每一个女生都像姐姐您这么美丽呀!”范以放捋了捋袖口上小小的褶皱,回道。这转变速度!Carla不禁在心里再次叹了口气,现在他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大学生! 范以放看了看时间,站了起身,边整理着衣服边问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Carla姐姐?”Carla看了看墙边石英钟,也站了起身,搀住了范以放的臂弯:“走吧。” 推开门,走过明亮的走廊,在侍者的来领下,来到了这次晚宴的地点——Hera的秘密花园,青鸾台。这是一间很大的餐厅,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酒桌,酒桌上坐着形形色色的人。范以放跟着Carla来到了23号桌,他大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离23号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礼台,所有的桌子都是从礼台为起点,一直向后延伸的。他和Carla坐了下来,看来他们要等的人还没来。Carla朝着侍者摆了摆手,侍者别立刻离开了。不一会,侍者又拿着酒和酒具走来。他优雅而又专业的为范以放和Carla各斟了一杯,便退下了。 坐在范以放旁边的Carla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将手臂撑在桌上,偏过头来,看向范以放:“你觉得这酒怎么样?”范以放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他笑了笑:“抱歉,Carla姐姐,我并不会品酒。”Carla将酒杯端到自己的面前,像是说给范以放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是勒桦酒庄的黑皮诺,开始是红葡萄特有的沁甜,随后在嘴巴里慢慢变成浓稠的酒香味,最后是陈年的积淀而留下的醇厚的口感。这种酒就是越品越有味道,每多喝一点多尝一口,就会有新的感受。”范以放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旋即一饮而尽,“是么?那我可要多尝尝了。” 正说着,一个侍者来到Carla身旁耳语了几句,Carla点了点头,随即示意范以放朝餐厅门口望去。只见一个长得高高壮壮的带着墨镜的中年男子正朝着他们这一桌走来。是他么?范以放在心里想到。49年生的,七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像四五十岁的,他心里不禁讶异道。的确,这个男人不管从走路的姿态还是形神体貌上都完全看不出来是七十岁的人。他的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野性。当然,更多的,是那种若隐若现的危险感。 这时,男人已经在侍者的带领下走到了桌前,Carla起身,范以放也连忙站了起来。男人朝Carla伸出了手,爽朗的笑声从喉咙里发出:“哈哈哈,Ossa小姐,许久不见,你又靓丽不少啊。”Carla和他轻轻握了握手,随即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回:“唐老也年轻不少,当真是贵人之资啊。”“哈哈哈,Ossa小姐说话还是这么中听啊,老夫喜欢哈哈哈。”Carla朝他笑了笑,旋即朝范以放看去:“唐老,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先生是范以放,您应该是知道的。”唐建国朝范以放看去,还真是年轻啊!范以放朝唐建国抱拳:“小子范以放,见过唐老前辈。”唐建国眯了眯眼,朗声道:“好小子哈哈哈,讲究!”说罢,也冲着范以放抱了一拳。范以放点头应是,旋即来到唐建国身旁将椅子拉出,侧了个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唐老,您请。”唐建国笑着坐下,一旁的Carla也同时跟着入座。范以放重新回到位置上,此时一旁的侍者上前,优雅地为三人各自斟了一杯酒。Carla举着酒杯,道:“唐老,生意最近还行吧。”唐建国稍侧了下身子,把头转向了Carla,手里摇晃着酒杯:“哈哈,最近的很是景气啊,想必Ossa小姐也是如此吧。”Carla抿了一口杯中郁红的酒,露出一个动人心魄的笑容:“托您的福,很不错。”“哈哈哈哈,哪能是托我的福,是这位小兄弟的吧。”唐建国笑道,看向了旁边的范以放。“唐老过誉了,都是生意人,互帮互助,互利互惠。”范以放看着唐建国的双眼,未带怯色,他知道,这个男人在观察他,或者说是,试探他。唐建国打量着这个青年,问道:“范小友,你还在上学吧?”范以放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后者唏嘘道:“啧啧啧,真是后生可畏啊,范小友当属老夫见过的年轻一辈里的魁首!”范以放哈哈笑了两声,举起杯中的酒,道:“唐老又过誉了,没有您二位,我也只是个小角色罢了。”说完,将杯中的红酒饮尽。“哈哈哈哈你这小子真有意思,敞亮!”说罢,也将杯中的红酒饮尽。一旁的Carla哭笑不得,这是红酒啊!她脑海里不禁浮现一个词,“中国好像有个东西叫.....大排档......”范以放放下酒杯,手指敲打了两下桌面,笑道:“既然唐老夸了小子一句敞亮,那我也不跟您客套,今天小子来,是跟您谈生意的。”唐建国轻轻将酒杯放在桌上,没有说话。Carla透过高脚杯弯曲的壁沿观察着唐建国的神色,手指微微的捻着礼裙柔软的面料。片刻,唐建国歪头看向范以放。是审视,是那种雄狮对孤狼的审视。他的眼神从透露着岁月打磨过得老练,以及,干黑手的人才能拥有的狠戾。范以放面不改色,微笑而平静的注视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瞳里看不出一丝的波动。唐建国突然笑出声来:“哈哈哈哈,我这个人啊,最喜欢做生意,来,小友不妨说说。”范以放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人确实不好对付,但的确像Carla说的那样,是个重情义的人,从这短短的十几分钟接触能感觉出来的大概,他身上有着一股江湖气。范以放应道:“唐老赏面儿!”他习惯性的摸了摸口袋,想点支烟,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两人干笑了两声,道:“两位,可当今世上最大的翡翠原石产地在哪?”Carla接道:“范先生,您说这话,可真是看不起唐老了,玩玉的人,有不知道这个的?”范以放摆了摆手:“呵呵,小子失言了。”说罢朝唐建国拱了下手,继续道:“那我就不废话了,都知道,越澜。”范以放微微将身子前倾:“只要能在越澜那边打开一片市场,其利之大,不用我说。”唐建国摇了摇头:“小友当真是少年轻狂,你这路子,早便有人走过,根本行不通。越澜那边的人都是和玉生和玉长,想在那边闯出一番名堂,对玉这方面没有足够的本事,妄想在那立足,况且越澜那边的市场水很深,黑白两道暗中割据,背景不硬的话,再有本事也是空口说瞎话。” 天平在向自己倾斜了啊! 范以放看着唐建国,道:“看到唐老对越澜那边的情况这么了解,我就放心了。”唐建国眉头微蹙,回道:“小友这是何意?”只见范以放朝着唐建国摊开手掌:“唐老,我要说,整个s市,鉴玉品玉这一块,比我强的不超过这个数,您信么?”Carla拿着酒杯的手不禁抖了两下,这话,不可谓不狂啊!范以放收回伸出的手,身子朝后靠去,下巴略微抬了抬:“若是唐老觉得我这话在夸大,您可以打听打听‘窃法贼’。”唐建国笑面不改:“哦?小友如此大的能耐?”范以放针锋相对:“这是小子的资本,也是小子和您谈生意的条件,不会儿戏,我想要的是您二位的财力支持和您的势力,其他的,我会办好,而像唐老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我想,上次合作,能给我的人品多添些筹码吧!” Carla看着针锋相对的二人,黛眉微蹙,她看着范以放略带傲气的神色,觉得奇怪,他今晚的桀骜和以往的冷静内敛截然不同,完全不像他的风格,难道这又是他的计谋?她没有插嘴,在这些方面,尽管她了解很多中国文化,但和他们这些人相比,还算不上登堂入室。唐建国将背稍挺直了些,收回了笑容,他是知道“窃法贼”的。这是个民间组织,说是组织但又完全没有组织的特性,因为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各自为营,完全不像一个组织该有的样子。但是这些人却能使这个散漫的组织在玉石圈内有着无比的影响力,其原因便来自于他们的能力,辨识玉质的能力。人伐木筑屋,取自然之材,引水灌溉,用自然之力,杀牲喰畜,尽自然之资。而他们,窃的是自然之法,盗的是自然之密。一块刚被开采出来的原石,先感而视,视而后听,听而后闻,闻之知果,这就是他们的能力——远胜于普通的鉴赏家的鉴赏或者说是鉴识之能。圈里人称他们为“窃法贼”。这个说法鲜为人知,只有资历很老和入圈很深的人才知晓。这些“窃法贼”,他们是圈里的风向标,白玉要贵还是硬玉要贱,皆由他们掌握。如果面前这个青年拿出的是这个筹码,那他的确具有和自己“谈生意”的资格。唐建国再次露出笑脸:“那老夫倒想先问问,小友对越澜那边,有什么想法吗?” 有戏!这老家伙居然这么问,就有戏! “赌石!” “赌石?” “对!赌石!” 唐建国略昂起头,好家伙,这小子算盘打的真响啊!暂不论真假,这小子提出了“窃法贼”的筹码,先具备的谈判的资格,而他现在打的又是赌石的主意,无疑把他这个筹码的优势放大了数倍,而赌石这种生意在越澜没有点黑手和背景是干不起来的,所以他看上了我的势力,好啊!好小子啊!但是这些都是这个女人告诉他的吧,唐建国微微眯了眯眼,快速的朝旁边扫了一下Carla,她一直没有做声。看她这态度应该早就是跟着小子一气儿了的吧,那他给了她什么筹码?为了一个学都没上完的小子?这小子到底还有什么秘密?等会!他们已经是一气儿的...... Carla此时看向范以放,问道:“那范先生有具体的策划吗?”范以放回以一笑:“哈哈,我要是没有准备,也不敢与您二位谈这笔生意了。”他的眼神里散发出锐利的光,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和盘托出,直到说完,他微微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的有些麻的身子,观察着唐建国的反应。一旁的Carla听完对范以放说道:“之前的合作范先生放弃了所有的利润卖了我一个人情,我不算什么重情义的人,但这次范先生需要合作支持的话,我一定相助。”范以放举起酒杯:“非常感谢Ossa小姐,相信有您的支持,一定一帆风顺!”对面的Carla也举起酒杯,两人刚欲饮下,一旁的唐建国突然开口:“呵呵,既然Ossa小姐都是如此,那我唐建国一向以重情义而扬名更不能负了范小友,老夫必定慎重考虑,会给小友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说罢,他也举起酒杯,看了看范以放,又看向了Carla,便饮下了杯中剩余不多的酒。二人暗中相视一眼,皆是将酒饮下。 范以放放下酒杯,没错,还差最后一步了!让他不用考虑的最后一步! 唐建国笑眯眯的看着范以放,喝了这好几杯,他的脸上也带上来少许的红晕,他开口道:“哎,今天跟范小友聊了这么多,还真是对老头子我的脾性哈哈哈”,他晃着手指指了指,“你小子啊,这性格,我喜欢哈哈哈哈。”“啊,您老稀罕就成哈哈哈。”三人又聊了一些时间,最后,Carla起身。这顿晚餐结束了 三人各自回到Hera为他们准备好的休息室,待会晚宴上还会安排别的节目和活动。 三人从休息室里走出,一并朝着青鸾台的后面走去——是一个更大的舞池!而且这里已经有许多人聚集了,应该是那些普通的会员,所以人数才会这么多。范以放大致看了看这里,这个舞池比先前看到的那个要大不少,所以人也很多,显然这里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舞池,喧闹,靡乱。同时他又在心里感叹了一下Hera的手笔,这么大的舞池,它到底多大啊!三人走进舞池,找了一个聚集的人相对较少的角落。Carla倚着摆放着饮料和酒的玻璃台,从台上拿起了一杯酒,她的手上多了一副酒红色的皮质女士手套,显得她的气质更具高贵。唐建国觉得嘴唇有点干,他从身旁的桌上拿起一杯水,刚喝了一杯,就听到有人叫了半声。对!是叫了半声,因为没有叫出了,就被一声闷哼憋住了,旋即,他感觉到一个人靠在了自己的背上。多年厮杀的锻就了他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他立刻反手想要擒住身后的人,但他刚有动作,身后的人就滑了下去。唐建国猛的转身,见到Carla正脸色煞白的站在他的背后,他朝下看去,范以放正倒在自己的脚边。他连忙蹲下将他托起,这时他看到范以放的背后插着一把刀,血液在蓝色的灯光下被映成了黑色。唐建国刚要叫人,Carla便阻止了他。他立刻反应过来了这时Hera的晚宴,在晚宴上发生这种事,那么面对Hera这么一个存在,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即便是像Carla这样的高层,也会牵扯其中。唐建国眉头紧蹙,他看着冷静些了的Carla,顺手从桌上拿了杯酒,二人将范以放架起,避开人群走出了舞池。 稀稀拉拉的掌声。范以放垂下了头,把自己埋在阴影里。他呼了一口气,重头戏该来了!番外篇——《十年》 1949年10月1日 “.